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閑置無人的椅子。
路汐輕輕地深呼吸了下,而后在眾人沉默地注視中,細高跟看似踩得穩,白的擺沿著纖細腳踝搖曳而過,走了過去。
在座冠楚楚的男人皆是在名利場浸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
現如今,都不由地心頭浮出一個疑問,這是哪位?怎麼坐在容伽禮旁邊了?
但凡不是遲鈍的人,都能察覺出微妙的氣氛,越是這般,越引人好奇,凝著神想看好戲。
反觀路汐在落座后,垂著眼,卻主跟容伽禮相隔了一步之遙的距離。
這種刻意保持‘陌生人’關系的舉。
容伽禮看了眼。
僅僅這一眼,就被坐在主位左手邊的溫見詞倏地捕捉到了,到底是跟容伽禮同兄弟多年,對他的脾甚是了解,順帶丟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到他上。
似在暗指:
是你哪位不相干的人?
容伽禮神很淡,即便是就這麼坐著而已,路汐卻覺有種難以忽視的迫襲來,使得只能全程裝作都在觀圓桌中央裝飾用的致瓷瓶,細瓶口,有點像松石綠的。
直到手機響起,進來了條未讀的新消息。
呼吸極輕,上解鎖。
是慈善主辦方副總慕明發來的禮貌詢問:「路小姐,剛才酒店的大堂經理跟我提起幫你免費升級了頂樓套房,房間一直是免服務狀態,不好進來清理走上任房客的私人品,你現在還在休息?」
路汐怔了怔,忽然意識到這間包廂沒有一個人面孔,接著,手指僵地回:「我在包廂,偆山包廂。」
慕明那邊隔了許久,應是去核查兩人之間出現的信息差,半天才字斟句酌地回道:「很抱歉,這邊給你備的邀請函是放在原先商務套房里,你可能拿的是上任房客在別的邀請函,我們晚宴廳是在六樓悅偆。」
路汐逐字看完,腦子已經糟糟的,驚訝地抬起眼。
恰好看到左邊那位生了雙瑞眼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在看。
準確來說……是滿座的人都在看。
路汐后知后覺地想,難怪唐突地闖后,這些人便神各異地停止了閑談,只是奈于上位者的涵養和紳士風度,沒喚保鏢請出去。
清楚地意識到這點后,路汐再也坐不住,起間,輕聲含糊說:“不好意思,我走錯門了。”
也不知是對誰說。
就在白著臉要走,忽而聽到有人在喊名字:“路汐。”
恍若記憶里悉的清冽,又染了偏冷的低沉音調。
路汐手指無意識蜷了下,手機掉在了地毯上。
微滯半秒,卻沒回頭。
溫見詞微挑瑞眼,雖然不知道兩人究竟是什麼關系,但也能從尷尬的氣氛里揣測到幾分,出言戲謔地問:“兩位認識?”
路汐微抿著,正想撇清干凈關系。
像是早已察到了的心思,容伽禮神自若,今晚酒局上從未向誰施舍過一弧度的薄勾起,漫不經心地說:“嗯,拋棄我的前友。”
第2章
路汐撐到回套房前一秒,仿佛還在逞強,直到變得朦朧的纖瘦背影晃進門,房卡從輕微抖的手指掉了下去,也顧不得去開燈,徑直朝行李箱走去。
分不清哪兒到不適,想煙,翻著找半個月前剩余下來的薄荷味香煙,卻怎麼都找不到。
到最后,路汐覺到呼吸困難,扶著膝,站起來,走到沙發側躺下。
像是經歷了一場夢,額頭抵在的抱枕里,睫難掩放空而游離的眼神,閉下,再次睜開,然而置于宜林島的一切都那麼真實。
更真實的是,不經意發現抱枕角落繡有容伽禮的名字暗紋。
也清楚地意味著,這間頂級規格的海景房上一任房客,是他。
路汐原本作一團的腦子瞬間回歸理智這條線上,心知不該放任自己繼續待在都是他私人品的地方,沒猶豫便起,拿起座機,給酒店客服打電話,要求換回先前的商務套房。
“您稍等,我這邊給您確認一下房間還在不在。”前臺客服說完,電話聲陷了短暫的沉默,路汐垂著眼,盯著地板,過了半分鐘左右。
似換了個,禮貌溫和的男聲告知:“抱歉路小姐,已經沒房了。”
“普通的也行。”路汐不在意住環境,只是想著,從屬于容伽禮的套房里退出來。
而對方卻抱歉道:“普通房也沒有了。”
掛斷后,路汐握著座機的手松開,又在原地靜靜站了會兒,才借著落地窗外的月,微彎下腰將抱枕擺回原位,連帶躺過的寬敞沙發也整理妥當得不帶一褶痕。
門鈴倏地一響。
冷不防的以為是幻聽,畢竟回來前早就跟慈善主辦方慕明打過招呼,也定然不會是助理前來打擾,可接著又響了起來,在極安靜的空間里,仿佛震耳聾地提醒著什麼。
會是誰在按?
路汐臉蛋茫然,心底甚至無端滋生了一張和遲疑緒,牽扯著的僵四肢,就在響了五六聲時,才慢吞吞地走向了黑暗的玄關。
開門的那瞬間。
走廊的燈刺激得了下睫尖,卻清晰看到門外的酒店服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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