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兒子還小,太子之位並不著急,但太子不能有健康的子嗣。
原想著這次是個胎,便讓出生好了,得個不祥之兆可比胎死腹中有意思多了。
連續兩胎都是一出生便帶來不祥,那太子妃即使不換人,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國師,妖星降世一事,你可確定?”
永平帝為君二十餘載,自是在前朝史書中見過有關妖星的記載。
妖星降世引來天災不斷,最終激起民憤甚至各國紛爭,這片大陸足足了上百年才重新歸於平靜。
若是他盛安國傳出妖星降世之說,那周邊幾個鄰國怕是又有借口來找他麻煩了。
“微臣朝為國師已有二十載,斷不會看錯天象,而且臣今日的三次卜卦都算出那妖星已然降世。”
國師一臉憂國憂民相,看不出一破綻。
“既如此,那便……”
“皇上,臣婦有一事不明,可否請教國師?”
永平帝剛一開口,崔氏便撲通一聲跪在堂下打斷了他的話。
“輔國公夫人,你可知未經允許便打斷皇上,該當何罪?”
皇後眼見著計就要得逞,卻被崔氏打斷,立馬端起皇後的威嚴質問道。
永平帝瞪了一眼皇後,又忙拍拍懷中的繈褓,小孫正昏昏睡呢,可別被皇後那一嗓子嚇著了。
“輔國公夫人有何不明,問國師便是。”
永平帝對輔國公府向來看重,崔氏他也了解,不是個莽撞的子。
今日能打斷他說話,定是如所說有不明之事。
正好,他不明之事更多,讓再問問國師也好。
“臣婦謝過皇上。”
崔氏行過禮後,便起麵向國師道:“國師可算出那妖星降世的時辰?”
可記得這和尚一開口就說妖星落於東宮方向,這不明擺著說的外孫就是妖星嗎?
而且皇後也出來了,怕永平帝見到皇後腦子就不好使,再由著給外孫扣帽子。
還是親自出馬保險一些。
“輔國公夫人,本國師自是算出來了,正是巳時四刻。”
國師收到皇後讓朱嬤嬤傳的話,說東宮巳時四刻誕下一,半個時辰後放烏正好。
“哦?那國師可否告知,除了天象和卦相之外,妖星降降世可還有其他征兆?”
崔氏一聽國師所言,便底氣十足,麵上卻不聲。
“自是有的,妖星降世半個時辰之後,位於東宮之南的鳴宮便出現大量烏,甚是腥暗,正是妖星作祟所致。”
國師糊弄人的話自是一環套著一環的,一般人也聽不出破綻。
“據國師所言,那妖星可是降生在了鳴宮?”
崔氏故作驚訝的問。
“輔國公夫人此言差矣,妖星降世的時辰正是東宮誕下……誕下小郡主之時,那妖星自是托生在東宮之中。
至於在鳴宮作崇一事,也實屬正常,鳴宮乃皇後寢宮,皇後乃一國之母,後宮安穩與否於江山社稷而言極為重要。
那妖星即能托生,自是有些頭腦,它要禍國不從皇上下手便隻能從皇後下手。”
這套說辭是他早就想好的,說起來毫不費力。
“國師所言的確有些道理,可那妖星既乃巳時四刻降生,那為何半個時辰之後才出去作祟?”
崔氏繼續問。
“輔國公夫人不了解妖星托生之事,可了解新生嬰孩?嬰孩出生大多都要喂哺,吃飽了才有力氣。
妖星亦是如此,吃飽喝足再出去作崇,乃是常理。”
國師越說越順暢,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皇後卻聽的有些不耐煩。
在看來,給東宮扣帽子本就不必費這麽大的勁。
扣也能扣上,何必搭理崔氏?
想到此,便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永平帝。
“皇上,您看輔國公夫人,國師的話都不信,該不會是想要包庇妖星吧?”
皇後邊說邊扭著腰,眼中的怨恨在永平帝看向的時候就化了怒。
“輔國公夫人,你可還有不明之?”
永平帝對上皇後的眼睛,腦袋就有些迷糊,不過手到繈褓的一瞬間又恢複了正常。
“回皇上的話,臣婦已全然明了。按國師所說,那妖星托生之地恐怕並非東宮。”
崔氏矮行了一禮,恭恭敬敬道。
“輔國公夫人怕是有所不知,妖星托生自是托為人,東宮若再無其他嬰孩是巳時四刻降生,那便隻能是……”
國師沒有明說,隻是掃了一眼永平帝懷中的繈褓,便不再出聲。
“國師所言及是,東宮還真沒有嬰孩是巳時四刻降生的,還請國師去太醫院查過醫案再尋妖星。”
崔氏此言一出,國師心裏就有種不祥的預。
總覺得前麵有個大坑正在等著他往下跳。
“崔氏,你竟敢篡改皇嗣的生辰八字,該當何罪?”
皇後氣急,明明勝券在握,竟被崔氏狡辯至此。
沒注意到,永平帝的目正從和國師臉上掃過。
聽了這麽久,永平帝又不傻,怎麽會聽不懂國師話中的意思?
“宣太醫令,調今日東宮醫案。”
永平帝目微冷,語氣不悅。
楚彥璟來報喜的時候,自是要說楚沁姝的出生時辰。
而永平帝則回憶著他剛剛聽到的心聲,也好奇的想知道真假。
畢竟一個剛出生不過幾個時辰的小嬰兒,說的那些事就連他這個五十多歲的帝王都覺的匪夷所思。
他就是再疼孫,也有一國之君的判斷力,驗證一番總是穩妥些。
“諾。”
林福去了禮部,接替他的小侍領了皇命便小跑著出了書房。
“皇上,輔國公夫人若是和太醫聯手篡改醫案,誤放了妖星,豈不是……豈不是要有大麻煩了?”
皇後一心想著達目的,並未注意到永平帝的神變化。
但見永平帝讓人去調醫案後,崔氏並未表現出著急,也反應過來了。
梁醫怕是沒跟說實話。
其實,於錦儀從楚沁姝的心聲得知梁醫要害時,便做了個局。
確認梁醫在藥裏做手腳後,便故意當著的麵喝了早就掉包的藥,讓以為計劃得逞。
然後又在的晚膳中做了手腳,讓昏睡不醒。
雖是醫,但也僅限於婦人科,識別迷藥卻不擅長。
被醒的時候,姚嬤嬤又故意提起小郡主巳時四刻已出生,母平安,還給了賞銀將好好謝一番。
梁醫沒有按皇後的要求親自替於錦儀接生,於錦儀也沒有崩而亡,便急了。
離開東宮之後,慌中本就沒想起來去找程太醫核實,便去鳴宮報信。
“皇後娘娘慎言,太醫院豈是臣婦能隨意左右的?程太醫亦是太醫令的親傳弟子,徇私的事他是萬萬不會做的。”
崔氏才不會給皇後胡攀咬的機會。
事都到了這一步,就想看看永平帝會如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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