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夜恒也還是慕的,即便現在是夜亦痕的人,夜恒對的話自然也是言聽計從。
正想著呢,門外就有丫鬟過來,說是恒王爺過來造訪。眉梢微微向上輕挑,著黑的長衫,腰間系著金袖帶,頭發用一桃木簪子高高盤起,雖說和夜亦痕是叔侄關系,但長相卻顯老了些,不如夜亦痕那麼有氣魄和擔當,站在玲瓏閣,畏畏。
宋未雪揮了揮手,讓眾人都退下,此刻屋除了宋未雪的丫鬟,別無旁人。
“今日朝堂上如何?陛下可是聽了勸,將那妖繩之以法了嗎?”
宋未雪不經意間提起,夜恒有些不自在。朝中自有他的勢力,相對比朝中那些有威的大臣們,夜恒本不算什麼,更何況還有許多看熱鬧的,即便是他和幾人商討好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而夜亦痕這個人,也是喜怒無常,只要是他一旦認定的事,自然是不會輕易更改。
“回娘娘,陛下……”
夜恒一時間不知怎麼說出口,卻被宋未雪打斷了。
“好了,本宮都知道了,有些事自然是不會為難恒王爺,也怪本宮,時間稍微了一些,也沒時間讓恒王爺好好準備一下。”
宋未雪起下chuang來,邁著小碎步,一步步走到桌前。
“恒王爺今日得了空閑,既是到了本宮這里,自會好生款待,如玉,去,一會兒告訴膳房,多做幾個好菜往玲瓏閣這邊送。”
宋未雪說著,手指漫不經心地搭上了夜恒的手背,他的眼睛看了一眼宋未雪,手也慢慢地收了回來,按輩分來說,夜恒還要喚一聲嬸嬸。
“是,娘娘。”
話音剛落,如玉就走出門去,也不在意宋未雪怎樣風.的姿態。
“不知道,恒王爺還有沒有興趣幫本宮這個忙啊?本宮怎麼記得,曾經有個人說,愿意為本宮上刀山下火海,這話可不會忘了吧?”
宋未雪的指尖在夜恒的手背上輕輕地劃著,忽地一下就被夜恒拽住了,兩只手地握著的手,滿眼真流。
“怎麼可能不幫呢?既然是皇嬸吩咐的,豈有不遵從的道理?只是陛下這個人本王也了解,他也絕對不會松口的,還得另找法子,單單靠本王的力量是無用的。”
宋未雪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夜亦痕既然坐得上這個皇位,靠的可不僅僅是驍勇善戰,而是他極能忍耐,小不忍則大謀,夜亦痕也不愧為是真正的贏家。
“那恒王爺的意思是?”
“本王自有辦法。”
一邪魅的笑留在他的臉上,膽小怕事,但是背后耍招才是他真正的強項。夜恒本來就不被重視,令立了新朝之后,他更是沒有沒有被重用過,當了幾年的閑散王爺,日子過得舒坦,可是外面的流言蜚語,也是足以把他淹沒。
他在乎的可不是夜亦痕的皇位,而是旁的這位人。
不知為何,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才進冬至日,夜空里就開始飄起雪花來,映襯著滿天的繁星。
冷宮雖大,住也多,但是這里幾乎是什麼都沒有,好在宋星辰提前收拾了一下行李,讓杏兒帶了幾chuang比較厚重的棉被,不然這漫漫長夜又該如何度過。
宋星辰住在東苑,只是夜已深 微微能看見西苑那里亮著燭,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滅了。
天已晚,宋星辰也沒顧及想太多,沒想到,時至今日,能落魄到這種地步。
門被一陣急忙的腳步聲給推開,一沁人的香氣撲面而來,宋星辰只覺到后有人,本能得做出了反應,那人的手也不錯,巧妙地避開了。
“怎麼是你?”
夜亦痕上的香水味有些熏人,不知道是哪位奴婢給他調制的,見他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而后徑直地走到剛鋪好的chuang鋪上,久經沙場,這樣的chuang墊他已經睡習慣了。
“喂喂喂,你干嘛?這是我的chuang!你沉宣殿放著那麼好的大chuang不睡,偏偏跑到我這里來苦,你是不是有病?”
宋星辰闊步走到他面前,沒想到夜亦痕知道倒下,閉著雙眼。
“最近國庫虧損,沉宣殿沒有點碳火,你這冷宮之中自然是不用想了,你和朕一張chuang有何不妥?還能互相取暖,給你留了里面的位置,不然你只能睡在地上了。”
夜亦痕若無其事地說著,宋星辰沖他翻了一個白眼,才不會傻,這地板冷冰冰的,鑰匙睡一晚,明日肯定是要著涼了。再說了,也沒有多余的被褥了。
直接踩著夜亦痕的大,卻沒想到夜亦痕給使絆子,還沒有站穩,宋星辰就摔在chuang的最里邊,頭到了棱角上,好一陣疼痛。
“死鬼!”
宋星辰沒好氣地罵著,無奈地躺下,子也在不停地靠近夜亦痕,從他的上汲取溫暖。
直到了深夜,宋星辰迷迷糊糊覺到有人在抱,臉上的,翌日清晨起chuang之后,邊早已是空的了,也不知道那人何時離開。
本以為在冷宮中能有個清閑的日子,不用干活,也不用怎麼計算著生計,的確是一個不二的選擇,卻沒想到這樣的清凈,也能被夜亦痕打破。
他每次都是很晚過來,清晨之后再離開,小小的chuang,宋星辰本占據不了多大的空間,半夜都不敢輕易地翻,生怕旁的這只老虎把自己吃掉。
他的這樣夜夜顧冷宮,讓不妃嬪爭相吃醋,也免不了宋未雪。
宋未雪幾乎是砸了屋所有的擺設,遠遠地就能聽見訓斥下人的聲音。宋未雪還懷著孕,也沒人敢上前去阻攔,只能遠遠地看著,等待氣消了才去收拾。
宋星辰的一舉一,宋未雪的眼線一五一十地匯報著,這倒是讓宋未雪十分惱火。
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眼睛中閃著一的希冀,現在,只能把目放到夜恒的上,雖說不算是最牢靠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