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弱的月下,能看見破口的布料邊緣還沾著紅的跡。
原本潔的膝蓋,被蓋上一層紗布。
“你這是怎麽搞的?”羅牧雲眉頭微皺,問道。
蕭清月把往遠離他的方向移了移,下意識手想擋住,手到半空又反應過來,怯怯地收了回去:“沒事的,就是摔了一跤。”
看子上零零散散的那點跡,應該是剛摔沒多久的,而且很嚴重,不然正常摔一跤也不會出。
“下午摔的嗎?”
“嗯。下午最後一節課的時候,老師拖堂了,然後我有點著急,下樓梯的時候踩空了,是兩個路過的同學把我扶去醫務室,上了點藥。”
難怪這麽久才過來,原來是傷了。膝蓋摔得這麽嚴重,還走路過來,應該很不容易吧。
這魔頭怎麽這麽呆啊,出了意外況,就不知道發個消息給我嗎,還傻乎乎地過來。
“真是服了你了。”
羅牧雲眼底閃過一容,歎了口氣,口吻有些猶豫,但還是問道,
“你子都破了,坐在這裏冷不冷啊?”
蕭清月輕輕點了點頭,“嗯”還沒說出口,就覺被兩隻結實有力的胳膊攬住,接著整個人被包裹在一片寬厚的溫熱中。
“我隻是怕你著涼冒,才勉為其難分給你一點溫度,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啊。”
貌似按理說……嫌冷應該早點離開才對,自己的借口好像有那麽一點牽強,算了算了,反正憑的腦子也反應不過來。
原來孩子的這麽嗎,好像沒有骨頭一樣。看小小個的,還以為抱著會硌手呢。
聽著羅牧雲逐漸急促的心跳聲,蕭清月把臉蛋埋在他的口,兩隻小手從他的腰間慢慢了上去,摟住了他的後背。
“我說……你這個月是不是吃胖了?我記得上次你腰沒這麽多的。”
聽著他用很好聽的聲音說出這麽賤兮兮的話,蕭清月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起來,住他後背的一小塊:
“你不說話是不是會死?”
“錯了錯了……”
“快閉吧你!”
“你是不是還有點冷?”
“嗯……對!”
“好巧,我也有點,那就再暖和一小會吧。”
“大狼……”
或許是由於氣溫很低的緣故,街道上的人很。
出租車在路燈下飛馳,轉過幾個路口後,停在一棟裝潢風格頗為氣派的別墅前。
車門被打開,葉黛緩緩從車上下來。
穿過院子,客廳裏隻有一個年事略高的保姆。
“他們又出去了?”葉黛換上拖鞋,頭也不抬地問道。
“葉先生和夫人下午出差了,現在飛機應該快到……”
“他們到哪和我沒關係。”葉黛見地麵不耐煩,出言打斷道,“給我準備頓飯吧,我洗完澡出來吃。”
浴室裏被橙黃的燈布滿,空中彌漫著水霧。
把整個泡進熱水裏,隻出白的肩膀,上麵還有幾顆濺上去的小水珠。
這對學弟學妹還真有意思,自己也算做了件好事了。
在辦公室的時候,從輔導員口中,得知了羅牧雲驚為天人的數學天賦。
而這個數學建模的比賽,憑自己一個人的水平,估計很難在那堆同為名校出的數學高手裏取得名次。
所以就計劃著和羅牧雲個朋友,
最好還能賣他一個人,好讓他以後在比賽上助自己一臂之力。 從今天早上和他的流中,葉黛到了他恐怖的邏輯能力和異於常人的想象力。
苦苦思索幾個晚上,才得出一個結構,而羅牧雲口而出就是好幾個不同的思路,就像在聊白米飯的幾種吃法一樣輕鬆自然。
於是頓時下定了決心,這個人自己一定要拉攏。
雖然目的多有點功利,但是能助攻他和他的小青梅在一起,自己還是為他們高興的。
葉黛把埋進熱水裏麵,水麵上冒出幾個泡泡,腦海裏浮現出羅牧雲的影。
他這個人……腦子很聰明,可以說是異於常人的聰明。長得很俊朗,同時還帶有一種獨有的斂氣質。
這要放在高中裏麵,高低得被一幫學妹暗個三年。
按理說他應該是個很沉穩的人,可是這小學弟每次遇到和他青梅有關的事,智商直接落穀底,像一隻無頭蒼蠅似的,仿佛變三歲小孩子。
真是看不懂他。
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奇怪的男生。
晚上也是真的冷啊,自己在大榕樹後麵蹲了快一個小時,都要蹲麻了,冷風直接往領口裏麵嘩嘩灌。
當聽到那個學妹的聲音的時候,仿佛覺天都晴朗了,迫不及待地上場演出,還給自己加了兩句詞。
不過也沒辦法,畢竟辦法是自己出的,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今天幫了他這麽大一個忙,要是他敢不在比賽上幫我一把,他就死定了!!!
在浴缸裏足足泡了二十分鍾,思緒慢慢回來,葉黛裹上潔白的浴巾,赤腳走了出去。
餐廳的桌麵上放了幾個盤子,都是像豆角炒片,冬瓜魚丸湯這種簡單的家常菜,太晚了,吃得太雜對胃不好。
端起一小碗米飯,小口吃了起來。
“葉先生可能要三天左右才會回……”
“我說過了,他怎麽樣,我一點都不關心,不用告訴我。”葉黛眉頭皺,沒好氣地對後的保姆說道。
已經記不得,究竟有幾次,自己回家的時候,爸媽會出現在這個家裏麵。
但是這對來說不重要。
要不是父親是要他走讀,寧願在學校住宿舍,也不想回到這個空曠的家。
比起這棟豪華氣派的別墅,葉黛更羨慕那些擁的小區。
街坊鄰居之間關係很熱火,明明沒有緣關係,卻悉得像一家人似的。
另一個方向,小區裏,路燈昏暗。
羅牧雲走在樓梯口,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
“哪個狗崽子背後又點我呢?”
“你不會是在公園被吹冒了吧?”
“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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