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照常把送到外婆家。屋檐下,拿著鑰匙遲遲沒有開門,藏在口袋里的手反復攥,掌心被那條吊墜硌得生疼。
轉過,發現他還撐著傘站在車前。深吸了一口氣。
“秦嶼。”
極輕的一聲,用了所有的力氣,又輕而易舉被掩埋在雨下。
就在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的時候,男人形一晃,撐著傘朝走了過來。
“這個,你、你需要嗎?”
掌心朝上,松開手指時,指尖的痕還沒消失。
這是前幾天在專柜特地挑選的水晶,拿回來做了兩天才弄好。
被他深邃的眼神看得心慌,忙找了個借口:“是手、手工課上做得,你要是不需要,我……”
沒給說下去的機會,他握住的手指在上面輕輕了,試圖平痕的同時,對說道:“如果這是七夕節的禮,那我需要。”
“!”
第14章 不怕,三哥在
目從手機吊墜緩緩移向它此時的主人。
哪怕心中早有準備,可當看到秦嶼的睡時,林曦心跳還是止不住的了一拍。
他怎麼會在這兒?
林曦滿頭問號。
空乘路過時,有意朝這邊看了一眼。見醒了,轉頭去了秦嶼的肩。林曦想都沒想,下意識出聲阻止:“等……”
“秦先生,林小姐醒了。”
偏過頭,恰好看到秦嶼睜開眼。
四目相對,尷尬無聲蔓延。
好在他這幾天出鏡率極高,林曦已經習慣了,臉上沒多余的表。率先別過頭,和空乘點餐。
片刻后,空乘離開。才和秦嶼搭話:“三哥還真是魂不散啊,總跟著我做什麼?”
“就這麼確定我是跟著你?”
“那你去紐約干什麼?”
男人坐正,目視前方,緩緩吐出兩個字:“出差。”
林曦:“……”
真的很懷疑他這個借口是盜用了的靈。
在休息室時,這樣問,他都沒有回答。
出個鬼的差啊。
表一言難盡,秦嶼與對視一眼,角勾勒出一抹笑意,“不可以?”
林曦已經無言以對,“三哥開心就好。”
后半程里,林曦填飽肚子就繼續裝死,不是睡覺就是戴著耳機追劇,不給秦嶼任何搭話的機會。
快要降落時,還在小憩的突然皺了下眉,耳朵開始到不適。
耳鳴和清晰的痛撕扯著的神經,將一下子拽回到幾年前,那段堪稱噩夢一樣的過去。
明明只是睡了一覺,再醒來一切都變了。
哥哥連夜趕回京市,出現在的病房里。
見醒來,哥哥激地上前查看的況。奇怪的是,哥哥的一直在,不停地在和講話。
可本聽不到他的聲音,耳邊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聲響,伴隨著幾聲嗡鳴,還有清晰到讓四肢百骸都在麻木的疼痛。
幾乎是一瞬間,額頭滲出麻麻的冷汗。
心跳在這一刻飆升,紅著眼,無助地抬起手,試圖發出聲音。
——
過于真實的窒息鋪天蓋地的襲來,讓一時分不清自己何。
“我……”
剛發出一個音節,林曦猛地吸一口冷氣,下意識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右手抖著抬起,在半空中突然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握住。
茫然無措的抬起頭,去看那只手的主人。
當看到秦嶼關切張地眼神時,繃的緒瞬間瓦解,“三、三哥!”
宛如海水倒灌,被封住所有瀕臨溺亡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用力反握住男人的手,不控制的朝他懷里撲去。
林曦自己都沒發覺,在的潛意識里,秦嶼還是那個唯一可以救的人。
對面的男人早就張開懷,先一步將抱到懷里,滾燙的呼吸噴灑在的頸側。
“不怕,曦曦不怕,三哥在這兒。”他不停地回應著,第一次沒有那麼抵排斥這樣稱呼自己。他的就在耳邊,林曦能覺到他在和自己講話,只是嚴重的耳鳴導致聽到的聲音斷斷續續。
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去認真聽他的聲音,可抑的緒已經到了崩潰邊緣。拼命攀住他的肩,將他昂貴的西裝面料抓到褶皺不堪,“我好像又聽不清了。我耳朵……”
“還記得當時醫生的話嗎?仔細回憶一下,他是不是明確地告訴過你,經過長時間的治療,你的耳朵已經好起來了?沒有任何后癥,我們曦曦的耳朵在六年前就沒事了。”
男人語氣堅定,仿佛當時就在現場,剎那間,林曦想起了自己出院那天在拐角看到的影。
“是你太張了,不要想之前的事。放松,聽我的話,深呼吸。”秦嶼左手被牽住,只能用另一只手不停地在背上輕拍,幫順氣。
林曦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出院那天的事上,一時間忘了還在折磨著的耳鳴。
出國后,和國徹底斷開了聯系。就連大伯和伯母都只是知道所在的國家,并不清楚所在的城市。
自從傷了耳朵后,打擊過大導致暫時失語,本來在秦嶼的教導下,已經在好轉。但后來的事一出,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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