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涼秋院的路上,盛塵縈拉著杜若的手,杜若除了雙眼有些紅腫,哪裏有半分的不快,這變臉的厲害連盛塵縈歎為觀止:“小娘,你剛剛……難不是演給父親看的?”
“那是自然,誰人還不會哭?平日裏雖然小娘總跟你說不要出風頭,行事要萬分小心,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旁人欺負到頭上也不做聲響?今兒個是大姑娘自食惡果,這過錯怎麽能落到衛彧上?”杜若側頭看了一眼跟在旁的衛彧,歎了口氣:“孩子,今日委屈你了。”
衛彧一頓,搖搖頭:“屬下不委屈。”
杜若拉著盛塵縈繼續往前走去,明的日照在們母上,涼秋院的小巷子,這一大一小的影落在了衛彧心中。
原來,有人維護的覺是這樣的。
因為盛鳴宵那日在主院裏對王妃說了那番話,再加上盛琳著實也了傷,連著幾日都無人到涼秋院來尋麻煩,這倒讓涼秋院的三個人過了個自在。
“衛彧,你什麽時候到王府裏的?”這日用完晚膳之後,杜若沐浴的時候,盛塵縈坐在了臺階上,雙手撐在了下,看著衛彧從井裏拉起木桶,倒進水桶,又將水倒了缸裏,就這樣這樣不停來來回回。
“回三姑娘的話,我是八歲就來王府的。”
盛塵縈眉頭輕輕蹙了蹙:“衛彧,都說了!沒有旁人的時候,不要我三姑娘,你可以我阿梨!“
“屬下不敢!”衛彧開聲,手裏的作卻沒有停下來。
“你怎麽那麽倔?我再也不理你了!哼!”小姑娘說完就將頭轉向了一邊,見衛彧真的不繼續答話了,盛塵縈撇撇,隨後又看了看他,見他真的不理自己了,盛塵縈咳了兩聲,又開聲問他:“衛彧,你家中可還有什麽人?”
衛彧的手一頓,腦海裏浮現出了娘親臨終前的模樣:“阿彧,你要答應阿娘,不管如何,一定一定要找到……,知曉了嗎?”
衛彧懂事以來,他的阿娘就有些瘋瘋癲癲的,可是不管阿娘再如何瘋癲,有一件事總不會說錯,便是告訴衛彧,他有一個定了娃娃親的小媳婦。
衛彧也不明白為什麽阿娘誰人都不記得了,卻唯獨記得讓他一定要找到那個跟他同齡的未過門的小媳婦。
可是人海茫茫,哪裏那麽容易尋到一個素未謀麵的人?
“衛彧,要報仇,衛家一門忠烈,不能讓那不忠不義的罪名落在衛家每一個人上!”阿娘這麽多年來反反複複總說那麽一句話,這麽多年來,衛彧的人生從未有過明。
阿娘離世後,他了王府,知曉他份的恒王認了他為義子……
“衛彧,衛彧。”看到衛彧有些出神,謝塵縈喊了兩聲,衛彧思緒回籠,繼續將水桶的水倒進了缸裏:“回三姑娘的話,衛彧的家人已經都離世了。”
“對不起,衛彧,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的。”謝塵縈沒有想到衛彧的世居然這麽慘,心中又對他多了幾分同,隨後站起來,小跑到了衛彧邊:“衛彧,你別傷心,從今往後,我和小娘都是你的家人!”
衛彧呼吸一頓,小菩薩剛剛對自己說什麽?
說,衛彧,從今往後,我和小娘都是你的家人!
衛彧忽然很想弄清楚一件事,他盯著盛塵縈的眸子,一字一句問道:“三姑娘待誰都這般好嗎?”
盛塵縈歪了歪腦袋,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明白過來衛彧的意思,突然往前一步,衛彧又聞到了那清甜的梨花香,就見麵前的小姑娘笑著說:“自然不是,衛彧,你是我救下來的人,是我的小侍衛,我隻對你好!”
許是擔心衛彧不相信自己的話,盛塵縈還特意加了一句:“衛彧,我的糕點隻給你,旁人我誰都不給的!”
衛彧聽到這話,突然就笑了,原來那天說的要把屬於的全部給自己,不是說說而已的,這三姑娘……當真是傻呀!
……
東宮。
“殿下,昨日三皇子去了恒王府。”
正在查閱奏折的太子薑雲景頓了頓,隨後麵不改,繼續書寫著:“父皇如今子大不如從前,有的人是要按耐不住了。”
“殿下,這三皇子也太過明目張膽了些,如今朝中誰人不知曉,陛下將朝堂之上的大小事宜都由殿下,三皇子這樣去了恒王府,不是明晃晃就是想打殿下的臉麵嗎?若是恒王他……與三皇子同流合汙,殿下,不可不防啊!”旁的太監一邊磨墨一邊低聲同薑雲景說道。
“恒王那隻老狐貍,孤多次與他示好,他都裝聾作啞,你以為三弟去了趟恒王府就能夠將他收服嗎?恒王那個老家夥,心思重著呢!孤雖然如今是太子,可是這兩年來,薑子衡不停為父王尋找得道仙長,進貢仙丹,得到父皇的倚重。”
“隻怕恒王那個老東西,還在衡量究竟要與誰一對才是正確的選擇。”薑雲景輕哼了一句,將手中的奏折放下,隨後又拿了一本,繼續道:“不急,急了就等於給了薑子衡機會了……聽聞薑子衡這段時間得了一個新幕僚……”
“孤的生辰禮,你去安排一下,斷了他的左膀右臂,提醒提醒他,這朝堂隻要有我薑雲景在一天,就還不到他薑子衡作主。”
薑雲景說得雲淡風輕,那小太監立刻會意,退了出去。
薑雲景放下了自己手裏的奏折,跟薑子衡有幾分相似的臉盡是鬱,雖然如今自己是太子,可是自己那個三皇弟也不是省油燈,覬覦著自己這個位置,這兩年來更是用道人仙丹讓父王對他甚是依賴……
父王年齡大了,腦袋不清楚,若是糊塗之下被那薑子衡哄上一哄,隻怕什麽事都能夠做出來的,所以……薑子衡若是死了,他才能夠沒有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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