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誓在打開米袋子之后,發現了程淮送去的這封信,予誓立即拿給燕荷看,他們二人見信上寫的是,讓予誓對掌管質子殿的蓮再川說,因為城風絮年紀慢慢大了吃穿用度都比之前要用的多,燕荷是個婦道人家只知道主,外面予誓一個人實在做不過來許多活,想請求蓮再川能給質子殿一個年奴仆,幫予誓做些活。
予誓和燕荷之前就已經聽顧洪司丞說過,阮后要送一個男兒來質子殿,讓城風絮用公主的名號保護這個男兒,如今程淮送來這封信,一定是為了讓這個男孩兒來到質子殿才送來的,于是燕荷便請求巡守質子殿的首領去給蓮再川傳個話,說了信里代的意思,想要一個年奴仆來質子殿做些活。
其實予誓和燕荷明白,他們對蓮再川的手下說了也是白說,蓮再川和昭寧國的人本不會理會質子殿里死活,這麼多年不管燕荷和予誓對他們提出什麼要求,如果沒有給一下小錢的話,蓮再川的手下是什麼都不會做的,但是予誓還是要對蓮再川提一下這件事,他們這樣做,無非就是在為那個男孩能進質子殿鋪路而已。
等程淮得到予誓送回去的確切消息之后,蓮再川確實已經知道質子殿里想要再要一個仆從的事,但是蓮再川也意料之中的沒有理會這件事。
之后,程淮玄師才去求牧渲,不過,程淮卻沒有跟牧渲說實話,他只是告訴牧渲,他門下有一個弟子去世了,留下一個兒子,這個男兒不想留在青峰門苦修,便請求牧渲君看看能不能在宮里某個小小的差事,能去質子殿也可以。
牧渲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不好回絕程淮玄師,于是牧渲就去問了掌管宮中百重臣的蓮再川,蓮再川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可是牧渲與君的話,蓮再川還是要思慮幾分的,再怎麼說他們也同在溟崖殿的人。
牧渲對蓮再川說了請幫忙在宮里給孩子找一個地方,哪怕做活都可以,蓮再川思來想去,忽然想到正巧城風絮的質子殿里真的求過想要一個年仆從,于是蓮再川便答應牧渲,可以讓那個年去城風絮的質子殿。
就這樣,費勁周折,陸云禪才得以進昭寧國,城風絮鎖在的質子殿。
當天,展羿師祖和婆婆,還有蒼岄玄師親自將陸云禪送到青峰門的山腳下,因為展羿師祖不能太過引人注意,所以他和千葉閣的人都不能送陸云禪去質子殿,陸云禪便在山門前和幾個人灑淚拜別,然后由程淮玄師親自領著陸云禪來到質子殿。
城風絮并不清楚質子殿要來的這個人是誰,燕荷和予誓在事穩定前,也不敢對城風絮說出事,以免讓城風絮害怕,走了風聲,一直等到陸云禪被看守質子殿的侍衛送質子殿的院落,予誓和燕荷才帶著陸云禪來拜見城風絮。
陸云禪來到質子殿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天暗下來,陸云禪穿了一一看就知道是新作的布衫,跟隨予誓走殿閣。
這時城風絮已經吃完了晚飯,正在廳坐著練習寫字,忽然見予誓和燕荷領著一個樸年走廳,城風絮知道質子殿里輕易不會有人進來的,凡是能進來的人都畢竟大有關聯,于是城風絮急忙放下筆,站起來看著陸云禪。
陸云禪上穿了一婆婆給做的新衫,肩上還背了一個不大的包袱,里面也只有幾件換洗衫而已,陸云禪就這樣走簡樸的殿閣,看到了穿著一素青,坐在木桌燈燭前寫字的城風絮。
他二人相見,彼此都不認識,就這樣互相打量著,城風絮滿眼都是好奇,面前的男孩兒雖然年紀還小,但是一的英氣,看上去就讓人很有信任。
陸云禪看著城風絮,一個不大的小孩兒,穿了淺青半舊,一頭漆黑發端端正正束在后,看上去年紀雖然也不大,但是這個孩子卻給人和親切溫婉的覺。
燕荷先是給予誓使了個眼,予誓急忙過去關上了房門,殿閣里只有他四個人,燕荷才先對陸云禪輕輕說道:“云禪,這位就是城風絮公主了!過去給公主見禮吧!”
陸云禪聽了,便走到城風絮面前,單膝跪地給城風絮施禮,口中說道:“陸云禪拜見公主。”城風絮看到陸云禪行如此大禮,也忙上前一步扶起陸云禪,說道:“不必如此多禮,不知你從而來?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才是。”
陸云禪剛想說自己來到質子殿的目的,燕荷急忙抬手做手勢阻止陸云禪說話,示意予誓先四看看有無人在外聽,予誓極為謹慎在殿閣四查探一圈,然后沖著燕荷搖搖頭,告訴沒有人聽。
燕荷才松了口氣,陸云禪懵懂的看著燕荷和予誓,不知道他們兩個在做什麼。
燕荷對著陸云禪輕輕一笑,從陸云禪手上接過他的小包袱,小聲對陸云禪說道:“云禪,以后你就是我們的親人了,我們這里不比別的地方,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加倍小心,以防止橫生枝節知道嗎?”陸云禪很是鄭重的點頭回答道:“我知道的,來這里之前,有人告訴我了!”
燕荷也笑著點頭說道:“那就好,我生怕你會不習慣,既然來了,從今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公主雖然份尊貴,但是個極好,極善良的孩子,來這里,別把自己當外家人,這里就是我們的家,我們都是自己人!”
燕荷說出這番話,讓心里悲傷一天的陸云禪終于到了一暖意,燕荷才低聲音對城風絮說道:“公主,這個年其實是阮后派過來的,那時顧洪司丞來的時候已經詳細說過,這位陸云禪是當年阿墨將軍的兒子,阿墨將軍被向翁田陷害而亡,他還不肯放過阿墨將軍的兒子,所以,阮后娘娘為了保護云禪,就派人將陸云禪送到我們這里,讓我們來保護他,我們這里是昭寧國,外面守兵也都是昭寧國兵將,向翁田他們的人,就沒辦法下手的!”
燕荷說完,城風絮才明白這位英武年的來歷,他并不是來幫予誓做活這樣簡單,原來陸云禪是阿墨將軍的兒子。
城風絮早就聽予誓多次說過有關阿墨將軍的事,對阿墨將軍由衷敬佩,如今看到了陸云禪,城風絮便從心里對陸云禪有了一分親近和信任,城風絮便走到陸云禪面前,手輕輕握住陸云禪的手,輕聲說道:“原來是云禪哥哥,從今以后,我們就是這里的一家人,你就我絮兒就好了,不必公主公主這樣我,那樣生分的!”
陸云禪沒有料到城風絮為公主,卻這樣溫親厚,但他畢竟是個魯莽小子,被一個孩兒握住手,登時滿臉通紅,急忙躲開城風絮的手,說道:“我,我還是......你公主的好!”
燕荷和予誓都笑了,燕荷便說道:“可以的,我和予誓都把公主做絮兒,你若公主,會不高興的!”
陸云禪看著滿眼含笑的城風絮,張了幾次,也還是沒說出來“絮兒”兩個字,予誓便也蹲下子,對城風絮說道:“絮兒,阮后還說了,別看云禪年紀小,但他修煉功法多年,有很厲害的本事,也可以保護絮兒的安全,從一以后,絮兒和云禪彼此倚靠,彼此保護,才能讓自己今后更加安全!”
城風絮微笑看著陸云禪,說道:“我就知道,云禪哥一定非常有本事!”陸云禪被城風絮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抓著額頭傻笑,燕荷也笑著說道:“云禪趕了一天的路,想必也好了,廚房里還有飯菜,我去給你熱一熱,絮兒,你幫我給云禪倒水,讓他梳洗一下好吃飯的!”
城風絮急忙答應,去給陸云禪倒水去了。
燕荷早就給陸云禪準備了單獨的臥房,雖然地方狹窄但也十分整潔安靜,床鋪都是予誓用竹木剛剛趕制好的,甚至連被褥都是燕荷用平時節儉剩下的棉花和棉布補的,陸云禪看到自己還有一個小小的房間,樸的柜一看就是新做好的,還有很多零碎的用也都細心準備好了,他心里對這個質子殿的陌生不知不覺便消失了。
就這樣,陸云禪開始了和城風絮在質子殿的生活,陸云禪起先還擔心城風絮是個公主,必定會冷傲目中無人的,加上他自己年齡也不大,剛剛離開展羿師祖和婆婆還極為想念不舍。
但沒想到城風絮和燕荷幾個人待他也這般親厚溫和,城風絮十分溫善良,予誓也是個極為樸實的人,而燕荷更是在所有吃穿用度上都對陸云禪悉心照顧,跟對城風絮都沒什麼分別,陸云禪原先還滿懷擔憂和凄惶的的心,才慢慢安定下來。
第二天一早起來,陸云禪就開始滿院子找活干,看到予誓劈木柴,他也跟著去忙,看到燕荷晾曬干菜,他也跟著去斷木盆,晾曬干菜。
只有城風絮的事他不太敢上前手,城風絮雖然和善溫婉,但畢竟是公主之尊,陸云禪來之前程淮和展羿祖師都多次告誡他,萬萬不能對公主有不敬之意。
所以陸云禪總是遠遠躲避城風絮,就算當面到也盡量避開視線,倒是城風絮并不責怪陸云禪的生疏,陸云禪看到城風絮每天除了念書寫字就是用一塊藍布繡著什麼東西,陸云禪遠遠你看著也不敢過去打擾。
這一天陸云禪幫予誓從山里拖回一些樹木枯枝,在院子里一一砍斷堆放起來,留著慢慢燒火做飯用,陸云禪滿頭大汗堆放好了木柴之后坐在院子里喝涼水。
燕荷知道陸云禪正是長的時候,每一餐都吃的很多,所以更多蒸煮一些干糧,燕荷看到陸云禪累了,忙給他端來一碗熱茶,還有兩個加了棗糖的大饅頭,放在陸云禪邊笑道:“虎頭小子干活不用那麼賣力,這些柴打回來了就慢慢堆放就好,這天正熱著,干活累到了會出汗,小心傷風。”
陸云禪結果熱茶一口就喝干了,對燕荷笑道:“我看這幾天存的木柴不太夠了,眼看過兩個月天就要轉冷,屋子里不多燒一些木柴
陸云禪開始了在質子殿的生活,白云蒼狗間轉眼就過去了半年。
半年之后,便是昭寧國中一年一度的汐月節,汐月節是為了祭祀四季之神,祈求保平安,所以昭寧國的人一連三天都要歡笑慶賀汐月節,昭寧國京城更加繁華熱鬧,街市上人山人海。
而宮中更是尤為熱鬧,宮里各都要準備賞賜過節,所以,連質子殿中也有賞賜。
但是發領賞賜的當天,予誓染了風寒臥病在質子殿里,燕荷本是想一個人去宮里領賞賜,但云禪不放心燕荷一個人來回走,于是云禪便陪著燕荷宮去領賞賜。
所有賞賜給眾人的東西,都在殿司的宮閣里領取,燕荷帶著陸云禪來到殿司,前來領取賞賜的人特別多,燕荷和陸云禪不進殿閣里,找好等在院落中,這時,燕荷看到有十幾個宮被一個侍模樣的兇惡婆子領著從院落一側走來,那些宮都愁眉苦臉的在前面走著,后面的侍婆子口里還不停喝罵,罵道:“蒼連國的人如此蠢笨,連個園子都打掃不利落,今天你們幾個都沒飯吃,跪在這里直到天黑!”
那侍這樣厲聲呼喝,整個院落里的人都能聽到,眾人也就都轉頭看過去,只見那宮墻一腳的角落里有數十個宮被侍婆子吼罵著,站一排跪在宮墻的墻角邊。
那些宮都垂著頭滿面愁容跪在地上,被幾個管事宮老嬤嬤用木一頓打,然后兇神惡煞一般的侍婆子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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