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度混了起來,雪姨娘罵程如錦是禍水,引的家裏表哥出去惹事。
顧若雲哭訴們孤兒寡母無辜,作勢要帶著兒去尋死。
尋死當然隻是嚇唬人,不過是想讓蘇承鄴心疼憐惜。
可此時蘇承鄴和老夫人臉卻都不好了,程如錦是蘇家的脈,蘇元愷就等於是親哥哥。
若是蘇元愷有別的心思,那……
母子兩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換了一個眼神。
顧若雲和雪姨娘拉扯的時候,管家送了家法進來。
蘇家的家法是一鞭子,據說是第一代平寧侯隨著太祖皇帝開疆拓土的時候用的,已經有三百年了。
蘇承鄴拿過鞭子,在空氣中一甩,沉聲說道:“都給我閉。”
薅著雪姨娘頭發的顧若雲聞言鬆了手。
可雪姨娘修長的指甲卻還在顧若雲臉上,垂手的時候微微用力,就聽啊的一聲,顧若雲發出驚。
左邊臉被撓的淋淋的。
蘇承鄴眉心腫脹,不明白好好的家,怎麽了這樣。
“來人,帶表姑太太下去上藥,蘇元愷和蘇宜慧留下,每人十鞭子家法,表小姐程如錦,天黑之前出發,送去雲州的慈心庵修行。”
程如錦不能再留在侯府了,再留下去,他怕自己兒子被毀了。
顧若雲聞言上前跪在蘇承鄴邊,“表哥,你不能這樣,是你親……外甥,你怎麽能送去廟裏呢?”
蘇承鄴彎下腰,咬著牙在顧若雲耳邊說道:“你沒看蘇元愷了不該的心思麽?我不能讓把我兒子毀了,這件事必須聽我的,別本侯。”
蘇承鄴眼神鷙,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顧若雲深知這次的事不是威脅他就能解決的,惹怒了他,們母子也兇多吉。
顧若雲這人極擅長拿人心,哪怕此時再擔心兒,也規矩地後退,說道:“表哥說的是,我知道了。”
雪姨娘聽說兩個孩子要家法,本想上前求,可見蘇承鄴這樣的神,也嚇得不敢上前。
眼睛一轉,便走到了老夫人邊。
“老夫人,妾知道這次的事他們兄妹罪無可恕,隻是了鞭子,是要留疤痕的,往後可怎麽辦?能不能換個懲罰的方式?”
雪姨娘問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老夫人。
老夫人沉了片刻,對蘇承鄴說道:“雪姨娘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都去佛堂跪著吧,跪上三天再說。”
蘇清妤低垂的眸子裏浮起一抹嘲諷,卻並未多說。
蘇家子嗣不旺,老夫人自然舍不得懲罰孫子。至於蘇宜慧,還要和徐家議親,也不會這時候讓傷。
一切塵埃落定,蘇清妤角含笑出了鬆鶴堂,等到程如錦被送去慈心庵,手就方便了。
回到碧水閣之後,蘇清妤又見了府上的幾位管事嬤嬤。林氏掌家的時候,隻核查賬目,並不拉攏人心。所以府上的管事嬤嬤們雖然不敢造次,卻也不見得有多忠心。
眼下蘇清妤掌家,們自然生起了輕視之心,蘇清妤也不破,隻說還按照以往的規矩,賬冊及時送過來。
管事嬤嬤們走了之後,蘇清妤翻著以往的賬冊,一目十行地看著。
眼看著外麵天暗了下來,珍珠卻急匆匆走了進來。
“小姐,表小姐……怕是不能去慈心庵了。”
蘇清妤眉目微微蹙起,抬頭看向珍珠,“怎麽回事?”
珍珠憤恨地說道:“表小姐要帶走的東西已經裝上馬車了,可沈家忽然來人了。”
“說是要給沈大爺納表小姐為貴妾,等到孝期過了就府。”
蘇清妤不解地看向珍珠,“沈家怎麽忽然改口了?”
那日看沈家老夫人的意思,分明是不想接納程如錦。便想著趁兩家婚事懸著,正好把人理了。
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了,不然沈家不可能這時候給沈昭納妾。叔叔骨未寒,侄子著急納了妾室,傳出去名聲也不好。
就聽珍珠說道:“奴婢打聽了,可沈家的人口風的很,什麽都不肯說。”
主仆兩人正說著話,就見琥珀掀起簾子走了進來。
在蘇清妤邊低聲說道:“小姐,奴婢打聽出來了,那日咱們走了之後,沈大爺便不吃不喝跪在沈三爺靈前。”
“後來沈老夫人起,他也不肯起。”
“外人都以為沈大爺是為叔父盡心守孝,實際上他是以此威脅家裏,要讓表小姐進門。”
“聽說今日開始,不不吃不喝,還一直磕頭,額頭都磕出了,把沈老夫人嚇壞了,這才讓人來咱們家。”
蘇清妤看向琥珀,“你怎麽打聽出來的,不是說沈家人的嚴得很麽?”
琥珀低眉順眼地說道:“外院上茶的小廝是我表弟,這話是沈家的管事對侯爺說的。”
自從上次因為字帖的事,蘇清妤訓斥了琥珀之後,琥珀這些日子做事便很恭謹。
蘇清妤滿意地點點頭,“琥珀做的不錯,那支赤金梅花簪子你拿去戴,再拿五兩銀子給你表弟。”
琥珀謝了的賞,又說道:“奴婢過來的時候,侯爺已經吩咐人把表小姐的東西放回去了。”
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蘇清妤依舊麵不改,隻是囑咐幾人盯著點程如錦,便繼續看賬冊。
晚飯依舊是幾碟素菜,一碗雜糧粥。
用過飯本打算繼續去書房看賬冊,就見琥珀再次快步走了進來。
“小姐,表小姐讓小廚房做了好幾個菜,去老夫人的小佛堂看大爺和三小姐了。”
蘇清妤豔的紅一張一合,問道:“都做了什麽菜?”
“做了煎銀魚,脆皮鴨,冰糖肘子,拌芥菜,還有藕。”
“廚房的馬婆子可能是表姑太太的人,我特意去打探,什麽都沒說。”
蘇清妤角漾起了一抹笑意,“走,我們去看看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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