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瑾辰下了值在街上瞥見一對瓷人娃娃,憨態可掬十分可,便付了錢打算帶回去送給戚灼。
宋瑾辰行至國公府門前下了馬給小廝,正想往瀾庭院走去,卻見祖母邊的嬤嬤立在門前等候。
“世子,老太君請您去仁壽堂有要事相商。”
宋瑾辰聞言點點頭,解釋道:”我先回院裏換件裳”
豈料嬤嬤堵在前,再次開口:“老太君要您立刻前去。”
宋瑾辰不知發生了什麽,怕府出事隻得跟著嬤嬤前往。
待行至仁壽堂,宋瑾辰掀簾進去,卻見堂中隻有祖母一人的影。
“辰哥兒來了……”
馮氏神淡淡的,見宋瑾辰到了沒有寒暄直言道:“你可知我為何把蘇婕塞給你做妾?”
昨日發生的所有事二人皆心知肚明,馮氏也不賣關子,一腦全盤托出。
“你那媳婦是個沒用的,子孱弱連個孩子都生不下來,我本不想告訴你此事,隻著你納個妾罷了,可你整個人都被迷了魂,竟然對自己的親兄弟手,當年的恩全都忘了嗎!”
宋瑾辰聽見孱弱二字一驚,以為戚灼子抱恙,卻又想到前幾次太醫把脈他都在旁,當即放下了心。
“不知祖母從哪裏聽來的荒謬言論?公主子很好,至於納妾……本朝雖無明規,然天家麵豈能侵犯?祖母還是不要異想天開了。”
“荒唐!”
馮氏大喝一聲,“我親耳聽府醫所說,公主不易有孕,那日又拿著你落水之事當借口,不是自知子孱弱還能是什麽!與太醫騙得你團團轉,你就這麽信嗎!”
宋瑾辰當即反駁道:“我看是府醫騙得祖母團團轉才對,孫兒相信公主,祖母莫要多言,宣來府醫對峙一番便是。”
“宣府醫前來?那府醫怕公主報複,早就留下一封書信跑了。”
“此事疑點重重,祖母卻隻偏信那府醫一麵之詞,未免太過可笑!”
“你懂什麽!”
馮氏見這個往日裏沉默寡言的孫兒與自己爭辯,隻覺得戚氏此人太過可惡。
“你是國公府的嫡長孫!你若沒有後代,我怎麽麵對九泉之下的祖宗!”
宋瑾辰不與祖母爭辯,堅定道:“公主不會騙我,我也不會納妾,至於那府醫,我會找出來和他親自對質。”
說完朝馮氏行了一禮,決絕離開。
瀾庭院,青蘭迅速跑進正院,氣籲籲道:“啟稟公主,那府醫留下一封書信逃了,奴婢派人跟著他,發現這人再三遮掩進了承伯府。”
“可知書信裏寫了什麽?”
青蘭搖搖頭,跪下請罪:“書信被老太君邊的嬤嬤帶去了仁壽堂,且……且世子下了值就被老太君請了去。”
戚灼正想說什麽,就聽外邊通傳世子到了,隨即一揮手讓青蘭下去。
宋瑾辰站在門口,突然之間不敢進去。
往日裏戚灼念著祖母是長輩,哪怕知道自己不被老太君所喜也沒有計較,可這些本不該讓戚灼所承。
時至今日,他不知道讓戚灼嫁進來是對是錯。
外人看著國公府一片繁華,隻有宋瑾辰知道裏一團糟,隻是靠著他和父親支撐著。
他不由得想起齊長風,那樣家庭清廉的書香門第,大概不會讓戚灼這些瑣事打擾。
“站在那做什麽?”戚灼好整以暇的看著宋瑾辰,有些疑老太君說的什麽讓他這幅表。
宋瑾辰挲著手中的瓷人娃娃,言語中著些許疲憊,全盤托出。
“公主可知祖母為何想將那子推給我?”
戚灼聞言站起來,走向宋瑾辰猜測道:“可是老太君覺得我有恙?”
“祖母說你孱弱不易有孕,還聯合太醫欺騙我。”
戚灼心道果然如此,老太君重視子嗣,將媳婦當傳宗接代的工,出尊貴,隻有涉及到本,老太君對的態度才會截然相反。
可戚灼不在意那些人,整個國公府,隻有宋瑾辰在心中有些分量,因此徑直盯著宋瑾辰,想知道他是什麽看法。
“可我不信!”
宋瑾辰將瓷人娃娃放在戚灼手上,保證到:“我定會找到那府醫為你證明,也一定會找出在幕後指使他的人。”
戚灼就知道如此,從未看錯過宋瑾辰。
然偏見總是難以消除,戚灼並不在意老太君如何看待。
手中的一對娃娃栩栩如生,戚灼垂眸細細思索,蘇氏拿不能生育做借口,必然是有什麽東西讓蘇氏信服和宋瑾辰一定沒有孩子。
宋瑾辰也想到幕後之人必然有所依仗,心中有些擔憂,沉聲道:“難不……是我的有問題?”
戚灼沒想到宋瑾辰會如此懷疑自己,夫婦二人不能生育,時下眾人總會理所當然的怪罪妻子,從未有人想到過是丈夫的不是;就算是丈夫的有問題,二人也會收養個孩子,對外說是妻子不能生,如此一來還能得個心地善良不忍拋棄妻子的名。
“你忘了?前些時候陳太醫剛為你我二人把過脈,他是我母後的人,若你我二人的有問題,他就算不告訴我也會告訴母後。”
可若是他們二人沒有問題,蘇氏又為何如此肯定?戚灼心中不解,宋瑾辰也不知該從何下手。
戚灼又道:“你可知陷害我的是誰?”
宋瑾辰觀戚灼神,詫異道:“是母親?”
“當日蘇氏突然讓府醫為我把脈,我心中疑,就讓青蘭跟著,剛剛得知這人已經逃進了承伯府。”
今日的蘇氏和往日跳下寒冷水中救他一命的人已經重合不起來,宋瑾辰思索著蘇氏做這事的機,是想趁著戚灼還未有孕將蘇婕塞進來……還是想徹底斷了他的子嗣,謀求爵位。
當年的事還未查清,戚灼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懷疑告訴宋瑾辰。
免得若是查不到,不但不能讓宋瑾辰從那件事中離出來,隻會讓他再次愧疚。
戚灼道:“此事你不必再手,由我即可。”
宋瑾辰不會為了祖母口中的太平妥協,他更不會因為蘇氏的救命之恩就把爵位出去,他的恩,不能強加在戚灼上。
“本該前些時日就告訴公主,隻是我想等一切安排妥當再給公主一個驚喜,”宋瑾辰笑道:“近日家中必是雜,恰逢外祖來信,不知公主可願與我下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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