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手上有兩個酒杯,他關切的問我:“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突然間,所有的委屈又平復了下去,我暗罵自己一聲沒出息。
他走到我旁,我保持鎮定的微笑著說:“沒事,就是里面太悶了,想出來氣。”
江亦遞給我一杯酒,我接過一飲而盡,他愣了一下,大概是因為沒見過這麼不禮貌的孩子,我心里有些郁悶,忘了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
他微笑著說:“職場就是這樣,一切都是以公司的利益為主,你心里不太舒服我能理解,但是我為公司的一員,就必須為了公司的利益出發,很抱歉,也希我盡可能的彌補你。”
他以為我是因為他利用我這件事而不舒服?實際上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他能夠安排蘇瑜,而他的計劃蘇瑜能知道,我不能知道。
我站直:“我明白。”
其實我完全已經不在乎他說的是什麼事,我在乎的是他此時此刻站在我旁,我能做一個全新的宋粒,我能勇敢的與他并肩同行。
五年的時,我還在原地等你,而你竟還在這里,所有事都是值得的!
江亦晃了晃酒杯,飲了一口下去,淡淡地陳述:“剛去英國的那段時間,我過得非常艱苦,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勉強生存下去,那時候不得已在商場上天天應酬,奉承,一個月下來胃大出兩次,差一點,整個人的命都沒有了。”
我聽完他這段淡淡的話,不由的眼睛潤起來,心里半驚訝半心疼,我不知道他有這樣的經歷,原來他過得并沒有那麼一帆風順,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所的苦難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我半哽著問:“那為什麼不回來?”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漆黑的夜襯得他眼睛尤其的亮,一點一點照進我的心里,他說:“那時候年輕,家里條件也并不好,所以如果不能闖出一點名堂,回來有什麼用呢。”
“你大學是什麼樣子的?”
他一邊喝酒,一邊說:“我大學那會兒因為家里條件不好,所以必須得做兼職,早上十點以前的課我從來不上,教授那時候拿我也沒辦法,不過因為我考試績也不錯,后來教授就沒有盯我盯得那麼。”
我喃喃地說:“難怪那時候你總是第三節課才到。”
“什麼?”他凝視著我,臉上閃過剎那間詫異的表,但是很快的又了下去。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后,我連忙搖了搖頭,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厚著臉皮說:“我的酒杯都空了,能不能分一點你的給我?”
他有點詫異,接過我手中的杯子給我斟了一點。
我舉著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喝是好喝,就是不夠盡興。”突然想到什麼,我對江亦說:“你等我一下。”沒等他回答我就轉跑到了大廳里的超市,跟服務員要了一打罐裝的啤酒,費力的提著又上了頂樓。
來回大概七八分鐘,回來之后江亦也還在那里等著我。
樓頂上有一個長長的秋千,白的,非常漂亮,我提著啤酒走過去,江亦接過我手中的啤酒。
他挑了挑眉,有點詫異:“你這是打算全部喝完?”
我拍拍口,“放心吧,我酒量好著呢。”
他笑:“說實話這麼多年,還真是沒有喝過一點啤酒了。”
我盤坐在秋千上,遞了一罐啤酒給他,江亦看了一眼我,直接就挨在我邊坐下來。
此時此刻所有一切景在我眼中一點都不重要,我凝視著他:“你可以不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
他點頭。
我期期艾艾地問他:“你大學的時候有沒有認真的喜歡過一個人?”
他的神采突然暗了下去,話出口,看到江亦的臉,我立即反應過來,我問錯話了,可我卻固執的想等他回答我,我想分擔他的傷口,他的喜怒哀樂,我想了解所有與他有關的東西。
可是實在不忍心讓他說他不愿意說的事。
我舉著啤酒念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霞,去鈤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江亦也舉著啤酒,倆人沉默的喝著悶酒,不一會兒一打啤酒就喝了下去,江亦突然開口說:“我有很喜歡過一個生,很喜歡!”
我用力的點點頭。
聽見他說他很喜歡過一個生,我的腦袋很疼,心也疼,去找酒,卻發現只剩滿地的啤酒瓶。
他一邊說話一邊隨手把他手中喝了一半的啤酒遞給我,我接過大口大口的喝起來,我稀里糊涂地說:“我也喜歡過一個男生,很久很久,可是他......”
說著說著我的聲音就哽咽了起來,發現自己有些不對勁,一旦涌上來就沒法控制,我凝視著江亦,言又止,眼睛里的潤早已出賣了我的心。
恍然間,我又笑出聲來。
他看到我的笑容,也笑起來:“宋粒,你相不相信緣分,我告訴你個,你想不想聽?”
我又用力的點點頭,搖的腦袋有點暈,他湊近我耳邊,小小聲地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同濟畢業的了。”
我的表突然凝固住,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打破了這一氣氛,我里喃喃咒罵著打電話的人,很不愿的接了電話。
“宋粒,你回去了?”
一聽是袁赫的聲音,我腔中的怒火發了,“回你大爺!”掛掉電話以后,我問江亦,“你,你剛才說什麼?”
他凝視著我,言又止,最終只說了一句:“時間不早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深吸了幾口氣,穩了穩心神,厚著臉皮拽住了他:“江亦,我沒有喝多,剛才......你說什麼?”
他正想說話,后一個聲音含笑著說:“原來你們在這里。”
江亦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他不留痕跡的與我隔開了一段距離,秋千有些晃悠,我站起,地上灑了一堆剛才我喝的啤酒瓶,腳下一,人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我又疼又愧,手忙腳的,江亦連忙手來扶我:“傷著沒有?”
袁赫大步走過來扶著我,江亦立馬就松開了手。
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應該能知道他到底喜歡的生是誰,我應該能讓他記住我是誰的,袁赫扶我站起來,我腦袋有些眩暈的覺,癡癡呆呆的任他扶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覺得我的心里一口氣悶著,只差一分鐘,只需要再給我一分鐘或許我就能知道江亦真實的想法了,我和他喝酒,和他敞開心扉,卻在一剎那就要得到答案的時候被袁赫打了。
一陣悲涼朝我襲來,袁赫扶著我搖搖晃晃的離開這個地方,走到樓梯那里,我轉過,看著江亦的背影,我一字一句地說:“江亦,我是12屆14班的宋粒。”
他的背影一不,或許是他沒有聽見,我搖搖晃晃的扶著樓梯下了樓。
袁赫送我回家以后,我就著一酒味兒的服無力的躺在床上,不遠是我為江亦畫的畫像,他角的微笑讓我覺到滿足,我沒有醉,我很清醒,我像是一個走在沙漠里的人終于看見一片綠洲,卻在走近的時候發現是我晃了眼。
對于江亦,只要能抓住一線希,我就不愿意放手。
我打開電腦,點出江亦的消息框,快速的打了一行字上去,手指的厲害:“江亦,我是宋粒,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喜歡你喜歡了五年了,我不管你的過去經歷了哪些人,我只希你的未來有我,你,能不能試著喜歡我?”
盯著這句話半天,我又快速的刪掉,不確定這樣的后果是什麼,剛準備合上電腦,江亦的頭像閃了一下,我快速的打開:“我的生鈤你還記得嗎?”
我撐著腦袋,想起過去的五年,每一年他的生日我都會發送一條短信,而他每一次都是簡單的回謝謝兩個字。
我早就已經忘記我剛才要問他什麼,最后我理智的合上了電腦,沒有去管江亦的消息。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不能隨心所的事太多,其實,往往就是這些不能隨心所的事就了我們。我相信我的幸福還是會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我勇敢的邁出那一步。
翻出素描本,將今天腦海中他黯然的樣子憑記憶畫了下來,他的廓總是很清晰的出現在我腦海里,不需要刻意的去回憶和去刻畫,只需要憑著覺,我就能完整的畫出來。
最后寫上今天的日期,就算完,這是第二件關于我和江亦單獨相所發生的事,無論如何,他今天對我吐了他的家庭,他的大學生活。
第二天很早我到花店里買了一盆綠蘿,寫上卡片送到了江亦的辦公室。
早上九點開始,工作忙碌起來,這個城市也如同蘇醒了的太,耀眼起來,中間一段時間我出去泡咖啡,恰好遇見江亦正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看到他,我的心好了很多。
彆人討債要錢,我討債要命,如果一年壽命賣二十萬,臨死前讓你揮霍一下,你樂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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