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注視里,晏析淡聲開口:「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樓。
林以檸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才發現晏析也跟著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他,愈發不解。
晏析倚在門邊,垂眼看。
沒有了臺階加持,這樣的高差,讓林以檸莫名有種被制的錯覺。
「開門啊。」
「?」
「你不開門,我怎麼進去修電腦?」
「……」
「噠——」門鎖被旋開,兩人又一前一后進了房間。
樓下忽的響起更大的哭鬧聲,林以檸有點明白,晏析為什麼非要跟進來。
做戲要做全套,樓下有人在看著他們的一舉一。
可眼下,兩人單獨待在閉的房間里,林以檸多還是有點不自在。
晏析卻隨意的將桿箱丟在沙發腳邊,有些疲憊地靠進沙發里。
沒了方才包間里的眾星捧月,他孤零零的坐在那里,薄抿著,眼底一片寂然。
林以檸看他手背微微滲出跡,轉走向書桌。
片刻,將醫藥箱放在沙發邊的小幾上,人半蹲下來,「傷口應該是繃開了,我再給你理一下。」
「不……」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孩子溫的指尖已經上手背。
醫藥箱里的東西更齊全,林以檸將傷口重新消了毒,用紗布輕輕覆上。的樣子專注認真,每一個作都輕微細致,像是生怕弄疼了他。
末了,林以檸拿起茶幾上的中水筆,在白紗布上寫了一排日期:2015.2.14
今天是2月14日啊。
林以檸心尖微,然后在數字末尾畫了個彎著眼的小兔子。
晏析皺眉。
林以檸抬起眼,烏亮的眸子染著笑。
「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歡,所以為了擺這張傻乎乎的紗布,明天,一定要記得換藥。」
方才在車里,就覺到了晏析的抗拒,他大概是不會主去換藥的。
上狡黠的眸,晏析扯了扯角,視線卻未挪開半分,就這麼定定地看著林以檸。
孩子皮凝白,瞳仁烏亮,微彎的角邊還掛著淺淺的小梨渦。
依然乖巧的模樣,卻讓晏析覺得,有點不一樣了。
門外依然有人啼啼哭哭的聲音,林以檸有些好奇地過去,再轉過頭時,便撞上晏析凝著的眸子。
男人收回審視的視線,窩進沙發里,手臂隨意的搭在扶手上。
「好奇?」
林以檸連忙搖頭,「沒有。」
「撒謊。」
晏析角微挑,毫不心地穿了。
四目相對,男人黑眸深湛,像藏了千盞琉璃,微末的薄鎖在上,似乎早已經將看穿。
僵持中,林以檸率先敗下陣來,「我……我就是……因為……」
因為這件事和你有關,所以我想知道。
但林以檸也明白,這是晏家的家事,而姓林,終歸是個外人。
「沒什麼可好奇的。」晏析枕著沙發的靠背,仰頭看向房間的頂燈。
燈白熾,他眼中有一瞬的失焦。
半晌,才又沒什麼緒的補充了一句:「以后離他們遠一點。」
是告知,也是叮囑。
林以檸看著他,總覺得他上有種清寂,荒涼的讓人探不到底,和他這個人很違和。
但他叮囑的話,會聽。
林以檸點頭,「好。」
晏析側眸看過來,視線微凝。
「這麼聽話?」
他勾,沉磁的聲線里帶了點壞,讓林以檸恍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他這樣的人,怎麼會與清寂、孤孑這樣的字眼關聯。
悉的散漫浮現,晏析又勾著笑補了句:「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不是。」林以檸小聲開口。
垂著眼,纖長的眼睫濃而,輕著,像是蝴蝶的翅膀,一下下輕掃在人的心上。
乖得不像話。
是真的乖。
晏析收回視線,闔上眼。
沒再逗,也不打算繼續方才的話題。
半晌,林以檸起。
樓下約約還有爭執聲,林以檸走到桌邊,出一疊學習資料。今晚因為送球桿,第一次破天荒的沒有練舞,但課業絕對不能再落下了。
資料翻到一半,有一個知識點不太明白,打算打開電腦查一下,結果開機鍵按了幾次,屏幕依然是黑的。
不會真的壞了吧?
林以檸轉頭看向晏析,男人依然闔著眼仰靠在沙發里,好像睡著了。燈落下來,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薄白的眼皮,高的鼻梁,薄薄的抿著,這樣不茍言笑的時候,角鋒銳,那抹清冷又浮了出來。
林以檸忽然想看看,他穿上醫生的白會是什麼樣子?
是平素里的散漫頑劣,還是像現在一樣,冷淡又安靜。
頂燈亮著晃眼的白,他一定睡得不舒服,林以檸打開桌上的臺燈,將房間里的頂燈關掉。
電腦依然開不了機,蹲在書桌下面鼓搗了好半天,又拿著手機搜原因和解決方法,按著網上的步驟一步步作。
做事一旦投起來,林以檸常常把自己陷一個人的世界,全然察覺不到周圍的靜,端坐在書桌前,眉頭皺著,正要按照手機上的指引敲下回車鍵,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黑鍵盤上輕敲了兩下,屏幕上出現一排林以檸看不懂的運行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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