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來客棧
劉暻已經吩咐手底下的人開始收拾行囊了,但他心裏還有個疑沒解開。
溜到隔壁劉曜的房間,卻吃了個閉門羹。
劉暻心裏有些犯嘀咕。
自從蘇老夫人壽宴一事後,劉曜好像就有點不太對勁。
雖然他這弟弟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冷著一張臉看不出緒,可現在,那可不是簡單的冷臉了,那渾散發的氣息,說是瘮人都是好聽了。
再說的準確點,有點暴狠厲,帶著的殺氣。
劉曜自沉醉武學,小小年紀一的本事,對這個弟弟,劉暻一向沒有哥哥的半分威嚴。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關心關心弟弟,
雖然大部分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的來長明,長明看著一副做賊樣的五殿下,和他們殿下夜探侯府時的樣子是出奇的一致。
還……真不愧是親兄弟。
吐槽歸吐槽,
長明恭敬道:“不知五殿下召喚長明,有何吩咐?”
劉暻搭著長明的肩,小聲的問:“我問你,你們家殿下最近是怎麽了?”
長明:“我們殿下?沒怎麽啊,人不是好好的在您隔壁呢?”
劉暻手中的折扇沒忍住敲了一下這榆木腦子,“真夠笨的。你就沒發現你們殿下最近哪不對勁?”
長明認認真真的反複回想了一遍,實誠道:“沒有啊。”
劉暻點撥的提示道:“你就沒發現你們殿下最近老是罵你?我到的就五六次了。”
說到這個,長明有些不好意思的了後腦勺,憨憨的笑了笑,“殿下罵我是正常事,我都習慣了,沒覺得哪不對勁。”
劉暻:“……”
行吧,你們主仆倆都是狠人。
委婉的不行,那就隻能直說了。
“我問你,蘇老夫人壽宴那天,你們家殿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長明瞪大了眼睛,詫異道:“五殿下,您怎麽知道的?”
“我能掐會算啊。”劉暻氣的肝,咬牙切齒道。“廢話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長明麵為難,“這……”
“怎麽?你們殿下不讓說?”
“那倒沒有。”
“那就說!”
“可這確實不好說。”
劉暻:“你這跟我繞口令呢?有什麽不好說的?”
“因為有點……”
劉暻不耐,“有點什麽?”
“怪難為的。”
“難為?”劉暻抓住這三個字,腦海裏一瞬間閃過很多的可能很多的想法。
“難不你們家殿下那日被非禮了?”
?
!
長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咳咳咳,五,咳咳,五殿下慎言啊。”
劉暻:“不是啊?那怎麽回事啊?我說長明,我這個做哥哥的關心弟弟,你能不能趕給我老老實實的代。”
長明四下看了眼,也覺得這事需要找個能出主意的人。
“不瞞五殿下,我們殿下可能是……”
“嗯?”
“失了。”
劉暻剛要坐下、屁沾了還不到一半椅子,一聽這話,下一。狠狠地來了個大踉蹌。
好在長明及時扶住了,否則堂堂的五皇孫可能就真的要摔個四腳朝天了。
不過劉暻這會沒工夫顧及形象的事,他滿腦子回響著剛才長明的那句“失了。”
失了。
失了?
失了!
不對,
劉暻著差點閃到的腰,“不是,你們殿下什麽時候過?”
長明:“額……這麽說好像也不對。準確的來說,其實算不上失。”
劉暻快被繞暈了,“你能直說嗎?別帶我遊花園了。”
“就是……唉。我跟您實話說了吧。”
“您肯定也知道我們殿下為什麽走這一趟吧。”
劉暻:“知道啊,不就為了蘇家五姑娘嗎?人家前腳還沒到江南,他後腳就跟上來了,為的是什麽這不司馬昭之心嘛。”
“說的就是。可是五姑娘似乎不知道殿下的心意;而且,那天在蘇府花園還看到五姑娘和一年輕男子相談甚歡。”
劉暻徹底驚呆了。
若不是長明是劉曜的心腹,又說的這般言之鑿鑿有鼻子有眼,他真就要懷疑這是不是誰杜撰出來汙蔑他那冤家弟弟。
“你,你是說,六弟他吃醋……額不對,他是單相思而且還莫名其妙的吃上醋了?”
長明:“……目前看來,是這麽回事。”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
劉暻著下在房間裏來回轉悠,一言不發。
長明不解,“五殿下,您這是?”
“不可思議啊。六弟已經用至深至此了嗎?”
長明:“這個屬下不敢妄加猜測;但殿下確實是為著蘇五姑娘來的江南。”
劉暻氣急,“來了江南他倒是付出點行啊?除了蘇老夫人壽宴,其他的我可沒看他有什麽表示。”
“我們殿下的子您還不清楚,能來這趟江南都是實屬不易,哪裏還能做出什麽別的事。”
劉暻越想越覺得憋屈,最後直接奪門而出,一腳踹開了隔壁的房門。
直到看到了來自自己親弟弟充滿殺氣的眼神,劉暻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幹了什麽。
有點害怕是怎麽回事。
劉曜:“有事說事,沒事走人。”
劉暻強忍著沒有怯,“當然有事,而且是大事。”
劉曜顯然對這哥哥沒什麽信任度,並不相信他口中真的能有什麽大事。
“這個地方能有什麽大事?”
劉暻不懷好意的笑,“六弟,你這幾天不太對勁啊。”
劉曜語氣臉都不是很好,“出去。”
“哎呀別撐了,有個人幫你分析總比你自己一個人在這鬱悶好吧。”
劉曜一個眼神都沒給,“分析什麽?我不需要。”
劉暻給自己斟了杯茶,“行了,年慕艾很正常,單相思也不丟人。”
!
劉曜慢慢的坐直了子,眼睛微瞇,一字一句的道:“誰單相思了?”
劉暻索破罐子破摔,也不怕他了。
“我說六弟,我是你哥,你跟我這逞什麽強啊。”
劉曜繼續,“我沒有。”
“再裝?”
“那你這兩天脾氣這麽暴躁是因為什麽?還不肯回京城又是因為什麽?”
劉曜不說話,但是臉卻已經鬆了,沒有一開始那麽死撐著不開口的覺。
劉暻了解他,適時的給了他一個臺階。
“你呀,就是太端著了;你說你這個年紀喜歡一個俏貌的小姑娘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幹什麽藏著掖著。”
劉曜著眉心,難得的沒再反駁什麽。
“說重點!”
劉暻:“六弟,你一開始的方向就不對你知道嗎?”
“你喜歡一個人,你得先讓知道啊。就像你和五姑娘,你有和人家說過一句你心悅嗎?”
“你說你都能追到江南了,可到江南這麽久,你找過人家一次嗎?蘇老夫人壽宴那次,多好的機會你都沒抓住。”
“還有,咱們憑心而論,五姑娘各方麵都很好是不是。既然如此,那就肯定會有其他的慕者,而且可能是絡繹不絕,京城那邊有個陸懷,江南這邊早就又冒出來一個,你要是不多上點心,弟弟,你真沒啥勝算啊。”
劉曜聞言不滿的橫了他一眼,但是忽然又覺得好像哪裏不對,“你怎麽知道江南這邊又冒出來一個?你聽誰說的?”
劉暻:“你管我聽誰說的!我就問你有沒有這事吧。”
劉曜不說話了。
劉暻:“你呀,就是被慣壞了,打小那些小姑娘見著你都是眼冒紅星、前仆後繼的,所以你就覺得天底下的姑娘都該是那樣的是不是?”
“你別怪我說話難聽,你的勝算目前真的就隻存在於皇祖父賜婚把人給你生搶過來;否則,嗬,還真難說。”
“你昨天和我說你近期不打算回京城了,你留下來是有什麽打算?”
劉曜聲音很低:“……目前沒有,就是等,一起回去。”
劉暻氣的直哆嗦,“你這是不解風加榆木腦袋,就你這樣你還想等人家一塊回去,人家知道你是誰嗎?”
劉曜被他吵得腦仁疼,“你別喚行不行。”
劉暻徹底無語了,“我不管了,你繼續按照你的想法來吧。”
說著,就揮著折扇洋洋灑灑的離開了,還留下一句,“到時候媳婦兒跑了可別找我哭就行。”
.
蘇林氏的壽宴結束,蘇恒和蘇忱也需要回京了。
畢竟兩人都還肩負要職,多在江南待一日,那些公文就多拖一日。
兄弟倆都不是願意因私廢公的子,所以蘇林氏壽宴結束的第二天,兩人就正式向所有人宣布了回京的行程。
當天晚上,一家人最後一起吃了個團圓飯。
蘇恒:“母親,按說我和二弟都多陪陪您的,可是這……”
蘇林氏:“行了行了,別說這些。你們忙你們的,我這邊什麽事都沒有。”
蘇忱不死心的想再勸勸,“母親,要不您就和我們回京城吧,京城哪裏就比江南差了。”
蘇林氏沒好氣,“你們倆明天趕走,省的留在這就想勸我回去。我就在這地方養老,過兩天舒心日子。”
蘇忱心裏一籮筐話被堵了回去,隻得作罷。
蘇林氏借機又說道:“還有件事,我和你們兄弟倆商量一下。”
蘇恒:“母親,您說。”
“你們回去,這次讓阿妧留在我這吧。”
這消息一出,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慶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親,您……要把妧姐兒留下來?”
蘇林氏看著旁的蘇妧,笑著點了點頭,“妙姐兒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留下來;你們倆不是天嚷著不能在我跟前盡孝很自責嗎。正好,讓你們閨留下來陪陪我。”
飯桌上忽然安靜了下來。
看這兩兄弟都不說話,蘇林氏不滿道:\"怎麽?是不願意還是怕妙姐兒和妧姐兒跟著我委屈?\"
見母親不高興,蘇恒和蘇忱忙賠笑。
蘇恒:“母親說哪的話。您是兩個丫頭的親祖母,們跟著您怎麽可能會委屈。就是……妧姐兒在家被我慣壞了,是驕縱又任,我怕在這惹您生氣。”
蘇忱也道:“是啊,母親,更不用說我家妙姐兒這個皮猴子了,兩個丫頭自己一人的時候都鬧騰得不行。要是兩個都留下來,那還不鬧翻天了。”
蘇林氏忽的一拍桌子,厲聲道:“行了,你們兄弟倆說得好聽,其實還不是不願意。好啊,平時一口一個孝順說得好聽,現在我想讓兩個孫留下來陪我說說話你們都不願意。”
說著,蘇林氏的語氣忽然變得淒婉哀怨,“果然啊,這人疼人,都是從上往下的。誰都心疼自己的孩子,拿父母,可就那麽回事吧。”
蘇懷見狀不對,忙打圓場道:“大伯母說哪的話,兩個哥哥的孝心天地可鑒,日有什麽好的天南海北也要送過來,哪裏就不孝順了?”
蘇懷之母蘇周氏也道:“是啊,老姐姐,你有什麽事和阿恒阿忱好好說,就你剛才說的那個事,人家兄弟倆也沒說不願意啊。”
蘇林氏臉微微有些好轉,“那你們兄弟倆給我個準話,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蘇恒麵上訕訕,“要不,您先問問兩個孩子。”
這個簡單。
蘇林氏看著蘇妧和蘇妙,“妙妙,阿妧,你們倆願不願意留下來陪祖母住一陣子?”
蘇妧點頭,“我願意陪在祖母邊盡孝。”
蘇妙也道:“我也願意,隻要祖母不嫌我煩。”
“你們留下來祖母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嫌棄呢。”蘇林氏笑的得意,睨了蘇恒蘇忱兄弟倆一眼,“怎麽樣?還有什麽好說?”
蘇恒還是一臉為難,“可是母親,妙姐兒和妧姐兒都差不多快到及笄之齡了,很多事都該……”
蘇林氏:“哪就那麽著急了。在那給我找借口,你就說這事你同意不同意。”
至此,蘇林氏的臉已經相當不好看了,語氣也沒了什麽耐心。
慶寧和安忙勸。
慶寧:“既然這樣,那就依了母親便是了。”
安:“是啊,兩個孩子能代替父親在祖母前盡孝,本就是無可指摘的事,母親息怒,剛才大哥和相公的意思也不是不願意,隻是怕兩個孩子擾了您的清淨。”
藏拙十五年,花芷原以為自己可以做一個最合格的世家千金安穩一輩子,可當花家大廈將傾,她不得不展露鋒芒出麵撐起這個風雨飄搖的家,拋頭露臉是常態,打馬飛奔也常有,過不去了甚至帶著弟妹背著棺材以絕戶相逼,不好惹的名聲傳遍京城,她做好了家族一朝反目戳她刀子的心理建設,也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獨獨沒想到會有人在出征前盔甲著身向她許終身!好稀奇,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敢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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