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沒看周林延一眼,下車甚至連聲招呼也沒打。
周林延坐在車里,隔著擋風玻璃,朝蘇瀟瀟看過去。
蘇瀟瀟著腳,左右手一邊拎一只高跟鞋,大概是腳疼,走起路來有點一瘸一拐的。
走到臺階的時候,不知道踩到什麼,突然跳了下,一只腳抬起來,一連跳了兩級臺階,跳到平臺上的時候,險些站不穩摔倒——
蘇瀟瀟剛踩到了石頭,疼得跳起來,連跳了兩級臺階,跳到平臺上時,重心不穩,子一晃就要摔倒,嚇得了一聲,聲剛出口,胳膊就被扶住,然后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帶著戲謔的笑,“蘇瀟瀟,你耍雜技呢?”
蘇瀟瀟抬頭,就對上周林延似笑非笑的眼。
蘇瀟瀟笑不出來,朝周林延攤開掌心,“看雜技要收費的,周總看開心了不打算表示一下嗎?”
周林延眸漆黑,深深看一眼。
最后什麼也沒說,拽住胳膊,拉著人往里面走。
到了房間門口,蘇瀟瀟出門卡刷開房門,拎著兩只鞋,一瘸一拐地走進去。
到了沙發前,將兩只鞋隨手一扔,人就往沙發上躺。
今天真的累死了,腳疼得發木,腳趾頭都不敢一下。
周林延跟在后面進來,蘇瀟瀟蜷著躺在沙發上,也沒抬頭看他,也沒跟他講話。
周林延走進來,掃了眼蘇瀟瀟懸在沙發邊上的腳,腳趾通紅,都破了皮,想必不好。
他不由皺了下眉,走去床邊,拿起座機,打了前臺服務電話。
蘇瀟瀟蜷著,側躺在沙發上,聽見安靜的房間里低沉磁的男聲,“麻煩幫我準備幾樣藥品……酒、白藥、棉簽、棉球……”
房間里靜悄悄的,男人低緩的聲音有些莫名令人安心。蘇瀟瀟聽著周林延聲音,盯著眼前的茶幾,眼睫不自覺地了。
前臺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把周林延需要的藥品送了上來。
周林延接過藥品,將門關上,返朝沙發這邊走過來。
蘇瀟瀟看到周林延走過來,這才慢吞吞從沙發上坐起來。
周林延走到蘇瀟瀟斜對面沙發上坐下,將裝著藥品的袋子放茶幾上,打開袋子,從里面拿出酒打開。
蘇瀟瀟看到酒,頭皮都麻了一下,下意識了腳,“那個……我自己來吧……”
周林延沒看,直接把腳拉過來,握住腳踝,將腳放他膝蓋上。
棉花蘸了酒就往破皮的腳趾上,蘇瀟瀟疼得腳直往后,周林延將腳扣,不讓,繼續蘸上酒消毒。
“疼……疼啊,你輕點……”蘇瀟瀟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腳不停往后,周林延扣著不讓,完最后一道傷口才松開。
周林延一松手,蘇瀟瀟條件反立刻把腳回去,拼命用手給火辣辣疼得不行的腳扇風,疼得齜牙咧。
扇了好一會兒,那疼勁兒才總算稍微過去。
抬頭去看周林延,周林延正將手里的酒棉球扔進垃圾桶,隨后抬手從袋子里拿出那瓶白藥,隨手扔給蘇瀟瀟,“自己。”
隨后才起,去洗手間洗手。
洗了手出來,蘇瀟瀟正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棉簽,抹了白藥,正小心翼翼一點點往傷口上上藥。
蘇瀟瀟抬頭看到周林延出來,不由得正了正子,突然一本正經地住周林延。
周林延走過來,在剛剛坐的那張沙發上坐下。從兜里出手機,扔茶幾上,這才看向蘇瀟瀟。
蘇瀟瀟今天哭了不止一次,腳磨破了哭,剛剛酒消毒也哭,這會兒眼睛紅彤彤的,瞧著怪可憐。
周林延瞧著,莫名有點好笑。
這他媽都是什麼事。
見蘇瀟瀟紅著眼睛盯著他,問:“想說什麼?”
蘇瀟瀟正了正神,嚴肅地說:“我要休假。”
周林延松散地靠在沙發里,聞言,微挑了下眉,看向蘇瀟瀟。
蘇瀟瀟立刻昂了昂脖子,指著自己傷的腳,抿著,也不說話,就盯著周林延。
那表像在控訴他,周林延看著,心莫名有點好。
他難得笑了聲,“所以,要休幾天?”
蘇瀟瀟立刻道:“六天,把我的休假還給我。”
嘖,敢還是惦記著之前的休假。
蘇瀟瀟怕周林延不同意,退一步說:“我這腳這幾天肯定是走不了路了,方案我在酒店改行吧?”
“行吧。”周林延沒再為難,拿過手機,從沙發上起,又拿過掛在沙發椅背上的外套,側頭看了眼蘇瀟瀟,叮囑道:“腳別水,別創口,記得敞風。”
說完,便轉,往門口走去。
蘇瀟瀟盯著周林延背影,直到他出門,將門關上,才彎了彎,心總算好了些。
接下來的幾天,蘇瀟瀟就待在酒店哪里也沒去。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繼續改設計圖,早中晚餐都客房服務送到房間里來。
好不容易得來六天的假期,最后全在酒店里浪費掉了。
只不過也算休息了,唯一不開心的是天天吃酒店餐吃得很煩,那天去周林延房間,給他看新修改的設計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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