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景寒出痛苦的神，趙清寧歎了口氣，握住了他的手。

雖然在現代也沒多大，沒有這麽大的兒子，但眼下也不介意先安他一二。

咳了咳：“小九乖一點，娘在這呢。”

秋荷：“……”

約中聽到了回應，陸景寒竭力想要睜開眼睛，看看這麽溫的娘親長什麽樣子。

終於，他的世界裏出現一亮，他看到了那個人影。

視線逐漸變得清晰，一張稚的小臉出現在他麵前。

趙清寧。

正握著他的手，溫哄著他。

陸景寒：“……”

他的神，第一次這麽複雜。

趙清寧看到他蘇醒，忍不住道：“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

拍了拍口，鬆了口氣，同時出個笑。

陸景寒有些恍然。

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因為他活著而到開心。

從前他被打，哪怕是爬不起來，也沒有任何人在意，每次強撐過去醒來，都會迎來更狠的教訓。

那時候，他幻想著自己要是就此長眠該有多好，人生如此灰暗，累的讓人想要去死。

可這次看著趙清寧的笑，他忽地不覺得累了。

“大夫，你快來給他看看怎麽樣了？”

大夫上前診治一番，這才道：“這位小公子已沒有命之憂，但還是要好好養著，藥不能停，此外最好是尋些滋補之給他，方能固本培元，徹底痊愈。”

趙清寧把這話記下。

等人走了，讓人端來湯藥，細致地吹涼。

陸景寒下意識要接過，但他太虛弱，本無力接起。

等那藥喂進口中，他人都懵了。

趙清寧居然親自喂他。

他被這一舉驚得不知道作何反應，隻能機械吞咽，差點把自己嗆到。

“你可別剛被救回來，就嗆死了。”趙清寧趕給他了藥漬。

歎口氣：“對不起，這次是我的疏忽，往後這種事不會發生了。”

將那些護衛也罰了，如今眾人都知道是真的看重陸景寒，連後院都不敢來了。

至於陳晉寶，那天發完火後，他老實了許多，不過趙清寧依然沒有放鬆警惕，暗中派人盯著他。

陸景寒看著，一不。

他知道，是救了自己。

這段時間，也是一直在對他好。

但他想不明白，到底為何變了態度。

他一個卑賤奴才，哪裏有值得費心的地方？

書院鍾聲響起。

“哎呀，我得先去上課了，不然夫子又要生氣。”趙清寧喂完藥，如此說道，“你先好好休養，有什麽問題就跟李德忠說，我回頭再來看你。”

一旁，管事太監李德忠連忙點頭稱是。

陸景寒隻能看著離開。

李德忠給他換了藥，慨道：“你小子，真是有福氣。”

陸景寒麵無表。

若是從前有人對他說這話，他隻會覺得對方在侮辱他。

然而今天，他竟真的覺得自己也是有福之人了。

趙清寧去了正殿，等坐到自己座位上，才發現周圍的人不約而同地離遠了些，也無人敢跟說話。

而不遠，陳晉寶幸災樂禍地看向這邊，等著發火。

畢竟剛來書院顯本後，趙清寧被孤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那時候他主跟搭話，現在可不會了。

然而，他沒看到想象中發脾氣的模樣。

隻見趙清寧自顧自地拉開桌椅坐下，沒看到別人孤立。

課下，陳晉寶故意領著男孩子們玩樂，孩子則是都圍在薑知意邊。

隻有趙清寧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熱鬧與無關。

陳晉寶時不時用餘看，發現淡定得很，氣的夠嗆。

本不是他們孤立，而是趙清寧一個人把正殿全員孤立了！

實際上，趙清寧確實沒注意到他的這些小心思。

在思考拿什麽補品，能讓陸景寒恢複得快點。

聽說府中庫房有百年老參，拿給他用應該能好的快點。

還有雪蓮，記得也有。

挨個記下這些補品，還列了個清單，準備回去就讓庫房備上。

眼看楊夫子進了門，將清單收起，老老實實聽課。

夫子教的都是些簡單東西，聽著聽著，就又走神了。

“夫子，趙清寧會背。”

忽地，一道聲音響起，趙清寧回過神來，就見大家都著自己。

不遠，陳晉寶幸災樂禍地笑，重複道：“趙清寧會背，不如讓背給我們聽聽？我們也好學習一二。”

其餘人都好奇地看著。

夫子教的是千字文，算是很難，能念全就不錯，誰不知道趙家小姐草包，大字都不識幾個。

陳晉寶擺明是在找茬，刁難趙清寧。

楊夫子皺了皺眉：“別胡鬧。”

陳晉寶不懷好意道：“夫子，真的會，堂堂長公主之，怎麽能連千字文都背不上來？”

他了解趙清寧，子極其高傲，肯定不了他這麽激，但又沒什麽文化，到時候丟臉的就是了。

趙清寧瞇了瞇眼，狀似關懷：“陳晉寶，你屁上的傷應該快好了吧？”

跟陳晉寶決裂當天回府，永嘉看出異常，問了一兩句，便如實說了，興許是覺得兒了委屈，去拜訪了威遠侯。

聽說當夜，侯爺親自手，把兒子打的鬼哭狼嚎，屁都腫了。

這不是什麽，提起這事，同窗們竊竊笑了起來，陳晉寶惱怒不已。

他長這麽大，他爹第一次手揍他。

都是因為趙清寧！

此仇焉能不報？

所以他故意讓出醜。

“肅靜，肅靜！”楊夫子喝止他們發笑，又看向趙清寧，“能背就背，不能背就多讀。”

他是不指會的。

誰曾想，趙清寧將書合上，懶洋洋地開口：“天地玄黃，宇宙鴻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不就是千字文，好歹是接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秀兒，能背不出來？

殿寂靜。

楊夫子的表從疑，到震驚，再到不可思議。

竟真的背出來了？！

草包變天才？

“你……你如何背的出的？前幾日你連三字經都背不住。”楊夫子小心翼翼看著眼前人，又驚又喜，“短短幾日突飛猛進，天才啊。”

難道他之前看走眼了，此堪大？

聞言，陳晉寶臉一黑。

他就不會背，也認不太全，也不知道趙清寧背的對不對，眼下聽夫子的意思，竟真的會。

其餘人的眼中同樣震驚。

這算什麽？大家本來都是垃圾，趙清寧居然卷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