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百年世家,規矩森嚴,都著舊時門閥之氣,從傭人們小心翼翼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封家這位老太太,并不是什麼好相的人。
傭人將阮芽帶到正堂,便停在門口沒有再進去,而是道:“夫人請進。”
正廳里面擺著全套的酸枝木家,都是上了年代的古董,不管是案幾上擺放的彩花瓶,還是桌上放的紫砂茶,隨隨便便一件拎出去都可以放拍賣會上軸的藏品,但是這些在封家,不過是些日常用品。
屋里有不人,坐在首座上的,是個穿著黑布的老太太,那裳看上去十分低調,但是阮芽學過蘇繡,一眼就看出上面暗繡的福壽紋絕對是出自蘇繡大師之手。
封家老太太的面目并不顯得慈和,即便是笑著跟人說話,也讓人覺得刻薄,瞥見阮芽進來了,淡淡道:“說曹曹到。”
阮蕓回過頭看見阮芽,笑著說:“小芽,快過來。”
阮芽走到眾人面前,封老太太挑剔的打量兩眼,笑了一聲:“小蕓,照我看,比起你可差遠了,可惜你沒有做我孫媳婦兒的命,若是阿琰還在,我是絕不會允許這種人嫁進封家的,給阿琰提鞋都不配。”
阮蕓有些尷尬,封老太太這話明面是在夸,卻又是在說阮家人不守承諾,因為當初封老太太是點名要的阮蕓,阮家卻因為心疼阮蕓,不愿意把推進火坑,轉而把阮芽送進了封家。
“老太太,話不能這麼說。”阮栒一貫不喜歡封家這個老太婆的做派,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琰爺是a城里響當當的人,他活著的時候我妹妹嫁過來是高攀了,但是人都死了,您卻要我妹妹守活寡,就不太厚道了,我父親也是看在當年我母親和大夫人的上才履行的婚約,老太太還是不要欺人太甚的好。”
封老太太面上的表一下子就變了:“婚約可是夏語冰親口定的。”
聽封老太太說起早逝的母親,阮栒也冷下臉:“我媽定婚約的時候,肚子里懷著的就是阮芽,如今阮芽嫁進來,可沒有違約。”
兩人之間火藥味濃重,旁人都不敢開口,怕殃及池魚,良久,封老太太冷聲道:“阮三,你這張遲早要招來禍患。”
“這就不勞老太太掛心了。”阮栒站起道:“我們今天過來,除了祭奠琰爺,就是接阮芽回去上族譜,老太太應該沒有意見吧?”
封老太太看了一直垂著頭的阮芽一眼,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冷哼一聲道:“當然沒有意見,我要的是阮家的千金小姐,可不是一個鄉下土丫頭,若是連族譜都沒有上,給和阿琰辦婚禮,就是在折辱阿琰。”
阮芽本來事不關己,覺得聽他們吵架還有意思的,直到聽見封老太太這話,一下子就懵了。
封遲琰已經死了,怎麼和阮芽結婚?老太太的意思分明是要辦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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