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在咱們國家目前看來還是很有前景的，你們要是有興趣……”

講臺上的教授目灼灼地介紹著他的項目，秦昭寧看著投影屏幕，腦子里回想著宋灼那句話。

今年長空正逢低谷，昨天霍修予和說的那些話，也讓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的。

花那麼多力去經營長空，賺的錢還不如秦家份分紅多。

可宋灼的話，忽然讓秦昭寧想起自己創立長空時的意氣揚揚。那一年的，有著萬無法磨滅的自信與傲氣，對未來也充滿無限希。

屏幕上的程序快寫到結尾，秦昭寧偏頭，宋灼正握著鼠標，檢查他寫好的代碼。

秦昭寧視線落到他的手上，白皙的皮下能看到淡青的筋絡，指節細長而分明。

大概是查到了bug，宋灼手指落回鍵盤上，刪掉了一行代碼，又重新寫。

秦昭寧收回目，給自己的程序補了個結尾。

鼠標檢查了一遍，然后手了宋灼的手背，把電腦屏幕轉向他：“小學弟，幫我看看代碼有沒有問題。”

因為突然的，宋灼指骨微微凸起了一瞬。他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握住秦昭寧的鼠標，問：“運行過了嗎？”

“還沒有。”

“那先運行看——”

后面的話隨著運行結果的出來戛然而止，宋灼看著屏幕上用許多個小心拼湊出來的心形，一時怔了怔。

而后一轉頭，撞秦昭寧染著笑意的眸子里。

見他看來，秦昭寧不慌不忙地移開視線，把電腦拿回來：“看樣子沒有bug。”

宋灼后知后覺意識到，秦昭寧剛剛好像短暫地了他一下。

這個代碼被稱為表白代碼，之前在學校風靡一時，他們宿舍閑得無聊，還設計過一個更炫酷的態心表白代碼拿來賣。

講座繼續進行，宋灼走了會兒神，新建了一個文件，順著記憶把態心的代碼敲了出來。點運行的前一刻，他的思緒猛然剎住了車。

余向右瞥了一眼，秦昭寧正專注地碼著代碼，頭發扎了個松松的低馬尾，偶爾低頭時，側邊的碎發垂落下來，遮住了視線，又被隨手到耳后，細腕白得晃眼。宋灼移鼠標，將文件保存了下來。

桌面上靜了音的手機亮了一下屏，宋灼拿起來，他們宿舍的微信群里，陸明睿@了他：【好哇，我說你怎麼不跟我們坐一塊兒，原來是跟妹妹有約了。】

【蘇遠航：強烈譴責@宋灼】

周佑更簡單明了，甩了一張圖上來，是從他們仨的角度拍的宋灼和秦昭寧的背影。

今天不太冷，宋灼出來的時候穿了件白的薄外套，巧的是秦昭寧的子也是白的，從背后看起來就像是刻意穿的裝。

【陸明睿：別說，老周這張照片拍得還有氛圍的。】

宋灼隨手發了個“不是”，剛放下手機就看到陸明睿這條消息。他不太以為然，卻翻上去點開大圖看了眼。

當時秦昭寧正側頭和他說什麼，他微微低頭認真聽，窗外的照進來，落在秦昭寧的上，將發尾染上了金。

宋灼斂了斂眸，輕點屏幕中央退出去，

【陸明睿：灼哥，中午請我們吃飯，不然曝你。】

宋灼懶得再解釋，問他們要吃什麼，三個人整齊劃一地說火鍋。

正要回個”好“，袖子忽然被輕輕拽了拽。

秦昭寧雙曲起踩在椅子下方的橫杠上，手肘抵在桌面，撐著側臉問：“小學弟，中午一起去吃飯嗎？”

宋灼停留在發送鍵上的手指頓住，不聲地把打好的字刪掉，點頭說“好”。

然后在群里回復：【晚上去。】

【陸明睿：？？？】

【蘇遠航：你中午不會是要跟妹妹去吃飯吧？】

【陸明睿：我懂了，早知來，我就不來了。】

宋灼沒有理會風的幾個人，將群消息開了免打擾。

講座臨近十二點才結束，秦昭寧和宋灼等著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起。

沒帶包，宋灼見狀，手：“給我吧。”

秦昭寧把電腦給他，瞥見前門行為怪異的幾個人，問：“門口那幾個人你認識嗎，一直在往我們這兒看。”

“不認識。”宋灼將書包拉鏈拉上，帶著秦昭寧從后門出去。

這個點食堂人多，宋灼和去了校外一家小店。等餐的時候，秦昭寧回頭看向在他們斜后方落座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跟著和宋灼后進來的，一直朝著這邊眉弄眼，等秦昭寧一看過去，又立馬做賊心虛一樣拿菜單遮住臉。

連著幾次，秦昭寧心里升起一個有些好笑的念頭。撐著下，眼珠轉了轉：“小學弟，那三個人你真的不認識嗎？”

宋灼這時候才掀起眼皮，警告地朝那邊看了眼：“不認識。”

“可他們……”秦昭寧回頭，卻忽然發現陸明睿他們忽然正常了起來，三個腦袋湊在一起商量吃什麼。

而宋灼表如常，“怎麼了，學姐？”

秦昭寧抬眸和他對視，兩三秒后，忽的笑了，紅微勾，搖了搖頭：“沒怎麼。”

正好他們的菜也上了桌，氤氳霧氣緩緩升騰，隔擋了秦昭寧興味盎然的眼神。

被宋灼眼神警告了之后，陸明睿三人一直抓心撓肺，卻只能眼地往這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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