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晁四兩撥千斤地說:“我不一定有時間。”
臥室里很安靜,雖然于晁并未點開擴音,但謝靈凌還是聽到他和董奇文的對話。
都是在一個縣城長大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去年謝靈凌回來的時候就在路上偶遇了董奇文,董奇文特別自來地跟打招呼,像個多年不見的老友似的聊了多。年近三十的董奇文和高中那會兒是不能比了,他上有場的做派,材也越來越圓潤,那張倒像是能把黑的說是白的。
正如謝靈凌所說,當年和董奇文的那段就像是過家家。他們兩個那會兒甚至都還沒有牽手呢,每天就是一起聊會兒天。
后來回想起來,謝靈凌覺得自己更多是因為那封書對董奇文有好,但隨著兩個人的接和談,發現他這個人似乎并不像所想象的那樣。
*
吃了冒藥之后,謝靈凌的困意很快上來,由不得睡不睡。也懶得管于晁走沒走,自顧自睡了。
于晁沒走,他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想起了一些和董奇文有關的事。
高二有一天,董奇文不請自拿,擅自將于晁寫下的一篇作文添加了署名落了自己的款。
那封信最后了董奇文追到謝靈凌的書。
于晁得知此事時,董奇文已經和謝靈凌確定了男朋友的關系。
有天放學,董奇文主和于晁坦白:“兄弟,我把你隨手寫的那篇作文給拿走了哈。”
于晁有些不解,“什麼作文?”
“就你上語文課的時候在白紙上寫的啊。”
于晁終于想起。
那是語文老師布置的一篇議論文,主題圍繞和喜歡的區別。
和喜歡的區別是什麼于晁也不懂,但他在寫那篇議論文的時候,滿腦子里想的謝靈凌。他的議論文偏題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卻更像是一封訴說喜歡的書。
于晁第一次有些急,他向董奇文要回那篇作文:“還給我。”
董奇文滿臉的吊兒郎當:“喂,你那麼激干什麼?”
于晁擰著眉:“寫得不好。”
董奇文說:“寫得太好了!我用你寫的這篇作文追到了謝靈凌呢。”
于晁有些怔怔的:“你們,在一起了?”
董奇文多麼傲:“對啊,不多說了,我和約好了放學一塊兒回去。”
那個當下,于晁說不出自己心中是何種滋味。可他很清楚,自己拿著書本的指尖因為過于用力,泛著的疼。
青春期的那份熱烈和躁,像是被冷迎頭澆下一盆冷冰冰的水。
往后有一段時間,于晁還要被迫幫董奇文打掩護,看著他們兩個人有說有笑,他心灰意冷。
最讓于晁生氣的是,董奇文在和謝靈凌往期間并不安分。他幾次三番在于晁面前提起哪個班級的孩子漂亮,又說哪個班級的孩子比謝靈凌的部要大,更有一次對于晁說:“我和五班的那個誰接吻了,謝靈凌不給我親,我找別人了。”
那天籃球場上,于晁忍無可忍,把籃球砸在了董奇文的上。
董奇文驚呼一聲:“于晁,你有病吧!”
于晁一張臉冷若冰霜:“抱歉,失手。”
董奇文卻又不計較:“得,誰讓你是我好兄弟呢,不然今天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于晁問:“怎麼個吃不了兜著走?”
董奇文哈哈地笑,手勾住于晁的肩膀:“呦,你還較勁了是吧?”
于晁拍開董奇文的手,表冷:“別用你的臟手我。”
“靠!”
他們兩個人那天在籃球場上狠狠地打了一架,于晁的眼角留了一個疤。
……
于晁這輩子做過最卑鄙的事,大概是把好兄弟和別人曖昧的事揭發。他一向自詡明磊落,卻地用一個陌生的號碼給謝靈凌發了那則短消息。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兄弟和自己暗的孩子分手,心里說不上是喜還是悲。
但那個時候,于晁從沒有想過把謝靈凌從董奇文的手中搶走,是董奇文自己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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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謝靈凌的冒倒是很快就好了。
隔天就去了花店,因為流上顯示有一批花會到,還得去店里理人節剩下的那些花。
接連的幾天,于晁倒是都沒有再來找過謝靈凌,謝靈凌自然也沒有主找于晁。反倒是這樣互不打擾的關系,讓謝靈凌覺得非常有安全。不能否認自己對于晁是有一些好,否則不會主約他。但好歸好,并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至于于晁是于什麼心態和做炮友,謝靈凌不太清楚,也懶得去多想。
春暖花開,近來氣溫持續上升,道路兩旁的烏桕樹冒出了綠的枝丫。
謝靈凌的花店離附近一所高中不遠,最近開學,每天放學的時間段都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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