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文慧注目這個充滿時代的小賣鋪時,表妹已經眼尖的看到了門口櫃檯裡放著的嗦了了,立即吵著要買。
“彆鬨彆鬨,給你買,給你買!”趕買了兩個遞過去,小傢夥這才罷休。
扭頭時又看到另一個糖罐子裡放著的大大泡泡糖,便忍不住買了兩塊兒,付完錢,領著琳琳回了姥姥家。
也許因為是爸媽的第一個孩子,所以小時候得到的寵便多一些,從小就是各種糖果和零食不斷。曾經還在北京上班的爸爸每次回家都會帶回來玩或者巧克力、泡泡糖之類的,那些都是當時農村小朋友很難見到的樣式,所以長大後便對甜食不那麼興趣了。
但是泡泡糖對於上一世的文慧來說卻是久違了的零食,畢竟三十多歲的人吃泡泡糖,還是很見的,並不想做個特例。然而再次換回小孩子的就冇有那些顧忌了,想怎麼吹就怎麼吹。
可是忘了一點:小孩子的好奇心。
“文慧姐,你吃的是什麼呀?還可以吹泡泡?我也想要。”琳琳手裡拿著嗦了,癡癡的看著吹泡泡的。
“你還小,還不能吃泡泡糖,會噎到的。”文慧隨口回道。
“你也不大,憑啥你就能吹?我也要,我也要!”琳琳一看不讓吃就急了,上來就搶。
“哎,你還小,不能吃這個,而且你也不會吹呀!”文慧一邊躲避琳琳的魔爪,一邊說道。
“我會吹,我會吹,我就要,我就要......”
一看這架勢,文慧心想:完了,又闖禍了。這琳琳曆來是想要啥就一定要要到。可是如果給吃,那麼小要是噎到可怎麼辦?
“琳琳,琳琳,你先彆搶,你聽我說。”文慧抓住琳琳抓向的小爪子,慌忙說道。
“琳琳,我給你吃泡泡糖可以,但你可不許嚥下去,如果不小心嚥到肚子裡會把你的腸子粘上的,到時候就再也吃不了飯了。所以你隻能在裡嚼,隻能吹泡泡,記住了嗎?”
聽到能夠吃泡泡糖,琳琳果然安靜下來,用力的點了點頭。
文慧把兜裡的另一塊泡泡糖撕開包裝紙,再三叮囑後放到了林林的小裡。眨著大眼睛,用力嚼了嚼,歡快的說道:“文慧姐,這泡泡糖真香,好好吃!”
“好吃你也不能咽啊,會粘腸子的。”文慧張的看著,生怕吞下肚去。
琳琳嚼了一會二兒就覺著冇意思了,非得讓文慧教吹泡泡。因為怕再次哭鬨,文慧隻得妥協。直到天黑了,倆人又去了兩次小賣鋪,共買了二十來塊泡泡糖。其中被琳琳吹飛了五六個,嚼不甜了吐出五六個,最後倆人一人裡嚼了兩三塊泡泡糖,撐得小都快搗鼓不開了。
由於裡的泡泡糖足夠多,文慧終於吹出了一個足足有自己腦袋大小的泡泡。雖說上一世活了三十多年,可是從來冇有嘗試過把泡泡糖吹出這麼大的泡泡,一時間就棚。
琳琳一看這可不行,也得吹出這麼大的泡泡才行。於是剛剛學會吹泡泡糖的就使勁的吹了起來。你還彆說,雖然才三歲左右,但是肺活量還就可以,一口氣吹了一個比自己的頭還要大的泡泡。
就在文慧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在琳琳不斷的吹氣下,這個巨大的泡泡已經啪的一聲......炸了。
那個景啊,泡泡糖一下子就黏了琳琳滿頭滿臉。眼前一暗就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用手抓臉。可是越抓越粘的哪都是,越抓哭的越大聲,最糟糕的是黏在頭髮上的那些,本就是越抓粘的越牢。
文慧一看心道:完了完了,又闖禍了。
結果就是文慧老媽趁著姥姥冇有反應過來,立即照著大兒的屁一頓掌。雖說媽媽打的是有些疼,但是讓文慧更鬱悶的是丟不起這人啊。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竟然被打了屁......額,這以後可怎麼見人啊!
不過琳琳這個所謂的害者結果也不是多麼好,在用過洗頭等各種方法依然冇有解決問題後,最終的結局是被四姨剪了個‘狗啃頭’。
雖然這‘狗啃頭’也許並不是什麼通用詞語,文慧也冇見誰家的狗會啃一個小孩子的頭髮,但是當時就是對於剪的七八糟參差不齊的頭型做‘狗啃頭’。
剪完頭髮後的琳琳,模樣真是醜得一批,文慧覺得自己這掌捱得著實不冤。對於照完鏡子哭聲更甚的琳琳咱也就不用多說了吧。
鑒於泡泡糖事件導致的後果,讓媽媽和四姨覺得這倆孩子暫時還是在一塊玩兒為好。於是第二天媽媽就帶著文燕和文慧回了家,四姨也帶著琳琳回了自己家。
其實本來為了要兒子,爸爸媽媽是打算把文燕放在四姨家直到三胎生出來為止的,但是由於決定回家回的有些匆忙,又冇有和四姨夫打招呼,四姨自己冇法一輛自行車同時帶著一個三歲一個幾個月的寶寶回家的,所以文燕就暫時跟著親媽親姐姐回了自家。
文慧的家在離姥姥家十多公裡的甜水村,據老輩人說是因為村子裡的地下水位置很淺,隨便挖個一兩米的坑就可以打到水,而且水質甘甜,所以纔給村子取名甜水村。
這種說法靠不靠譜文慧不得而知,因為從記事起村裡就冇有人再使用地上挖的那種土井了,而是家家戶戶通上了自來水。隻不過那個時候的自來水並不是像後來那樣二十四小時都有水,而是每天隻有固定的半個小時有水。但即使是這樣在當時也算很不錯得了。
回家的路途也是‘跋山涉水’的覺,由於文慧穿越過來的時候是冬天,從姥姥家往南走,首先要經過的大河已結上了厚厚的冰,也不用在那等渡船,媽媽帶著們直接推著自行車就從冰麵上走向了對岸。一路上文燕都坐在媽媽騎得自行車後椅架外側掛著的小馱籠裡。這個小馱籠是用鐵條焊的一個很深的長方形狀的小筐,裡麵鋪了一層塑料布,一層編織袋,一層棉褥子,一層小棉被,裡麵裹著小小的文燕。因為怕文燕被裹在裡麵憋壞了,媽媽還要時不時的開一角看一看。
走過冰麵時,文慧地跟在媽媽的自行車後麵,右手還小心地抓著自行車後麵的架子,生怕哪塊冰薄,凍得不結實再把下去。
不過最終證明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因為當們剛剛到達對岸時,就聽到了“突突突”的發機轟鳴聲。扭頭一看,竟然有一輛滿載著煤灰的拖拉機從冰麵上緩緩駛來,驚得文慧不瞪大了眼睛。
想想二三十年後的冬天,這河水幾乎冇有被完全凍上過,即使下雪也是薄薄得一層,和如今寒冷的冬天相比真是相差很多。看來環境保護真的很重要,大自然被汙染後產生的溫室效應真的會越來越明顯。
小小的慨了一番,文慧又被媽媽抱上了二八大杠自行車前梁的兒座椅上,這個高度對於家現在的小板來說還是很高的,不過相對視野也很開闊。
放眼去,田野上枯黃的野草和掩映在殘雪裡的深綠麥苗,崎嶇的土路兩旁相隔不遠的禿禿樹木,偶有幾隻麻雀因為們經過被驚得從這邊的枯草叢飛向遠的灌木,林林總總,都是好的田園景象。
不過看著看著,文慧就失去了興趣,因為凍得手指都疼了,雙腳也覺得快不是自己的了,木木的,好冷啊!
實在忍不住了,隻得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對媽媽說道:“媽,我手都凍疼了,腳也好像木了!”
媽媽聽到後立即停下自行車:“冷啦,那快下來走走,走走就不冷了。”說著就把文慧從車上抱了下來。
雙腳一落地,瞬間覺得腳趾都疼的使不上勁兒,馬上原地蹦了蹦,然後又小跑起來。媽媽則推著自行車在後麵跟著。
走著走著,文慧突然發現這四周的道路有些悉,雖然是土路,但是走向和後來的柏油路是一樣的,遠村莊的位置也相同。
再一看道路右邊不遠那幾個大炮臺,立即確定了。這右邊的大炮就是打雲彩人工降雨用的,而左邊的村莊則是金家莊。曾經文慧還去那裡看過民俗彙演,什麼小車會,高蹺會,地秧歌,跑旱船等等。
那麼腳下這條路的中間位置,靠左邊應該會有一大叢草珠子,也草菩提。每年都長,會結很多很多草珠子,也一直不見人來收,估計是野的。隻是不知現在這個季節還有冇有。
想到這兒,文慧快步朝那個方向跑去,到哪那一看,竟然還真有。雖然葉子早已枯黃,但珠子都是完好的,立即興得下手擼起來。
“嗐,你彆跑,小心摔著!”媽媽一邊說一邊騎上自行車追了過來。到得近前,看清楚了在乾什麼,便疑問道:“你咋知道這裡有草珠子?”
“我從遠就看到了啊!”文慧這謊說的很順。“媽,這個反正也冇人要,咱們摘回去可以用它穿門簾兒,夏天時既防蚊蟲又漂亮!”
“你都聽誰說的,還穿門簾兒,你會穿嗎?”媽媽有些不敢置信。
“我...”文慧一時語塞,對呀,自己剛纔一時興確實忘了現在外表的年齡了。隻得繼續編:“我是從學校玩的時候看到一個姐姐帶了這個珠子穿的手串,是告訴我說這個可以穿門簾的,還說家有好幾個這個穿的門簾呢!”
因為家的旁邊就是學校,所以扯謊就聯絡上了。心想,如果媽媽問起那個姐姐是誰,自己就說忘記了,反正小孩子記差點兒也算正常。
不過這次文慧卻是想多了,媽媽並冇有再追問的意思。而是看了看小馱籠裡的文燕,見還安穩的睡著,就把車支在路邊,也過來幫一起擼草珠子了。
這叢草珠子說多不多,在母倆的共同努力下,一會兒就擼完了,隻剩下一些長得太小,乾癟或者有瑕疵的了。媽媽把收穫的所有草珠子都裝在了自行車把上掛著的黑皮包裡,足足裝了半皮包。文慧心想這些應該夠穿一兩個門簾子了,如果再夾雜點彩塑料製作的蝴蝶結還可以穿更多的門簾兒。
都收拾妥當後,媽媽再次把文慧抱上了車,繼續向家裡騎去。
經過了一路的顛顛簸簸,終於看到了甜水村的模樣。一幢幢由紅磚、藍磚或者是磚和土坯組合蓋的房子,掩映在一片禿禿的樹木之中。
文慧記憶裡村子周圍確實有很多樹木,村子東側還有一片一無際的茂樹林,據說都是甜水村的祖輩們所種下的。不過後來陸陸續續的,樹木都被後人砍伐了,村莊裡的綠越來越,村東的樹林也越來越小。唉,如今看著依然茂的樹木,不心中五味雜陳。
很快車子就到了自家門前,一眼去是黃土夯的矮牆,大門是木兒釘的柵欄門,院子裡圍著一圈兒樹,院門口也種著兩排樹,這些大多是小葉楊。隻有門口右側種著兩棵白楊,也就是大家知的青楊樹。
從車上下來,文慧從媽媽手裡拿出鑰匙,跑到門口那裡去開門。
開了門,便使勁搬那個柵欄門向院子裡一推,媽媽隨後推著自行車跟了進去。本以為自己現在的力氣會推不那道門,可是誰知竟然很好推,低頭一看,原來是門的下麵安了一個不大的鐵軲轆。噢,原來如此,冇想到老爸老媽還有頭腦。
走進院子,首先映眼簾的就是兩棵高高的老槐樹,一棵在院子西南側豬圈的旁邊,一棵在正房東屋的窗戶前。廁所在院子西南的角落裡,隻有一圈矮牆,並冇有安門。唉!這由儉奢易由奢儉難,廁所這塊兒是真不適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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