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司機不經意間瞥向后視鏡，瞅見平日里總是清心寡的霍總正目不轉款的盯著旁人看。

對待什麼都淡漠的眼神此刻也變了味道，像是在觀賞一件稀世珍寶，又像是在打量期待已久的獵。

出幾分纏綿。

司機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略驚訝，

原來霍總并非無無求，他的所所求大概是側之人。

司機一個走神，沒有注意前方的減速帶，車子快速通過，繼而顛簸起來。

桑的腦袋也跟著左右搖晃一下，不甚安穩。

司機趕忙道歉：“抱歉霍總，我沒注意。”

“沒事。”霍硯行合上電腦放到一邊，看了眼前方道路：“前面是不是該右拐了？”

“不啊霍總，右拐那條路就繞遠──”司機下意識解釋，話說到一半，從后視鏡里接到霍硯行平靜的眼神，一個福至心靈，后面的話立刻打個急轉彎：“是該右拐，您看我這記。”

他向右打了大半圈方向盤，稍踩油門加速。

慣使然，桑上半朝左側傾斜。

霍硯行適時抬手，扶在臉頰。

掌心適宜的溫熱上，桑無意識的蹭了蹭。

大概是做了什麼夢，小聲哼哼著。

霍硯行俯湊近，想聽清嘀咕的容。

又是一個減速帶，司機瞄一眼后視鏡，大著膽子繼續揣老板的心思，又往下踩了點油門。

措不及防蹭過耳朵，霍硯行一頓。

沉浸在睡夢中的桑毫無所覺，低聲呢喃：“哥哥……抱……”

“……”

他偏頭，眼落在上，眸暗涌。

等路口拐過去重新行駛在直道上，他轉而上桑后背，彎腰，另只手穿過的膝窩，將抱起，隨后放到自己邊。

中間空出來的距離消失不見。

桑整個子小幅度往霍硯行懷里歪，并攏的膝蓋也朝向他，腦袋枕在他肩上，完完全全的依賴。

霍硯行垂著眸，執起的手。

指骨分明，微微無力的蜷著。

他挲著的無名指，片刻后，遞到邊。

輕的吻落在無名指指背上。

他闔上眼，將未理完的工作任擱置，陪一起休息。

試圖進的夢境。

也是趕巧，車子才在老宅門口停下，桑便迷蒙著醒來。

掌在眼皮上按了按，視線恢復清明。

歪斜一路的脖子有些酸痛，上去，慢慢直起子。

遲鈍的神經開始工作，作猛地一滯。

緩慢的扭頭，迎面對上霍硯行木然的一張臉。

桑瞪圓眼睛，一食指來回來去的在和霍硯行之間畫圈：“我怎麼在你上？”

霍硯行慢條斯理的轉一下肩膀：“我怎麼知道。”

丟下這麼一句，他推開車門下車。

“？”桑迷茫的盯著他的背影，眨眨眼，扭頭看向前方的司機：“怎麼回事兒？”

“……”司機把著方向盤的手了，目視前方，一板一眼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

很好。

二十一世紀第一大無頭懸案就此誕生。

正皺眉思索，車窗被敲墻，發出清晰的“篤篤”兩聲響。

霍硯行站在車外，居高臨下的俯瞰。

桑一時沒反應過來，隔著車窗問：“干嘛？”

霍硯行短暫沉默一兩秒，一無語在他臉上閃過。

他沒說話，直接拉開車門：“你要在車上吃飯？”

“……哦。”

桑拎上包包下車，霍硯行關上車門，兩人并排著往屋里走。

桑還在琢磨自己到底是怎麼跑到霍硯行邊，還靠在他肩膀上睡覺的事，明明記得和霍硯行中間隔了一人空隙。

不過睡相的確不怎麼好。

而且好像還做了個夢，許是因為在從工作室出來的那段短暫回憶，夢到了小時候的和霍硯行。

容記不太清，只記得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哭，霍硯行著急的從遠跑來，到面前后皺起眉，很兇的訓。

只是張開胳膊，喊了聲“哥哥”，讓他抱。

他就閉了，附把抱起來，手臂墊在屁下面。

像只考拉一樣掛在他上，臟兮兮的臉蛋在他肩膀拱。

他很嫌棄的斥：“別蹭。”

充耳不聞，繼續蹭，嗒嗒的呼疼。

他沒再說話，另只手在背上輕拍著哄。

思緒回籠，桑瞥向左前方的霍硯行。

男人步子大，穿著高跟鞋不太方便，落后半步距離。

然后輕呵一聲。

果然，夢境再好也是憑空造，改變不了現實生活里的臭男人形象。

越想越氣，磨了磨牙，著包包鏈條，照著他后背扔去。

恰好砸到剛才枕了一路的肩膀。

霍硯行步子頓住，側頭，不解地擰眉看。

即便不用言語表達，桑也能讀出他寫在臉上的“你又發什麼瘋”的潛臺詞。

哼了聲：“王八蛋。”

將包包甩到后，撞了下他的肩膀，越過他大步流星進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