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薑雲笙剛起床，繁霜拎著從醫館裏抓的藥跑進來：“小姐，有人跟蹤我！”

薑雲笙的角揚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就讓跟著。”

以為薑雲玥最得裝樣子裝個一兩天，接著才會找麻煩，沒想到才過了一個晚上，就按捺不住了。

繁霜清秀的臉上有怒意：“奴婢真搞不明白，怎麽回自己的家也要像防賊一樣。”

薑雲笙安道：“別管們，抓來的藥由你親自煎，若發現有人靠近，你便故意放鬆警惕。”

“小姐？”繁霜不解，“要是們在你的藥裏手腳怎麽辦？”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繁霜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抱著藥出去了。

冷香見繁霜走遠，小心翼翼地在門口喚道：“大小姐，老爺夫人吩咐奴婢來您去吃早飯。”

薑雲笙應了一聲，突然住：“冷香，你進來。”

冷香猝不及防的渾一抖，已經被自己的主子折磨怕了，現在聽到家中有份之人，都生怕自己會被辱罵挨打。

這一小小反應，眨眼即逝，卻被薑雲笙敏銳地捕捉到。

冷香抿著走到薑雲笙邊，垂著腦袋，不敢看：“大小姐。”

薑雲笙的視線停留在冷香搭在前的雙手上。

府上的丫鬟們穿的，為了方便幹活，袖子都會稍短一些，出手腕和雙手。

而冷香的不一樣，的袖子卻長了很多，刻意的把手藏在袖子下麵。

“把袖子挽起來。”薑雲笙命令道。

冷香抬眼，滿臉驚慌：“大小姐......”

薑雲笙角噙著笑意：“怎麽說我也是薑家的大小姐，我的話也不聽了？”

冷香心裏一驚，猶豫半晌，慢吞吞地拉起了袖子。

隻見雙手的手背上滿是淤青，有些地方還浸著由於被燙傷，沒有結痂的跡，讓人目驚心。

薑雲笙神瞬間冷下來：“往上拉。”

當兩條細胳膊出現在眼前時，薑雲笙的心裏騰起了怒意。

把冷香的袖子拉下來，問道：“二小姐弄的？”

冷笑咬著不說話，眼淚卻一滴一滴地砸下來。

薑雲笙的手搭在梳妝臺上，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這是思考問題時慣有的作。

冷香站了一會兒，見薑雲笙一直不說話，便輕聲說道：“大小姐，冷香先退下了。”

“去吧。”

薑雲笙換好服，前往前堂。

“笙笙，快過來。”薑躍朝招手，“坐爹邊。”

薑雲笙坐下去，薑雲玥就在的對麵，李氏正一勺一勺地喂喝粥。

“呦，當真是生病的人最大。”薑雲玥譏諷道，“這太都掛這麽高了，某些人真是當了世子夫人就愈發貴了，還得讓爹娘候著你。”

薑躍擰眉頭：“你姐姐染了風寒，多休息休息是應該的。”

“是風寒，又不是要死了。”薑雲玥拉下臉來，“在鄉下都能活，怎的回了冀州城就活不了了？”

薑雲笙抬眼，眼眸幽深：“城門眼盲之人尚能算命卜卦，怎的妹妹瞎了連碗粥都得要人喂？”

薑雲玥最恨的就是薑雲笙拿的眼睛說事兒，瞬間就不樂意了：“我是我娘的兒，喂我是我，心疼我，你沒娘，活該你苦！”

“薑雲玥！”薑躍拍案而起，桌上的糕點都了，“注意你的言辭！”

誰都知道薑躍的亡妻是他不能揭開的傷疤，薑雲玥這是往刀口上撞。

李氏也覺得自己兒說的話有些過分了，嗬斥了幾句。

薑雲玥不服，卻沒有再說。

薑躍實在是氣極，早飯也不吃了，憤然拂袖而去。

李氏生怕他因為二兒說的話，一怒之下不管們母倆，趕上去安。

薑雲玥著急地喊道：“娘！我還沒吃飽呢！”

“我來喂妹妹吧。”薑雲笙挑眉，“姐姐也心疼你呢。”

“誰稀罕！”薑雲玥一臉嫌惡，抬手索著勺子，自己吃了起來。

薑雲笙盯著，見放下勺子，拿起筷子在每個小盤子裏挑挑，最終夾起一個小籠包，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興許是覺得包子不合口味，薑雲玥咬了一口便罵了起來：“難吃！今日的早飯是哪個廚子做的？不知道本小姐不喜歡玉米餡的嗎？”

把包子拿起來，狠狠地往前砸去，堪堪從薑雲笙耳邊掠過。

冷香跑上前撿起來，把上麵的灰塵拍掉，握在手心裏退到了一邊。

“站住！”薑雲玥在桌上拍了一下，“誰讓你撿了？”

冷香趕把包子扔到地上，整個人的肩膀都著，顯然怕極了。

薑雲笙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眉頭漸漸擰起。

“過來！”薑雲玥吼道。

冷香瘋狂搖頭，立刻跪了下去：“二小姐，奴婢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過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冷香渾一，雙膝跪在地上朝著薑雲玥的方向挪去。

薑雲玥一把抓住冷香的頭發，另一隻手往桌上隨便抓了一把吃的往冷香的裏塞去。

“我讓你撿！我讓你撿！”一邊往冷香裏塞，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臉上的表惡毒得不像是一個。

冷香一邊哭一邊瘋狂扭頭，卻抵不過薑雲玥的攻勢，臉上都是湯湯水水和糕點的殘渣。

走廊上走過的家仆和丫鬟都不敢正眼看，都垂著頭步履匆匆。

薑雲笙目沉沉，看來薑雲玥在家裏折磨下人的事是常態。

薑雲玥似乎還沒有解氣，直接拿起一個碗就往冷香的腦袋砸去。

“住手！”薑雲笙憤然而起，上前一把將薑雲玥的手扭到一邊，碗砸在地上，碎片彈了一地。

“你有什麽資格管我？”薑雲玥開始撒潑，“我教訓我的奴婢，關你什麽事？”

“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折磨？”薑雲笙手上用力，把狠狠拉到一邊，擋在冷香的前。

“我沒讓撿，自作主張什麽？”薑雲玥衝上來，兩隻胳膊胡揮著，試圖朝薑雲笙的臉抓去。

薑雲笙抓住的胳膊，誰知對方力氣不小，竟然抓不住。

薑雲玥就跟發瘋似的，一直往前衝，還四蹬，冷香躲閃不及，被一腳踹到了臉龐。

薑雲笙見控製不住，鉚足了勁反手一個耳！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四周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