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玥白細膩的臉上瞬間紅腫起來。

茫然地睜著眼睛，難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臉：“薑雲笙，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薑雲笙把冷香拉起來，讓去一邊站著。

薑雲玥的口劇烈起伏著，微微抖，聲音尖銳得刺耳：“我是薑家的二小姐，冷香的主子！不聽話我憑什麽不能管教？你薑雲笙算什麽東西？一個沒娘養的鄉下毒婦！”

“啪！”

薑雲笙抬手又是一個耳。

薑雲玥徹底懵了，站在原地一副沒有回過神的樣子。

“跟我論這些？”薑雲笙語氣清冷，字字犀利，“論輩分，我是你的長姐，長姐如母，教訓你是應該的！既然不聽話就該此對待，那我給你兩掌已是對你仁慈！”

“還有地位是嗎？”薑雲笙拔下發髻上的一支玉簪，故意在薑雲玥看不見的眼前晃晃，“這是靖安侯府主母的象征，教訓你還要跟你請示是嗎？”

薑雲玥突然抱住頭尖起來，聲音尖得像一細針。

很快，李氏就跑出來了。

看到兒臉上的掌印，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薑雲笙的肩膀，長長的指甲掐進了的裏。

“你憑什麽打玥兒？”李氏晃著薑雲笙的子，“是你的妹妹啊！”

薑雲笙把李氏推開，眼底滿是寒意：“那可有把我當姐姐？”

“那你也不能打！”李氏把兒扶起來，狠狠瞪著薑雲笙。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打了？”薑雲笙雙手環在前，角微挑，“凡事講究眼見為實，妹妹看見是我打的嗎？”

“薑雲笙！你好毒的心腸！”李氏一邊安哭得不上氣的兒，一邊破口大罵，“你不提你妹妹的眼睛你就不痛快是不是？玥兒變這樣都是因為你！”

薑雲笙優雅的將那支玉簪重新回發髻裏，慢條斯理地說：“還是那句話，證據呢？當年就憑薑雲玥一麵之詞，你就讓我爹把我送走，沒準妹妹臉上的紅印，是自己打的呢。”

薑雲玥一聽，登時氣得一口氣沒上來，“你你你”了半晌也說不上一句完整的話。

“隨口汙蔑，我可是跟你們母倆學的呢。”薑雲笙嗤笑一聲，轉過道，“冷香，跟我走。”

冷香像一隻鵪鶉，在一邊搖搖頭。

薑雲笙見不願跟上，便也不勉強。

拉人一把，別人不願意，就沒必要再繼續。

一場鬧劇落幕。

薑雲笙沒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去了薑家的祠堂。

很久沒有回這裏了。

推開門，昏暗的祠堂湧進線，變得明亮了幾分。

案上的長明燈還亮著，守著這裏長眠的魂魄。

“娘。”薑雲笙走上前，從一旁拿過三支香，“笙笙來看你了。”

把燃起來的香進香灰裏，跪在團上，抬眼看向最中間的那塊靈位。

薑雲笙已經記不清的母親長什麽樣子了，隻記得對自己很嚴苛，從小就教導要做一個善良的人。

“娘，笙笙上一世死了之後，怎麽沒有見到你？”薑雲笙低聲說著，“我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沒想到上天又給了我重生的機會。”

“兒善良了一輩子，卻不得善終。”薑雲笙自嘲地笑了笑，“若我這一世不願再做一個善人，娘會生氣嗎？”

回答的，隻有長明燈忽暗忽明的。

“小姐。”繁霜站在外麵，不敢擅自進去，“原來你在這，藥煎好了，咱們回去吧？”

薑雲笙朝著母親的靈位拜了拜，起走出去。

繁霜把門關上，問道：“小姐，我在後院聽到二小姐又哭又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奴婢聽了心裏真爽快。”

“自作自罷了。”薑雲笙冷言道，“府上真是太慣著了，到我頭上逞能作威，賞了兩耳刮子長長記。”

繁霜聞言，激得蹦了起來：“小姐真厲害！奴婢也看不慣二小姐那樣，不知道冷香跟著是怎麽了，這次回來，都不跟我說話了。”

“今日跟蹤你的，就是冷香。”

“啊？”繁霜驚訝道，“怎會？難道是二小姐讓來的？”

“待會兒你去藥房拿點消腫的和去疤痕的藥給冷香送去，再帶點吃的給。”

“知道了小姐。”

“還有，給我熬藥的罐子，裏麵的藥渣先別倒，就放著。”

繁霜不解，隻一一應下。

薑雲笙斷定，薑雲玥不可能就這麽善罷甘休。

當對一個人恨到了極致，什麽都能做出來。

回到屋裏，薑雲笙喝了藥便躺下歇了幾個時辰。

的寒氣未消，一覺醒來，渾都是汗，“繁霜，幾時了？”

繁霜推門進來，“小姐，剛過申時。”

薑雲笙渾黏得難，吩咐道：“去打點水來，我要沐浴。”

“哎。”

繁霜退出去把門關上。

薑雲笙掀開被子，走到桌邊剛倒了一杯水，繁霜又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小姐！”

一臉驚慌，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怎麽了？”薑雲笙輕瞥，喝了點水潤潤嗓子。

“世......世子來了！”

薑雲笙喝水的作一滯，眼裏閃過一戾氣。

他來做什麽？

繁霜探出腦袋，又猛地回來：“世子往這邊來了！”

薑雲笙把杯子重重放下，重新躺回床上，拉過被子蓋過頭：“就說我還睡著。”

繁霜也是個機靈的，跑過去坐到桌邊，拿起薑雲笙喝過的杯子裝作是自己在喝水。

蕭翊風直接抬腳踏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薑雲笙。

“世子。”繁霜趕放下杯子站起來，“小姐還睡著呢。”

蕭翊風並沒有打算來，隻是原本要在白雲寺住幾天的柳氏今日突然回來了，從家仆的口中得知昨晚的事，便讓兒子來看看。

“出去。”蕭翊風沉聲道，神鷙。

繁霜還想說幾句，見他臉不好，便不敢再多說，隻好往門外走去，擔憂地看了看床的方向。

蕭翊風大步向前，扯住被子一角猛然掀開。

薑雲笙閉著雙眼，皺著眉翻過，並不打算見他。

“還在裝？”蕭翊風冷哼，就要手去拉。

“別我！”薑雲笙反手拍開他，將被子重新拉過來蓋在上。

“薑雲笙，給你臺階，你最好就下。”蕭翊風語氣涼薄，“別等到我沒了耐心，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踏進侯府！”

薑雲笙心裏清楚，要想複仇，就得先保住自己侯門主母的位置。

蕭翊風的脾氣向來晴不定，說不準哪天真的就與和離，該服的時候，還是得服。

薑雲笙翻過，眼睛由於睡了許久，有些發紅。

的鼻音糯糯，雙目含淚，語氣委屈：“夫君，我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