第9章驚艷眾人的耳朵
簡安安看著賀梓凝的背影,心頭有些疑。
為什麼,覺得這個人和剛才一下子不一樣了?似乎,短短的幾步,就完了化蝶的蛻變?
可是,明明還是那個醜樣,明明,穿得還是那種一百塊錢一套的地攤貨啊!
賀梓凝坐到了鋼琴前,試了一個音。
果然是上好的鋼琴,單單一個音,都讓人彷彿聽到泉涌叮咚。
一抬眼,就發現有一雙眸子正在看。
的鋼琴,正好面向霍言深放著,而這麼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的目。
浩瀚、深邃。
不知道為什麼,一對上他的視線,就開始不安,七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好似被強制按了播放鍵,再次掠過眼前。
的手指一,頓時跑了音。
「不是說,你是穆先生的朋友?」簡安安現在心裏徹底放鬆了,冷笑道:「小姐,這就是你彈的曲子?不要垂死掙扎了!直接承認是娛記不就行了!」
只是,簡安安的話還沒說完,賀梓凝就已經再次彈響了琴鍵。
不再去看霍言深,強迫自己將所有的思緒排空,眼前,就這麼一架鋼琴。
想像著,自己坐在房裏,溫馨安靜,有親生母親溫的目注視著,的手指,開始在琴鍵上飛走。
叮咚的琴聲傳來,赫然是耳能詳的名曲《藍多瑙河》。
周圍開始還懷疑賀梓凝真是娛記的,開始搖頭,轉而問簡安安是不是認錯了。面前這個孩,彈琴的模樣,一看就是至學了十年的。
而且,那個慈善之夜,穆清歌在的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所以……
喬南之,目看向賀梓凝的時候,多了幾分恍惚。
他蹙了蹙眉,想要抓住剛剛腦海里飛速掠過的一個模糊畫面,可是,越想抓住,卻越抓不住。彷彿那是掌心的沙,握得越,流失得越快。
所以,旁邊簡安安他好幾聲,喬南之才反應過來,有些茫然地問:「安安,怎麼?」
簡安安恨的牙,可是,到了此刻,本沒有任何理由再為難賀梓凝,只能將今天的事,記在心裏!
鋼琴前,隨著琴聲,賀梓凝的完全放鬆下來,幾乎連思考都不用,這首當初練過千百遍,只為彈給喬南之聽的曲子,就這麼從修長的指尖流瀉出來。
看向周圍浮華眾人,心頭一,想起了法國小說家福拜特阿蒙作品裏的一段對白。
今天,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也索將所有的緒,藉著那段對白髮泄出來!
那個時候,學法語是個很時髦的事,學過發音,如今多年,單詞早就忘了,可是那段對白過去很喜歡,背過很多次,所以,幾乎算是口而出——
「人啊,華麗的金鑽、閃耀的珠,為你贏得了皇般虛妄的想像。豈知你周遭,只剩下勢利的毒、傲慢的香、人也殺人的芬芳。」
用法語念著,視線飄向遠和喬南之站在一起的簡安安。
簡安安珠寶氣,而,落魄得似乎什麼都沒有。
可是,簡安安又擁有什麼?所有的尊重和艷羨背後,不過因為攀上了喬家而已!
如果沒有喬南之,以簡家如今的地位,簡安安恐怕連一張場券都拿不到,又如何站在主人這樣的高度,接名媛拜的目?!
漂亮的法語發音從賀梓凝平凡普通的.瓣繼續吐出:「人啊,當你再度向名利歡呼、向財富致敬、向權力高舉臂膀,請不必詢問那隻曾經歌詠的畫眉,它已不知飛向何方。」
周圍的人,不由被吸引了目,默契地停止了談,齊齊聽著這首法文詩。
「因為它的嗓音已經乾枯暗啞,為了真實、尊榮和潔凈靈魂的滅亡。」
賀梓凝彈完最後一個音,詩句也正好念完。
餘韻裊裊,周圍依舊一片安靜。
站起,沖著眾人鞠了一躬,自嘲笑笑:「打攪了,各位。」
說罷,轉離開。
而就在離開的時候,霍言深的目一直追隨著的背影,頭都沒轉,沖著旁邊的特助沈南楓道:「查一下剛剛那個人。」
「好的,霍總!」沈南楓點頭。
賀梓凝走出了大廳,大門關上。頓時,這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干擾因素消失了。
大廳,在短暫的議論后,又恢復了原本的氣氛。
霍言深卻從沙發上站起了,沖著喬南之道:「喬先生,我有事,先離開了。」
說著,也不等喬南之反應,兀自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個人一走,霍言深就覺得宴會變得索然無味。
甚至,他開始回味剛才聽到的那段話。
他會多國語言,法語自然是必修科目。所以,宴會上有人不懂裝懂,而對於他,則是都聽懂了的。
那個人不簡單,在諷刺這些看起來高貴奢華、需要那個階層仰的人。
可是,說的,卻很有道理。
霍言深走到門口,車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而他目一轉,就看到了旁邊十多米遠的地方,賀梓凝正站在公車等候區,焦急地等待著什麼。
他瞇了瞇眼睛,上車的一瞬間,就沖著司機吩咐道:「去站臺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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