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府。
秦恒剛進王府就被清王到了書房。
“父王,您有事與孩兒說?”
清王坐在書案前,麵前攤了張紙,右手執狼毫,聞聲頭都沒抬。
“宴席早就結束了,你怎麽回來得這麽晚?”
“原本早回了,瞧見太子馬到公主府,這才耽誤了片刻。”
“太子去公主府了?”清王終於抬起頭,“還是馬?”
“對,是馬。”
清王笑了笑,繼續落筆,“太子倒是肯給長公主這個姑母麵子,到底是親姑侄,比不得啊。”
今日太子沒上早朝,他找人打聽時守城兵來報,太子出城去了。
可惜最後還是跟丟了,不知太子究竟去了何。
離京了還特地趕回來給長公主賀喜,換了他們這兩個叔父,絕無可能。
“父王錯了,太子是為了佳人,長公主若是理由,怕也隻占得一分。”
清王筆一頓,“佳人?詳細說說?”
秦恒將方才在公主府門前所見,言簡意賅同清王說了一遍。
清王哼笑道:“果然是英雄難過人關,昭郡主倒是好本事,秦豎為了茶飯不思,今日更是當眾丟臉,冷淡如太子竟然也如此。”
秦恒嗤了一聲:“秦豎算什麽,他怎能爭得過太子,也就他蠢,才會什麽都看不清。”
清王看了眼兒子:“蠢自然也有蠢的好。”
父子倆對視一眼,秦恒扯扯,點頭:“確實如父王所說。”
清王再提點:“今日秦豎在公主府丟了臉了罪,心裏一定不甘心,本王猜他很快就會進宮跟你皇祖母告狀。”
“你為他堂兄,見弟弟做錯了事,就要適時教教他,不能任由他胡來,這也是對你皇祖母的孝順,為父的意思,你可懂了?”
秦恒:“父王放心,兒子懂,孩兒明日就進宮給皇祖母請安,該說什麽話,孩兒心裏有數。”
清王,“有數就好,你一直是父王的好兒子,相信你不會讓父王失,好了,你回去歇息吧。”
“孩兒告退。”
清王收回視線,重新去看書案上攤開的宣紙。
白紙上,一道門,三條線。
太子今日從此門出城,他的人跟丟他的地方有三個岔道口
會是哪個呢?
-
燕火回到東宮,發現殿下居然不在書房,而是在外邊做……彈弓?
四殿下的彈弓又壞了嗎?
察覺太子殿下視線從他上掃過,燕火連忙走過去。
“殿下。”
“事辦好了?”
“是,平大人正連夜趕往晉州,那些賬簿也已悉數到平大人手上。”
“嗯,多派幾個人跟著,務必保證平昌的安全。”
燕火肅然道:“殿下放心,屬下知道,已經安排周全,絕不會讓平大人出現毫差錯。”
稟完正事,燕火從懷中掏出兩個信封。
“殿下,這是龐水送進宮的信。”
秦靳玄接過來,看完第一封信尚且滿意,總算穆敬業能聽懂他的警告。
“殿下,您怎麽了?”
燕火一直候在旁邊,瞧見太子殿下看了第二封信,臉變得極為古怪,遂出聲詢問。
秦靳玄沒理他。
麵無表地疊信、裝信。
然而……
“殿下,信封反了。”
太子殿下淡定地轉正,裝好,再遞給燕火。
“送到坤寧宮後,你自己去領罰。”
燕火:“……”
這兩封信有一封是要送到坤寧宮的?
所以,他送錯信了?
他就說嘛,怎麽有兩封信。
都怪龐水,他本沒提醒他。
燕火尚未走出東宮大門,後又傳來太子殿下的吩咐。
“到了坤寧宮,順便跟母後討個字寫得好看些的宮,明日就將送到郡主邊,讓教郡主的娘寫寫字。”
“啊?殿下,那若是郡主問起原因呢?”
“就說母後很滿意娘那封圖文並茂的信,然字與圖相較,到底差了些,讓多練練字。”
“……”
-
坤寧宮。
皇後看完那封到手時明顯已經拆開過的信,心很複雜。
“你說,這是誰給你的?”
柳慶:“太子殿下邊的燕護衛。”
“……他可還說什麽了?”
“燕護衛說,是他的失誤,殿下不是有意要看郡主娘給娘娘的信,殿下已經罰他了,娘娘恕罪。”
“他人呢?”
“還在外頭等著請罪。”
“既然太子已經要罰了,本宮這裏便算了,讓他走吧。”
“娘娘,燕護衛說太子殿下要替郡主娘從您這兒討個字寫得好些的宮。”
皇後怔了片刻,隨即明白過來。
終究還是沒忍住,手指支著前額笑出了聲。
-
翌日燕火一上職就聽說東宮半夜了次水。
福安神兮兮告訴他,殿下是火氣旺。
燕火在院中找到剛練完劍的太子殿下,及殿下冷颼颼的眼神,背脊開始發涼。
似乎從昨夜送錯信開始,殿下就不是很待見他。
燕火咬牙。
殿下罰他,是他送錯了信,他沒有怨言。
但歸究底,還是龐水沒說清楚。
他一定是嫉妒他能日日跟著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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