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繡荷包？”

    小月一字一頓的認真向陳確定，陳被逗樂了，也學著一字一頓的說，“是的啊！”

    “您用什麽繡？”

    “手啊。”

    說著舉起自己纖長白皙的雙手，搖晃了兩下。

    小月臉皺一團，“奴婢會是會，但教會您.......恐怕有點難。”

    “幹嘛，我很認真的。你先教教我，我想繡荷花，”轉念陳又搖頭，“還是別繡荷花了，鴛鴦？好像不太好，那就牡丹吧。”

    小月猶豫再三還是沒說問出那句您到底打算繡給誰，聽話的出針線教。

    著繡花針，陳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笨。

    繞來繞去把自己的五個趾頭繞在了一起，也沒能繡出個像樣的圖案。

    說是牡丹，但左看看右看看也不像。

    “你說，我要是把你繡的這個給他，他能發現嗎？”

    小月剛想開口，若是陛下的話就一定能發現。

    陳就自顧自的說了句算了吧，“就這個吧。你幫我在裏麵放點草藥，安神就好。”

    小月手巧，之前也幫母親弄不過不香包放在床頭，陳放心的教給去辦了。

    這個荷包繡了整整兩日，眼一睜就是忙這個，陳走到窗外外大大的了個懶腰。

    等到下午小月將裝好的荷包遞給，提起看了看。

    這個牡丹繡的還真是.......太醜了。

    在紅的底上繡白的牡丹，真是有點拿不出手。

    不過下麵串著小玉石的珠子撞在一起發出微弱的叮嚀，還好聽的。

    風吹過，留下一出串叮當。

    勉強滿意的接過，看了看天，打算現在就去給他。

    *

    的小臉出現的門，祁宴筆尖微頓。

    三日了，還知道來。

    “陛下，那獎勵。”

    他抬眼瞥過去，從喜笑開的小臉上移開，又從秀窄修長的手指上挪開，最後才盯上手裏的四不像。

    都不用解釋，他就能猜到。

    “你繡的？”

    “嗯，”陳認真的點頭，一副等著誇的樣子，“陛下那日猜對了簪子，這是獎勵。不像嘛？”

    “像。”

    歪了歪頭，半晌才明白過來什麽像是繡的。

    “有那麽醜嘛，陛下不喜歡的話就算了。小月繡了一個，要不把那個給您，那個好看些。”

    祁宴點了下桌麵，重新執筆，“放下。”

    他麵未改，依舊冷淡的樣子，但陳已經很高興了。

    笑著將荷包放到他桌上，還小心的往他眼前推近了點，以為他沒發現。

    見高興的樣子，祁宴咽下了到邊的話，他從不帶這些，拖拖墜墜的麻煩。

    放下後陳還不打算現在就走，好歹也兩日沒見了，來回搖晃了下子，“陛下的手好些了嗎？”

    他手上還纏著白布，一圈圈的裹著。

    祁宴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前天拿劍的時候傷口裂開了，被人強製綁上了。

    現在一彎曲，白布裏頭就被染紅。

    陳啊了聲，眉頭擰在一起，“這都多久了為什麽還流啊，陛下還是別拿筆了，先養傷重要。”

    祁宴好似聽到了句很有趣的話，當真放下筆向後靠去。

    狹長的眼睛突兀多了幾分妖氣，像是神話中的山大王。

    陳吞咽了下，乖乖低下頭，覺得自己這話確實有點以下犯上了。

    “朕不拿筆，奏折誰批？”

    “何，何將軍？”

    “這話，朕殺了他他都沒有辯解的餘地。”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陳慌張的搖手，“我就是擔........”

    “坐過來。”

    祁宴打斷了廢話，勾了勾手示意坐下。

    他的桌子長，椅子就是坐四人也不會，陳老實的挪到他旁邊坐下。

    “批吧。”

    “啊？！”

    陳猛的轉頭，他著眉心閉上眼，正好得個休息似的。完全沒有開玩笑或是存粹逗弄的意思。

    “陛陛下........我不會。”

    他不再開口，陳無奈的當真攤開了一本奏折。

    還沒看兩眼，頭都大了。

    原來國土有這麽多麵積啊！

    這些小地方聽都沒聽過。

    “可好好寫，朕還想當千古明君。”

    他突然從後近，一手環住在腰間。溫的呼吸噴灑在的耳廓上，陳了下了肩膀，更覺到離他懷裏進了。

    不敢回頭，也不敢，僵的拿著筆，筆尖墨都滴下了還沒寫上一撇。

    祁宴覺出了幾分樂趣，也不多說，玩弄著頭上的簪子，順著挑上耳朵上帶著的那顆圓潤的珍珠。

    他撥弄著，陳臉一整個通紅，呼吸都燒起來了。

    記得阿無以前沒這麽香啊，他好香啊，清冽的檀香直鑽人心。

    “快些，要不晚上要點燈熬油了。”

    “上麵說，這裏發雪災了，要不何將軍去看看？”

    一臉認真嚴肅，捧著奏折歪頭，真的在那生鏽的腦袋。

    祁宴笑到垂頭抵住的肩膀，連帶著的一起笑的抖。

    何舒明知道自己馬上要被派去怡子山那個邊陲小鎮，解決一個雪災問題嗎。

    “陛下笑什麽嘛，我又不會。”

    陳埋怨的哼了聲，又忍不住嘟囔，“那我就隻能把何將軍和十五到派嘍。”

    真讓寫，他得在這坐到上朝都看不到一個，祁宴嘖了聲放開向後靠去，一手撐頭閉上眼，“讀。”

    陳愣了下反應過來，讀給他聽。

    他說如何批，隻做個代筆罷了。

    “這字啊。”

    祁宴睜了下眼，長歎了口氣又閉上，嫌棄的意味滿滿。

    陳吐了吐舌頭，手上沒停的寫著，“陛下想懶還嫌棄我字不好看。母親那時候陛下看著我練字，你也沒看住啊。”

    倒是他的錯了，祁宴嘖了聲，“拿什麽看住你啊。”

    語氣無盡的無奈和包容，陳沒再埋怨。

    都多次這麽跟他說話了，按道理現在應該首異了吧。

    桌子右邊擺著一堆未打開的奏折，陳也不玩鬧了，認認真真的讀給他，然後寫下來。

    希能早點結束，讓他休息。

    外頭徹底黑了下去，已經子時了。

    聲音的，慢慢讀倒是一點不著急。

    在晚上聽著讓人生出錯覺，錯覺到祁宴開始貪了。

    陳讀完後，他卻沒有立刻開口。拿著筆等了會，他還是沒說話。

    實在忍不住回過頭，“陛.......”

    話到邊，才看見他好像睡著了。

    他其實長得格外英氣，正的人不第一眼就覺得一定是個鮮怒馬的年郎。

    但黑眸張揚，這份氣質中多了些許桀驁不羈和瘋狂。

    上黑的袍子，又讓他多了分不可接近的傲然。

    可現在他安靜的睡著，燭火忽明忽暗，隻剩下寧靜平和。

    陳小聲的轉頭數了數桌上的奏折，還有四份就結束了。

    猶豫著湊近，他的胳膊，“陛下，陛下。”

    祁宴睜眼，毫不掩飾的被打擾到的厭煩和無語。

    他五都比常人好，沒道理在邊這樣還發覺不出來，那他早死了。

    懶得睜眼去管罷了，沒想到還能不厭其煩的點他。

    莫名被兇了的陳也委屈，手指著桌子上，“還沒完呢。”

    “明日再說。”

    祁宴直起子，站起。

    “陛下剛剛還說做個明君呢。”

    陳小聲的咕嘟，見他頂了下上顎，大有準備上手的意思。

    呀了聲趕跑的遠遠的，站在門口丟下一句陛下晚安就跑了。

    殿的祁宴看著從窗前跑走，收了臉上殘存的笑意，重新坐下將那四分奏折批完。

    桌上還擺著送的醜荷包，他拿起看了看。

    紅底白花，也真能想的出來。

    他嫌棄的丟到一邊，到底還是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