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您就是左寒醫生?”
會展中心門外,程梨瞳孔驟,震驚不已。
原本以為,神經外科的大牛之一,怎麽也得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做夢也沒想到會是眼前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
他穿著一做工良的西裝,容英俊,眉目疏朗,但神清冷,整個人著一冷峻的氣質。
很年輕,看起來就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前的通行證名卡上端正印著“左寒”二字。
程梨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灰頭土臉,局促又鬼祟的自己。
沒辦法,會展中心離市區太遠,是騎著小電驢飛奔過來的。
昨晚半夜父親突發腦溢院,出位置很兇險,已經陷昏迷。如果手的話,風險太大,所以醫生建議保守治療。
找了在醫院工作的好友江橙詢問,好友讓來今天這個神經外科技研討年會找一個左寒的大牛。
沒想到在門口隨手堵的溜出來接電話的人,就是他。
“你有什麽事。”左寒神依舊冷峻,聲音淡漠。
程梨張得牙齒打架,“我爸爸腦……腦溢,人醫神外的醫生說不手,隻保守治療……”
“我尊重其他醫生的診斷意見。”左寒的語氣是無波無瀾的平靜。
“況且,沒有病人主治醫生的會診請求,沒有病例的詳細檢查資料,我不可能對病人做出任何診斷。”
這話,可以說是相當公事公辦了。
他說完就朝著裏頭走去,手機震一下,有消息進來,他點開屏幕邊看消息邊往裏走。
看清屏幕上的容,左寒眉心擰。
消息是那個他原本該稱之為母親的人發過來的。
長長的幾條消息,還有幾張不同的年輕人的照片。
【我知道你怨我,覺得我沒資格管這麽多。但我也是為了你好,我要不催著,你什麽時候才家?這些姑娘都是我挑出來的,門當戶對,你有空了就看一看,看中哪個了我就給你們安排見麵。】
【家裏這麽大的家業你不管,你那工資一年到頭能掙幾個錢?要不是你手裏份多分紅多,靠你那點工資都不夠養車的!你要麽家結婚讓我放心,要麽就回來公司幫你哥分憂解難,你自己選。】
看來他先前在電話裏的拒絕算是白說了。
這樣的威脅已經是老把戲了。但隻要他那個“母親”不消停,每次依舊能影響到他的心。
左寒後,程梨亦步亦趨跟著,咬了咬,父親命懸一線,也顧不那麽多了。
程梨快走了兩步,手拉住左寒的角。
“左醫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求您給我父親手吧,我願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
男人倏然停下了腳步,轉眸看向。
深邃的眼眸裏,寒涼的目,先是掃向的臉,再緩緩落向抓著他角的手上。
程梨訕訕地鬆開手指,“抱、抱歉,我是一時心急。”
會議廳門口的保安已經看到這邊的況了,警惕地看著程梨,邊走來邊問道,“左教授,是有人找麻煩嗎。”
左寒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垂眸凝著眼前這個年輕子。
“做牛做馬?”他鋒利的眉梢輕挑,想到那三不五時的催婚戲碼,他扯了扯角,“我倒是的確有個事需要人幫忙。”
半小時後,程梨握著四個圈標誌的方向盤,往海城市區開去。
掌心有些出汗,不明白事怎麽就發展這樣了。
腦中響起了先前和左寒的對話。
“我需要找個人和我領證。就今天。”
“我可以!”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然後才疑道,“在哪兒領?我今天時間都很方便,可以幫你去領。”
正常人都不會覺得有人會和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領結婚證。
程梨自然也沒有朝這個方麵想,隻以為他是沒有時間去領個什麽證件罷了。
“不是幫我領證,是和我領證。”左寒強調了一遍。
程梨眨了眨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怔怔道,“領……什麽證?”
“你說呢。”左寒眼眸清冷安靜地看著驀然瞪圓的杏眼。
他不是治腦子的嗎?怎麽沒給自己治治腦子呢?程梨心裏不可置信地吶喊。
看著宛如看著神經病一般的眼神,左寒似乎也覺得有些可笑,角扯出個淺淺的自嘲弧度,抬步往會議廳方向走。
程梨都不記得自己當時心裏怎麽想的,衝上去就張開雙臂攔在了左寒麵前,“好!隻要你給我父親做手!”
……然後事就變了現在這樣。
的小托被‘棄’在了會展中心的停車場,因為得幫左寒開車回市區,好讓他在路上可以研究爸的病。
車裏空調開得很足,但程梨的額頭還是忍不住滲出細汗來。
左寒坐在副駕,一手支著下,看著手機屏幕上的ct片子。
程梨忍不住轉頭,想從他臉上的表來判斷,父親的病樂觀還是不樂觀?
但這個男人的表……這個男人就沒有什麽表。
程梨有些挫敗。
“看路。”左寒的目沒從手機屏幕的片子上離開,淡淡吐出兩個字來。
程梨轉頭看向前方路麵。
準備從高架橋下去的時候,又聽到了他好聽卻淡漠的聲音指揮道,“下橋左轉。”
程梨咬了咬,“可是……”
右轉才是去醫院的方向。
“左轉,去民政局。”左寒的目終於從手機屏幕上抬起來,看向。
程梨眉頭皺得死,“左醫生,你認真的嗎?”
左寒聞言低笑了一聲,但笑聲聽起來很清冷,“你覺得,我蹺掉了重要的會議,是來陪你鬧著玩兒的嗎?”
“可是,婚姻大事怎麽能兒戲呢?我們素不相識,才第一次見麵啊!”程梨覺得沒法理解這個人的腦回路。
“我並沒有要跟你談。和第幾次見麵沒關係,我隻是需要有個人和我結婚,來為我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左寒不耐地皺眉,“你樂意就樂意,不樂意就靠邊停車。”
車已經開進了下橋的匝道,前方就是高架橋下的紅綠燈路口了。
向左轉還是向右轉……這是什麽人生的岔路口啊!
程梨幾乎要將咬出來,終於重重一甩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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