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京城之中最好的青樓,花滿樓稱二,無人敢稱第一。
而夜間正是花滿樓生意火的時刻,廊間走道上盡是低笑之聲,令人聽來不由面紅耳赤。
然而二樓的一間頗為雅致的廂房里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穿墨錦的男人正漫不經心的輕抿著杯中的茶,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卻讓人莫名不敢與之對視。
站在男人面前的男子微微低頭,輕聲道:“主子,江南那邊已經換了我們的人過去了,只是已經找遍了徐州一帶,金都指揮使一直不見蹤跡。”
“哦?”宮雪墨挑了挑眉,看向男子的眼底仿佛帶著幾分興致。“墨一是說,一個大活人,就這麼不見了?”
宮雪墨雖在笑著,墨一卻知他這已是怒的跡象,忙跪下道:“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子責罰。”
宮雪墨了眉心,擺了擺手道:“與你無關,讓墨五墨六作快點,那幾本賬在金魏文上。”
“是,主子,那屬下……”墨一還沒說完,便見宮雪墨用指腹輕輕點了點,示意他噤聲。
以為是門外隔墻有耳,墨一忙高聲道:“那屬下去給主子找幾位姑娘來?”
沒想宮雪墨卻指了指左側的墻道:“你聽。”
墨一凝神側耳,卻聽到一聲又一聲低低的息聲,耳不由得有些發紅。主子也真是,怎麼可以這麼一本正經的取笑他,正要說話便又聽到一聲細弱的聲音,“救命……救救我……”
宮雪墨也聽見了,只是莫名覺得這聲音有幾分耳,卻想不起在哪兒聽到過。而墻那邊斷斷續續的呼救聲傳來,令人無法忽視,“去瞧瞧。”
“是。”墨一應了一聲之后便悄然退出房門,不一會兒后便回來了,臉上帶著幾分復雜。“主子,是名子,腹部被人剖開了。屬下瞧著……像宮里那位。”
宮里的人麼……聯想到最近收到的消息,宮雪墨不由得眸一,莫非宮長夜已經手了?
一邊想著,宮雪墨已經推開門向隔壁走去,沒想卻聽到房男人的咒罵聲。
“媽的,給了老子十兩銀子,竟然讓老子尸?這淋淋的樣子我老二也不起來啊!”
“呸,真他媽晦氣,早知道還不如不接這單呢,等會可是小桃紅上臺表演了。”
“哈哈哈,小桃紅那小娘們是夠,要不章哥把這的想小桃紅,也許就能起來了!”
“不過這人長得還真不錯啊,這小臉的,說不定味道還不錯呢!哈哈哈……”
聽著那幾人的話,宮雪墨眼中閃過一厭惡,正要轉離去,卻過未關的門看清了子的模樣。
躺在地上的子臉慘白,從腹部流出的將上淡宮裝染了紅,雙眼閉著,好似已經失去了意識,里卻還喃喃著:“救我……”
宮雪墨抿,果真是,沈知雨。他還以為宮長夜對有幾分真心,可看這模樣,還是了棄子了?呵……
“主子,咱們現在正是起勢的時候,若是有了這位的幫助……”見到沈知雨這副慘狀,墨一多了幾分惻之心,見宮雪墨的臉上滿是漠然和譏諷,忙輕聲道。
他自然知道這道理,只是察覺到墨一眸中的不忍,宮雪墨不由冷聲道:“上位之人,從來都不需要你的憐憫。落到這般田地,只能算咎由自取。”
墨一不由得心神一凜,低聲應了一聲。
“把這幾人弄走。”
“是。”
墨一推開門,看向幾個男人時已然換了副臉。他腳步不穩地向房里走著,酣然笑道:“幾位大哥玩什麼呢?要不也帶小弟一份?”
幾個男人對墨一的突然闖有些警惕,其中一個上前來推了推他道:“去去,哥哥們辦正事呢,出去找樂子。”
他這一推,正好將墨一推倒坐在地上。墨一抬眼,看向沈知雨的眼里滿是迷離。“咦,好標志的人兒,大哥們不若把這人兒讓給我?也讓小弟,呵呵,爽一爽?”
見墨一這副喝醉了酒的鬼模樣,幾人不由得有些遲疑,他們正愁對著個流著的死尸下不去手,只是畢竟收了錢,不好不辦事,眼下這人卻醉的連那人的傷口都看不清,不若……
被稱作章哥的男人上前一步,笑瞇瞇地看著墨一道:“你給我們一百兩,再玩這娘們五六次,哥哥們就把讓給你,怎麼樣?”
“好說好說,小弟一定玩的下不來床!”說著,墨一便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塞給章哥。幾人收了錢之后臉上拍了拍墨一的肩膀便一溜煙地走了出去。
待那幾人走遠,墨一方才對著暗輕聲喚道:“主子。”
“你要讓皇后,下不來床?”從暗踱步出來的宮雪墨看了看墨一,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沈知雨,臉上神莫辨。
墨一不由得訕笑兩聲,“主子……”
“行了,帶去方懷仁那。”
“是。”
沈知雨是在一陣劇痛中醒來的,覺整個小腹都被人生生地撕裂開,中間又有一細小的線將其連接起來。
忽然覺到腹部有什麼東西在緩緩移,隨著那移路徑,疼痛更加劇烈。沈知雨猛地睜開眼,卻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宮雪墨的臉。
看到那張與宮長夜有三分相似的臉,回想起宮長夜對和的孩子做的事,沈知雨心頭仿佛被針刺著一樣難,恨意啃噬著的心房,讓呼吸都很困難。
看向宮雪墨冷笑道:“呵,三王爺什麼時候也愿意為宮長夜辦事了,他又允了你什麼好?現在我對于你們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若我沒有死,就是爬我也要爬到他的面前,親手為我的孩子報仇雪恨!”
竟然覺得他是來殺的?宮雪墨攝人心魂的桃花眼微微瞇起,沉默半晌后看著沈知雨輕笑道:“沒想到你這麼蠢。”
說完,便轉走了出去,只留沈知雨愣愣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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