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到他這裏,喬二郎可算是求錯人了。
他隻是麵上看著好說話而已,還真當他是菩薩了?
他隻覺得好笑,角的笑更深了些,走近兩步,微微低眸看著一臉期盼的喬二郎。
低聲道,“喬恩賜可是拿著賣阿婉的錢去行的賄,二叔,莫不是忘了?”
“再說,喬恩賜的事可是縣令大人親自判的,我們還是害者,哪有能力讓他減刑?”
一個‘害者’,讓喬二郎臊的滿臉通紅。
讓害者去幫行兇者求,哪來的老臉。
“二叔真是隻顧自己的骨,不管阿婉的死活啊。”
喬二郎幾乎快無地自容,頭都快垂到領口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扭頭就要走。
“二叔。”阿衡揚聲攔住人,臉上又是溫和的笑,“雖然我們幫不上忙,但這些銀子,算是孝敬您老的了。”
“您拿著去打點一下,也能讓恩賜在裏麵好過些。”
福伯站在大門口,點點頭,他家郎君還真是心善之人。
他搖搖頭,歎了口氣,回了院子裏。
就在福伯轉的瞬間,阿衡臉上的笑立刻便消失了。
看戲的走了,他也沒必要裝了。
他睨著喬二郎捧著錢袋子的手,惻惻道,“你去心疼你的骨,阿婉這邊,以後有我就夠了。”
“別再來了,省得阿婉又會想到那些不開心的事。”
這是要徹底斷絕關係了。
福伯回了院子裏,將剛剛見到的那一幕說給狗兒聽,狗兒又說給杏兒聽。
最後,喬婉君聽到的便是:阿衡不計前嫌,給了喬二郎好大一筆銀子,當真是個心善之人。
“郎君真是我見過最溫的人了。”狗兒道。
杏兒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頭。
福伯笑著說,“二房那邊的事了了,以後郎君和姑娘就能過安生日子了。”
喬婉君聽著他們在外麵的談,心中暖暖的。
這樣安寧的日子,多好啊!
可有人並不是這樣想的。
偏安一隅,也隻是權宜之計罷了。
“那人在京中有何新作?”
宋源,“夫人有意讓他和代青聯姻,可他還沒拿定主意。”
“他想拉攏刑部尚書?”沈落衡翻看著手中的信箋,語氣嘲諷,“想找個靠山,還要靠人。”
就憑他,也配和他爭。
不過,若是他和代青有了婚約,倒是給他解決了一個麻煩。
但,代家的資源,可不能輕易被他用了。
沈落衡輕撚指尖,轉眼間,一個計謀已經在心中想好。
“務必促聯姻之事。”
“另,先前讓你安的沈氏族人,可安排好了?”
宋源點頭,應道,“主子放心,已經妥了,隨時待命。”
“很好,謠言要四起,但不能被人查出源頭。”
他代完宋源,末了又囑咐一句,“最好,讓他們飛狗跳最好。”
“還有,去查查喬璋前。”
宋源不明白,一個已經死了多年的人,有什麽好查的,又如何查起。
好在主子給了他方向,“聽說,喬璋是在襄徳發的家,你去深挖一下。”
宋源,“主子是懷疑喬姑娘的世?”
當朝規製,未出嫁子出生時可宗譜,出嫁後,名字會被劃去。
可王老太太死的那晚,宋源無意間看到了沈家的宗譜,發現,喬婉君並未被記錄在冊。
本以為是王老太太的阻撓,後來多方打聽之下才知道,是喬璋夫婦就沒提過這事。
照理說,喬璋還在宗譜中,那喬婉君理應在冊才對。
可宗譜中並未有喬婉君名字存在過的痕跡。
“先去查吧。”
沈落衡也隻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喬婉君不管是誰,如今都是他的妻子。
不會有什麽改變。
“還有,剛剛喬二郎從我這敲詐的那筆錢,你想辦法給我討回來。”
宋源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他家主子何時發過這種善心,不過是走走過場,掩人耳目罷了。
沈落衡理好了事,便去買藥膏,路過一品香的時候,發現大門竟是閉的。
若不是關係到阿婉的分紅,他是斷然不會將注意力放在一個酒樓上的。
這個崔藍心,不好好做生意,又去作什麽妖了。
“阿嚏!”崔藍心擤了鼻涕,毫無形象可言,“肯定又是那個黑心腸的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婉君,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一聲不吭的就將我酒樓停業了,征得我同意了嗎?”
“這酒樓可是我和你的,什麽時候得到他指手畫腳了?”
“不過就是仗著那點子威,欺負人罷了。”
崔藍心眼淚鼻涕一大把,哭得好不傷心,“婉君,改日等你家阿衡發達了,定要好好幫我治治那個姓譚的。”
喬婉君給遞手帕,哭笑不得道,“人家可是縣令,阿衡哪能管得了他。”
崔藍心紅著一雙杏眸,道,“那可說不定,阿衡說不定是哪個豪門世家淪落在外的公子哥呢。”
喬婉君搖頭,覺得崔藍心這是被氣瘋了,才會胡言語。
崔藍心見不信,認真道,“婉君,我說真的。你想想,以阿衡那樣貌、氣質、行為舉止,哪裏像是小鎮子裏的人?”
喬婉君聞言,不蹙眉。
是了解崔藍心的,雖然格跳了些,但沒有據的話不會說。
“藍心,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崔藍心抿,糾結要不要說出來,喬婉君更是著急了。
“姐妹一場,你還瞞著我作甚?”
“哎呀,是譚子睿說的。”崔藍心道,“他說,阿衡和他在京城的一位故人很像。”
才說完,杏兒便敲了門。
“姑娘,譚大人來了。”
這是來找崔藍心的。
崔藍心不想見他,就讓喬婉君去將人打發走。
喬婉君無奈,隻能先出去招呼人。
寒暄過完,笑著道,“藍心還在氣頭上,不如譚大人明日再來,我也好再說說。”
譚子睿想了想,點頭,“那就有勞喬姑娘照顧了。”
喬婉君將人送到大門口,正好看到遠回來的阿衡。
“喬姑娘。”譚子睿斂了神,意有所指道,“阿衡非池中魚。”
“他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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