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支隊長狂轟炸不消停,顧清淮已經神游天外地想今天周六,《蠟筆小新》又更新一集。
支隊長:“作為國家級反恐突擊隊,你們隊是拍攝重點對象,你是重中之重。”
顧清淮那張冷冷淡淡的臉上終于有了表,他漂亮的眉心開始擰:“為什麼?”
支隊長循循善:“因為全支隊民警加起來、桃花債都沒你欠得最多啊!轄區小姑娘不都你什麼‘我的制男友’嗎?你執勤的時候就給你送水的得排隊,你如果參與拍攝收視率可不是就有了保障……”
顧清淮嗤笑:“堂堂一個特警支隊,要靠我一個位卑言輕的民警出賣相,隊長,您看這像話嗎?”
支隊長看他這吊著角笑的混賬樣子就來氣:“你看看你這松松垮垮的德行,不像個警察倒是像個小混混,掃黑除惡你要是不穿警服能被自家兄弟誤傷!”
顧清淮角彎了彎:“到我這個級別,怎麼說也得是小混混的祖宗吧。”
他在武警部隊立功無數級別不低,轉業之后,算是全市公安系統最年輕的領導干部。
支隊長怒:“你還來勁了你!”
他依然記得自己見顧清淮的第一面。
那個時候他軍裝換警服,職業生涯慘遭夭折,最起碼眼睛里有。
可現在,這混小子眼睛里的滅了,死氣沉沉的,一點都不像個年輕人。
甚至,對死亡全然失去敬畏,像是失去了求生。
顧清淮被念叨得不耐煩:“我又不是觀賞類。”
顧清淮裝聾很有一套,支隊長自言自語也很有一套。
支隊長:“這段時間,你要和紀錄片導演同吃同志,彼此悉彼此了解。”
顧清淮:“您不如讓躺平做夢。”
支隊長語重心長:“你的生活需要一點刺激,明明年紀輕輕,看起來跟個退休老干部似的……”
他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忘往顧清淮心坎捅刀子:“連個媳婦都討不到!白瞎了你這張臉!”
顧清淮皺眉,自帶戾氣:“特警支隊下設七支大隊,這任務反恐突擊隊不接,您另請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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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紀錄片攝制組抵達特警支隊。
除了鐘意,還有工作人員若干,大家各司其職。
特警支隊支隊長接待了鐘意一行人,按照原計劃,顧清淮也應該在場的。
但是那個臭小子向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凡事全看心,誰的面子都不給。
沒有見到傳說中的“拆彈專家”,鐘意心下了然:“請問排手拒絕面談是嗎?”
支隊長嚴肅認真地跟鐘意道歉,一邊道歉一邊在心里把顧清淮罵篩子:“不好意思鐘導,我們的排手比較有個,無法參與節目拍攝。”
鐘意點點頭:“沒關系,如果強制他拍,效果也不會好。”
支隊長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這導演說話輕輕的特別有禮貌,跟隊里那些混小子完全不一樣,他點點頭:“是,那小子混,我們都治不了他。”
鐘意笑笑:“沒關系的,我們拍其他人也是一樣的,就是全市只有他一個主排手,希以后出任務的時候可以讓我們跟拍幾個鏡頭。”
支隊長連連點頭,幾個鏡頭他還是能說了算的:“回頭我跟顧清淮說,綁也綁他來給你們拍。”
那個記憶深最怕被人提及的名字就這樣落在耳邊。
像是一道已經長好的傷疤猛然被撕扯開,里面模糊其實從來都沒有愈合。
鐘意垂在側的手慢慢攥:“顧清淮?”
說起他,支隊長是又又恨:“年紀輕輕,已經是咱們市局的拆彈專家了。”
“除了拆彈,他擊也數一數二。”
“我們突擊隊的狙擊手是同志,有時候執行任務不方便帶同志,顧清淮就會自己上。”
“那小子隔著幾十米能一個點擊斷.炸.的引線。”
“就是格差勁了點,毒了點,隊員們私底下都說他,好好一個帥哥偏偏長了張。”
“轄區的小姑娘都他‘我的制男友’,我看是‘我的制閻王爺’還差不多!”
從高中到現在,十多年時間,鐘意卻好像第一天認識顧清淮。
支隊長一席話明貶實褒,高中的時候顧清淮就驕傲囂張,那些任課老師也是這樣的態度。
好半天沒有回過神,支隊長嘆了口氣:“他不接拍攝的話,就只能把拍攝任務給特警支隊一大隊了,非常抱歉。”
鐘意角弧度很淺:“沒有關系,我拍其他隊員也是一樣的。”
“報告隊長!”中氣十足的一聲喊在后響起。
鐘意回頭,對上一張青春無敵的悉面孔,正是婚禮現場有過一面之緣的鄒楊。
大男孩劍眉星目笑容明朗:“鐘導!這麼巧!原來你就是來拍紀錄片的導演啊!”
鐘意對他的印象很好,眼睛輕輕彎起:“又見面了,鄒警。”
鄒楊試探問道:“顧隊知道你來嗎?”
天啊地啊這就是緣分啊!
顧隊長的春天要來了啊!
顧隊長呢?
顧隊長怎麼不在這里?!
鐘意搖頭,說起顧清淮支隊長就來氣:“你顧隊長拒絕參與拍攝,你有時間好好說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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