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一愣，有些狼狽地抬起頭看去，正巧見著那風華絕代的人出舌尖，頗為惋惜地了下嫣紅角，一點子水沾染在薄上，灧漣異常。

莫名其奇妙地口乾舌燥起來，隨後狠狠了一把自己大，瞇起眸子盯著對方，忽然忍不住挑眉，錯愕地睜大了眸子：「攝……攝國殿下！」

原來那些怪異的惡鬼們扛著的居然是這一位，怪不得方才那什麼控鶴監屠戮的場面那麼變態！

真是冤家路窄！

心中只覺得一萬草泥馬奔騰而過，沾上這位殿下的事就沒好事！

人輕輕地笑了一下：「看樣子，你還記得本宮，真是不太妙呢。」

秋葉白看著對方角的笑容，慵懶，輕渺，帶著點魅勾引，顛倒眾生，偏生與他笑容不同，那幽異眼眸卻異樣專註地看著，幽黑得像能囚人靈魂的鏡子，矛盾詭譎到極點，卻莫名地讓人只覺得在那目下心臟莫名奇妙地又是一陣麻痹，手腳。

控制不住地一搖，扭傷的腳腕瞬間傳來痛，恰到好的讓秋葉白瞬間保持了靈臺的清明，顰起眉，慢慢退後一步，垂下眸子不去看對方，冷笑一聲：「是啊，不太妙，就算葉白記不好，殿下也不會放過我吧，畢竟——。」

頓了頓，冷道：「被第二個人知道了，就不再稱之為了。」

何況是當一個人擁有無上的權勢時，就會為他的弱點，面對弱點，如果不能消除掉，那就讓所有知道弱點的人為死人，只有死人才是永恆的保者。

而自己，很不幸地在三年前的某個夜晚，作為一個倒霉路人甲，被牽連進那一場香艷的刺殺里，看見了妖魔吞食獵殺者的場面，也同時撞破了妖魔保守的。

看見秋葉白極為忌憚地避開正視自己的面容，而沒有再出常人臉上那種驚艷和癡迷，紅人彷彿覺得有趣一般，角笑意更深，聲音也愈發喑啞低：「呵，本宮倒是很好奇，這三年你蟄伏著是為何，如今杜家或者說秋家終於忍不住了麼？」

秋葉白聽著那把聲音低醇微啞，輕笑起來的時候連空氣彷彿都充滿了奇異曖昧粘膩，若遠若近，彷彿人就在耳邊輕喃低語一般，著人心底的慾念。

忍不住顰眉，又退了一步，拉開與對方的距離，淡漠地道：「殿下不必拿話套我，我若說三年前我本就不知道那夜的人是你，或者說本不知道與我手，要置我於死地的人份就是當今的攝國公主，更不知道傾國傾國的攝國公主百里初殿下原是個男兒，我只是數月前被家母召回京城，與殿下無意在長街相遇之後，才完整的知道了殿下的，亦從未告知過任何人，不知殿下信否。」

喜歡說實話，哪怕對方並不相信。

但也並不在乎對方是否相信。

空氣里沉靜下去，寂靜一片，對方沒有回答，但是卻覺得呼吸有些凝滯，空氣里充滿了怪異的迫。

許久，百里初輕笑了起來：「呵……秋家四爺，本宮如今失過多，彈不得，你可殺了本宮去向他們領功，不必這般煞費心機的瞞。」

百里初此刻聲音低，若極好的沉酒散發出的香氣，讓人聞之心頭熏，若不是三年前領教過對方的手段，又剛剛親眼目睹了控鶴監和他屠戮敵人的腥場面，只怕都會迷失在這一把奇異迷人的聲音里，任他予取予求。

這種僅僅憑藉容貌眼神和聲音就能控制人意志的人，是極為可怕的，更何況對方手上還有生殺予奪的權力和非同常人的心智，這種人最缺乏的就是同心，而最不缺的就是多疑。

所以——對於這種人，要麼本就從不為敵，既然已經為敵了，就死磕到底。

秋葉白照樣不去看他的臉，只一邊挽起袖子，一邊冷淡地道：「第一，我背後除了我的影子沒有任何人，信不信由你；第二，殿下不必再對我用攝魂之，尤其是您剛才試圖在我脖子上開個口子之後，不若就省下你賣笑的力氣，反正一時半會你的人也下不來，咱們可以完三年前沒有完的事，不管誰最後能活著出去，都算公平。」

能這麼勾魂攝魄，這位殿下除了容貌之外上必是懷有強悍邪的，不去看對方的眼就好。

『賣笑』兩個字一出，空氣里的曖昧迷離彷彿瞬間被什麼凍結起來，隨後徹底消散，一子極寒的氣息立刻蒸騰起來。

「賣笑——你還真是有膽。」百里初看著，大而眼尾細長上挑的緻眸子瞇起來，形一種嫵到猙獰的弧度。

秋葉白撿起一摔岔了的大木掂了掂，朝他走了過去，微笑：「看來初殿下不賣笑的時候，還是很像個男人的麼。」

反正都撕破臉了，一點兒也不介意在這個對方的痛腳上多踩幾腳。

空氣里的溫度彷彿霎那間降到冰點，百里初沒有說話，那佔據了眼眸三分之二的漆黑眼瞳盯著秋葉白，眨都不眨，幽幽沉沉，眼中彷彿籠上一層黑霧，驚悚而讓人不寒而慄。

秋葉白被他看得渾起皮疙瘩，那種像某種恐怖而強大生的無機質眼瞳盯著的覺又來了，警惕而小心地靠近對方，防備著對方的襲。

當年手的時候，就是掉在他上，被他那張臉蠱了，以至於對方雷霆萬鈞的一掌朝天靈蓋擊下來的時候，還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看，或者說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部，傻乎乎地可惜這樣的尤前卻是一馬平川，若不是的被訓練得比腦子反應快，只怕今日就不能站在這裏。

但是百里初忽然面無表地閉上了眼，竟是一副全然沒看到手中舉起的子的模樣躺在那裏。

秋葉白一愣，隨後眼底寒一閃，足尖忽然一點一踢，一顆石頭瞬間朝著他口天池大擊出，只等著他閃避的那一刻，手上的木就直接跟上擊碎對方的天靈蓋，就算一擊未得手，也會重傷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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