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林雨山被他這番話震撼到，“丁曉，還有我們班那幾個同學。他們究竟是在跟我道歉，還是在跟你道歉？高原，我不清楚你今天是用什麽方法把這群人過來的。原本我以為你是個可以結的朋友，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你什麽意思。”

高原的目瞬間變暗，聲線也沉下來。他抬起食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子，短促冰冷的梆梆聲一下又一下，敲得林雨山心頭生出些恐懼。

高原渾散發著冷的氣息，與他之前幽默張揚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林雨山平複呼吸，鎮定道：“我沒什麽意思，但我想問問，什麽我是你這邊的？”

高原：“就是告訴別人我對你有意思。以後誰也別來惹你。”

林雨山一怔。

不是沒有察覺，隻是高原的示好是有條件的。

都怪當時自己太脆弱，不住一點打擊，才會放下戒備心，失去獨立思考能力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倘若之前自己與周圍人的惡意還隔著一層朦朧的窗戶紙，那麽現在，高原親手捅破了它。

可笑的是和高原才認識一個月。

太荒唐了。

林雨山垂下眼皮，正道：“如果你沒有把場麵弄現在這麽難堪，我可能還會好好地和大家一起吃完這頓飯。”

頓了頓，又道：“高原，你問問你自己。現在這樣是真的在幫我嗎？你究竟是在幫我，還是為了你自己的麵子？你把我的同學們過來，當著所有人麵強迫他們向我敬酒，你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嗎？你明知道別人在造我的黃謠，說我私生活混，你卻非要組飯局，幫我出這個所謂的頭。可我們才認識多久？你想讓別人怎麽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

繼續道：“當時你跟我說要和我朋友，我相信你。所以你就是這麽對待朋友的嗎？按照你的邏輯，隻要和你在一起，別人就不會議論我了是嗎？難道這就是你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嗎？”

“林雨山…你在自作多什麽啊，誰喜歡你了？”高原聽罷，神大為震驚。他直接笑出聲，“你和我在一起玩玩，我幫你出頭。在學校裏以後誰也不敢議論你了。這麽簡單的事，你為什麽要想得那麽複雜？”

林雨山腦電波停了一秒，一陣眩暈。隨後又有些想笑，甚至想嘔吐。

這就是高原的真麵目嗎？

簡直爛到上了。

在期待些什麽。

對方都已經拿當傻子一樣騙過來了，竟然還對這個爛人掏心窩子講了這麽大一堆話。

林雨山居然有點慶幸看清他的真麵目。

這樣的人，就連做朋友都是個患，就不要提發展更深層次的關係了。

況且，心裏除了徐孟洲，哪裏還能放得下別人。

“你笑什麽。”高原的眸子暗下幾分。

“沒什麽。”林雨山一時啞然，沒什麽話同這個爛人說了。

什麽傳聞，什麽議論，都不重要了。現在隻想趕離開這個虛偽的場合。

“是嗎？”高原聲音幽幽的：“那你現在預備怎麽辦。”

見他徹底出真麵目，林雨山心下釋然道：“你請的這頓飯花了多錢，後麵會一分不差地還給你。我要回去了，我現在去包間跟同學們打聲招呼，說我有急事先走了。”

林雨山不願再跟他多說一句廢話，起開門。

耐心似乎到了極限。高原立刻跟著起，他一把拉住林雨山的手腕用更冷的口吻說道：“林雨山，我對你已經很容忍了。從認識你的第一天起，你跟我甩了多次臉子了？”

林雨山回頭，手腕被鉗住，下意識掙了幾下卻始終掙不，“你幹什麽，放開！”

高原的手中的力道更重了些，“現在不準走，把這頓飯好好吃完。”

“我走了你麵子掛不住嗎？”林雨山冷笑，“你不考慮我的，憑什麽讓我考慮你的麵子。”

“從前都是別人倒我，不要以為你會甩臉子，就顯得自己很特別。”高原瞇著那雙玩世不恭的眼打量，“我最煩的就是你這種裝清高的人。”

“裝清高的的我見得多了，你和們唯一的區別就是，你夠漂亮。”高原慢條斯理道：“不過，你也隻有這一點可以拿出來說道了，不然你以為別人議論你什麽呢？”

“你那種又當又立的做作樣子，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還蠻有趣的。可現在太過了，明白嗎？”

說罷，他握住林雨山的手腕將往前一帶。力氣太大，林雨山被帶得往前踉蹌了幾步。隻覺腕上脈被截停，整個手掌都變得冰涼。

“和我上床，不比你在外麵賣要強嗎？我都不嫌棄，還為你花時間花力。你裝什麽裝啊？”

第一次麵對一個力量懸殊的人的鉗製。林雨山手心冒出膩的汗，咬著的下已沒了。

巨大的恐懼襲滿全，本沒辦法思考，隻覺得高原滿都是瘋話。

“脾氣不是很嗎，怎麽怕這樣。”高原低頭，饒有興致地觀察的神，笑出聲來。

“你到底想怎樣。”林雨山猶自神冰冷道。

“我不想怎樣。”高原倏地鬆開回到椅子上坐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願意陪我玩玩的話，現在就出去當個沒事人似的吃完這頓飯，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你要是不願意，我倒也不屑於整你這種沒背景的，免得被別人說說欺負人。”

他眉一挑，“隻不過，我不敢保證會有人在學校隔三差五地給你製造一些小麻煩。”

“你真可憐。”林雨山鬆了鬆被他得蒼白的手腕，冷聲道：“高原，我猜你從小到大沒聽過周圍人的真話吧，我現在說給你聽……”

揚起一抹罕見的譏諷笑容，俯湊到高原耳邊，語調極輕：“你真的很惡心。”

眸中騰起火焰，他耳邊原本造型乖張的耳釘顯得更加扭曲。高原猛然起，一把住林雨山肩膀，另一隻手狠狠掐住嚨，頃刻間將退至牆邊。

林雨山連退幾步，後背在牆上猛地一砸。這一砸砸得大腦缺氧眩暈，意識模糊且聽不清任何聲音，耳邊隻盤旋著尖銳的耳鳴。

“非要賤是嗎？”高原的臉離隻有不到幾公分，“你這種格，大學之前應該沒被別人揍吧？也是奇了，上了靖大之後，竟然沒人給你點教訓。”

林雨山將頭狠狠偏過去。

被掐得眼眶充，窒息與疼痛一並發作，淚水終於還是支撐不住落了下來。

“我說了，出去吃完這頓飯。別我手，高中之後我還沒打過人呢…”高原見似乎快要撐不住了，才將手鬆開。

呼吸道瞬間湧新鮮空氣。高原卸了力，林雨山大口息著，往前踉蹌幾步方才站穩。

之前竟一點兒也沒看出來，高原竟是一個校園霸淩慣犯。

將眼淚抹掉，克製住恐懼調整呼吸。片刻後才抬眼問道：“吃完這頓飯就可以走了？”

“本來下午還有安排，不過我現在不打算招呼那群人了。等他們走了，你陪我去兜兜風。”高原語氣一轉，仿佛剛才那個冷的人本不存在。

現在不能再激怒他了，一定要在飯局散場之前離開。如果兩人還單獨在一起的話，不敢想會是什麽後果。

“走吧。”高原直接拉起的手推門出去。

高原自顧自拉著的手往前走。林雨山一路觀察四周，幾乎都沒有可以求助的人。兩人快要行至大廳時，林雨山終於看到前麵有一名服務生，正端著盛放甜品的盤子衝他們迎麵走過來。

林雨山趁高原不備，拉著他用力往旁邊一掙，兩人和服務生結結實實撞在一起。盤子往前倒去，甜品和水果流了兩人一，兩人的手順勢鬆開。

服務生用看熱鬧的八卦眼神看了兩人一眼，隨即便下了個不負責任的結論——小鬧矛盾了。

林雨山眼見大廳門口近在咫尺，連忙站起來用盡全力向外跑去。

高原咬著牙看了眼上的汙漬，低聲罵了句，“婊|子。”

奈何速度始終快不過男，林雨山沒跑出幾步便被高原拽住。

高原臉上的扭曲在一起，狠狠道：“和你好好商量你不聽，這是你自找的。”說罷強行揪住的領，往一旁包間的方向拖拽去。

剛才那名服務生已經撿起盤子走了。客人大多從前門進出，這裏是後門大廳，一個人都沒有。

沒有人會來幫自己了。

林雨山絕地閉上眼。

覺全力，嗓子喑啞發不出聲，隻能任由對方拖拽。

高原拖著林雨山快步往前走，卻發覺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高原怕被人發現，扭頭想看清後方的人是誰。

還沒定神，一道影閃過。視野短暫地黑了一下，麵上隨即而來的是一記重拳。

那拳速度極快力道極重。高原幾乎毫無防備，被打得向後趔趄幾步跌坐在地。

“草|他|媽|的，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