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路遠,出現了一輛烏蓋馬車,看規制,車主份必然不俗。
“這是陸大人的車駕吧?”
“應該是了,快快站好,別在大人面前失了禮數。”
陸詢可不是普通的知縣,他的侯府公子出,比尋常知縣還值得地方員結逢迎。
趙縣丞看過調任文書,知曉的稍微多一點,新知縣陸詢不但是世家公子,還是去年的新科狀元,只是堂堂狀元郎為何不繼續在翰林院任職反而來了他們這個小小的甘泉縣,其中趙縣丞就不得而知了。
謹慎起見,趙縣丞已經給一位在京城為的昔日同窗去了信,能打聽到多是多,以免無意間說錯話冒犯了陸詢。
馬蹄噠噠,很快,馬車就停在了眾人面前。
左右車轅上分別坐了一個小廝,一材偏瘦眉清目秀,趕車的那個高大健壯,像是武夫。
趙縣丞上前,拱手道:“敢問車可是陸大人?”
說完,他保持躬的姿勢,抬眸看向車簾。
車簾挑起,出一道白袍影,趙縣丞順著那上等的綢緞袍子往上看去,待看清對方的容貌,趙縣丞恍惚間了幻境,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對面那位從天而降的九霄神仙。
都說江南人杰地靈,可趙縣丞活了四十來歲,竟從未見過一個比眼前人更俊逸俗的兒郎。
他呆呆地著對方。
后的那些員,震撼、驚艷之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詢習以為常,淡笑道:“正是本,烈日炎炎,勞諸位久等了。”
趙縣丞回過神來,連說一些客套歡迎之詞。
陸詢耐心地聽著,等趙縣丞絮叨完了,他才道:“實不相瞞,本清晨出發,途中并未進食,如今已是腸轆轆,承蒙諸位盛替本擺了接風宴,我等這便過去吧。”
此話正對了眾人的心思,這便領路前往接風宴的地點——趙縣丞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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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西斜,柳玉珠在客棧等了一日,終于在夜幕降臨之前,等來了雷捕頭。
柳玉珠親自給雷捕頭倒了一碗酒,下酒小菜也都備齊了,就等雷捕頭開口,新任知縣的消息。
雷捕頭今日算是開了眼界,談起陸大人來,他簡直把肚子里所有的墨水都給倒出來了,將對方形容得是貌似潘安神仙下凡。怕柳玉珠無法想象,雷捕頭掏心窩子,說了句大實話:“這麼說吧,如果陸大人是兒,并且愿意嫁給我,那我肯定不來你這里了,一心一意跟他過日子去。”
柳玉珠:……
似乎已經猜到新知縣是陸家的哪位公子了。
但柳玉珠還是抱著最后一希問:“你可知陸大人的名號?”
雷捕頭:“不知,縣丞他們都喊他陸大人,誰敢直呼大人名諱。”
柳玉珠心念一轉,又問:“大人如何喚他邊的小廝?”
雷捕頭想了想,記起來了:“大人帶了兩個小廝,一個小白臉,好像清風!”
清風……
柳玉珠突然心如麻,強打神陪了雷捕頭一會兒,將客棧給伙計們打理,去了后宅。
走了,雷捕頭看不見人,喝酒都不得勁兒了,歪頭朝街上看去,跟著眼睛一亮,噌地站起來,跑了出去。
陸詢在縣衙休息了一下午,用過晚飯便想出來走走,微服領略甘泉縣的民土風,誰知道沒逛多久,就被白日里見過的雷捕頭擋住了。
不想惹人注意,陸詢及時打斷雷捕頭的行禮,低聲道:“本隨便走走,不宜聲張。”
雷捕頭恍然大悟,熱道:“大人初來乍到,不如小的為您帶路?別的地方不說,整個甘泉縣,沒有我不悉的地盤!”
陸詢遲疑片刻,點了頭,視線偏轉,落到了雷捕頭剛剛跑出來的客棧牌匾上。
雷捕頭笑道:“這是我們縣最好的客棧,雖然鋪面小了點比不上那些大客棧,可他們家的飯菜好吃,小老板娘更是艷賽嫦娥,大人若是沒有用過晚飯,不如進去坐坐?我小老板娘出來給您敬酒!”
雷捕頭喜歡柳玉珠,想做個中間人替結新知縣大人,將來有事好商量。
陸詢對什麼賽嫦娥的小老板娘沒興趣,繼續往前走了。
陳武心無旁騖地跟著公子,清風好奇地往客棧里面瞥了眼,沒看到老板娘,只看見一個低頭算賬的賬房。
三人走后,賬房秋雁目復雜地朝外看了眼,隨即匆匆去了后宅。
后宅的院子里,種了兩棵桂花樹,此時柳玉珠就坐在一棵桂花樹下,晃著搖椅,心不在焉地搖著團扇。
秋雁來到邊,俯,低聲道:“姑娘,我剛剛好像看見陸家大公子了。”
柳玉珠猛地坐了起來,問:“當真?”
秋雁點頭:“大公子的風采容貌,想要錯認也難,不過姑娘不必擔心,大公子似乎并不知道這間客棧是你開的。”
柳玉珠了額頭,將陸詢來本地做知縣的事告訴了秋雁。
去年中秋,與秋雁一同進的永安侯府,負責查驗陸詢的,秋雁負責保護,后來功退,秋雁也跟著一起來了甘泉縣。總之,與陸詢的恩怨,秋雁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這該如何是好?”
秋雁擔憂地看向柳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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