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澤約你去哪兒？”

方慈反應了一下，“……你問這個干什麼？”

聞之宴垂著眼睫看，眸底深意涌。

潑天的雨不斷沖刷著窗玻璃，霓虹顛倒，整座城面目全非。

在這個暴雨洗城的危夜，聞之宴盯著笑了聲，慢悠悠地說，“……方慈，要不要跟我玩個游戲。”

不是問句。

怔了怔，而后方慈莫名覺得——

他像極了這場電閃雷鳴的暴雨，危險難測。

第4章

那一晚，方慈睡得很沉。

第二天臨近中午時醒來，主臥門敞開著，到都沒有聞之宴的影子。

昨晚，倆人在落地窗前那場對話被一通電話打斷，聞之宴接起電話之后回了主臥，再沒有出來。

到底要玩什麼游戲？

想象不出。

雨小了很多，方慈打車回學校。

中途，去學校門口一家烤鴨店打包了兩人份的烤鴨套餐，一手拎著回到宿舍。

門剛打開一條隙，里面的說笑聲就灌了出來。

看樣子三個室友都在。

虞向雯正躺在上鋪刷手機，聽到開門聲，立刻一個咕嚕翻坐起來，探往下看，“阿慈！你回來啦。”

方慈抬了抬手里的食品袋，“帶了烤鴨，下來吃吧。”

“好嘞！”虞向雯下床奔到洗手間去洗手。

方慈跟另外兩位室友打了聲招呼，將餐盒放在靠近臺推拉門的長桌上，卸下挎包，想著等會兒還要收拾包里的東西，就沒有把包收進柜，順手先放在了自己書桌上。

呂湉正和溫芷聊著天，不經意地扭過頭來看，笑說，“阿慈，你背這個包啦？好好看。”

這包是Miu Miu今年早春出的新款，皮材質，容量大，設計簡約，不是Miu Miu常見的致公主風，更加日常實用。

“嗯，能裝進作業本，比較方便。”方慈說。

買東西很看牌子，比較低，一個牌子穿著用著順手，就會一直復購。

“很襯你呢這打扮，長大搭馬丁靴，配上黑挎包，清冷又有點酷。”呂湉夸贊道，“哦對了，我也有這樣的一套服，覺配你這個包拍照，會很好看誒。”

這話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方慈一頓，“……你要的話，我可以借給你。”

溫芷在一旁艷羨地話，“這種打扮適合你們高妹，我這種矮個子就不太適合了。”

呂湉也有一米六八，波浪卷發，日常化個辣妹妝，走在路上回頭率很高。

“好哇好哇。”呂湉開心地說，“要不就今晚吧，地點我都想好了，就在學校東門那家咖啡館，溫芷你跟我一起去，幫我拍照。”

“可是……”溫芷聲音小小，猶猶豫豫，“……我今晚和男朋友約好了誒，要去城西吃甜品。”

“那就來個double date咯。”呂湉不甚在意，完全忽略了溫芷面上的尷尬和為難。

虞向雯正巧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溫芷的臉，立時為打抱不平，“呂湉，你又欺負溫溫了？”

四個人從大一開始就是同寢，呂湉格強勢，總是不顧溫芷的想法，執意讓陪自己做這個做那個，這種事已經發生過好多次了，也不怪虞向雯不知前因后果就先為主。

“我哪里有啊？”呂湉毫不覺得自己過分。

“分明就是！”虞向雯一邊幫方慈拆餐盒，一邊說，“你欺負溫溫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好會小題大做，”呂湉翻了個白眼，“你們總是這樣偏向。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帶出去玩，以的長相格，能認識現在的男朋友？能跟男朋友出去玩？”

瞟見溫芷低著腦袋一幅氣包的樣子，呂湉更心生厭惡，“弱小的人就一定占理嗎？那長得不好看也是我的錯咯？”

溫芷聽得心里發，一時恨不得遁地，“我陪你去，請你別說了。”

虞向雯怒火蹭得起來了，“呂湉你——”

話還沒說完，被一道冷淡的聲音打斷，方慈說，“包我不借了，呂湉，”淡淡一笑，“抱歉，突然想起來，我今晚要用。”

呂湉似是沒想到事竟會這樣發展，略吃驚地瞪大了眼。

方慈很這麼直接地站隊，虞向雯底氣也足了，哼聲，“活該啊你呂湉，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老是借阿慈的奢侈品拍照發朋友圈，評論問你也從不說自己是借的，存的什麼心思，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關你什麼事？”呂湉被穿，惱怒，“我長得漂亮，才能裝，你想裝，裝得了嗎？”

“老是人攻擊累不累啊你，你有阿慈漂亮嗎？大言不慚。”虞向雯一句話不落地回懟。

呂湉面上終于顯出幾分不自然。

哼了聲，收回視線時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溫芷，溫芷自覺這場不愉快完全是因自己的拒絕而起，被這麼一瞪，怕得什麼話也說不出。

方慈長得漂亮家世又好，而虞向雯是個不吃虧的子，于是，呂湉只能逮著欺負。

因為這場爭吵，一整天，寢室都很低氣。

直到下午，方慈在背單詞的時候，聽到又在床上躺著的虞向雯發出一聲震驚極了的“我曹！”

呂湉條件反就是懟，“別一驚一乍的，讓不讓別人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