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殿下這個背對的影。
手心的腫痛都沒有那麼疼了,反而,心口堵得極其難。
第5章 送藥
◎任何人都不值得。◎
回了宜春宮。
楊尚儀趕忙差人去請大夫,再讓宮婢拿傷藥來,宮一向什麼都備全了。
傷藥拿來后,尤姑姑一臉心疼地準備給陸云檀紅腫的掌心上藥。
但一眼看過去,竟無從下手。
原本小娘子那雙手啊,雪白細膩,就像剛出來的豆腐,重了都會起紅印,起來更怕碎了,而如今被殿下打了十板子,打得掌心無比腫大,約都泛著紅。
目驚心。
幸好殿下沒盯著一塊地兒大,不然那一塊真就傷狠了,可就算如此,小娘子的手極其小,一板子下去不就已經打到了半只手掌,掌心沒有一塊是沒被打到的。
尤姑姑看了一眼坐在榻上神恍惚的陸云檀,都不哽著酸:“雖說娘子確實做得不對,但殿下下手也太重了些,這打的……”
旁邊的楊尚儀也側過子用帕子抹了下眼角的淚,轉過子勸道:“今兒我沒去,但從尚儀局出來便知事鬧得大,尚宮局都派了人去,侍省那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大理寺、刑部、臺諫的員進去了好幾個,后來細細一打聽,再來東宮一問,若真是如所說,娘子那時實在是危險極了。”
“我早該心里有數,那惠妃,平日里裝得一副與人都親近的樣子,拉攏這個拉攏那個,無非是給晉王鋪路,我們娘子不小心闖了,擋了他們的道了就要狠下殺手。”尤姑姑一邊給陸云檀上藥一邊道,“楊姑姑說得對,唉,娘子也切莫怪殿下,今日實在危險,殿下是關心則。”
“宮里有皇子的妃嬪,哪個不妄想來搶一搶這東宮儲君之位?許賢妃娘娘還好些,一向吃齋念佛,只管著宮中之事,從不理前朝。這一年來晉王風頭正盛,圣上寵有加,惠妃哪會不生出那點心思來……娘子,幸好今日沒出什麼事,不然殿下可真沒法與娘子的母親與哥哥,還有平南侯爺代啊。”楊尚儀道。
“是啊,好端端的人進了東宮,回頭出了事,真就沒法代,殿下也是為了娘子好,今日打得雖重些,但娘子也明白殿下的為人,從來不會真就為了自個兒泄氣。”
陸云檀回來后一直沉默著,看不出神,聽了這句話,垂眸輕聲道:“姑姑這麼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都明白。”
姑姑們向來喜歡在與殿下之間調和,總希與殿下多親近些。
可原因種種,加上多年下來二人一直都是這般相,哪是說親近就能親近起來的,就算想親近,也是不敢的。
親近不起來,那只能勸說著莫要心生隔閡。
姑姑們不知道,哪會有怪殿下的心思,那是一一毫都沒有的。
因為什麼都明白,殿下都是為了好,做錯了事懲罰也都是抱著讓長教訓,下次莫要再犯的目的。
而這次,也明白,殿下帶兵直闖后妃寢殿,罰下跪罰等等,都是為了好,也是在保護,給母親與哥哥一個代。
代。
責任。
唱太監報了時,寢殿中也熄了燈,陸云檀躺在床榻上一直想著這兩個字眼。
這兩個字眼充斥著腦海,擾著心口又酸又,還有今日殿下那生氣的模樣,外加上手掌傳來的疼痛,陸云檀橫豎睡不著。
最后爬了起來,也不敢點燭火,以免驚外邊的守夜宮婢。
輕輕悄悄地起,準備下床。
淡小巧的腳趾剛踩在了冰涼的地面上,就冷得渾打了個抖擻。
踮起腳尖,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地走到妝臺前,練地在妝匣找一個金鐲子,找的時候手掌不免會痛,忍著痛找出。
金鐲子里有一點巧妙的小機關,依舊練地打開,里面有一把小巧的鑰匙。
陸云檀取了鑰匙回了床,將被子蒙在上,再從枕頭底下出一個小匣子。
‘咔噠’一聲,鑰匙開了匣子。
陸云檀將被子蒙的更,可也出了一個角,好讓窗邊的月照過來,讓好看清匣子里的東西。
那都是藏了許久的寶貝。
從剛開始的,殿下親手送的玉佩。
聽說那是進貢而來的和田白玉,由宮巧匠心打造,是的生辰禮之一,上面纂刻著繁復紋,炎夏上去會有清涼之意,寒冬上去則會有溫熱傳來,可謂極品。
想日夜戴著,可不敢,更不敢讓人發現那些藏在最深的心思。
那便藏起來,藏起來那塊玉佩起,之后也便一發不可收拾。
剛開始只是一些送來的小東西,后來,神使鬼差地,會藏起殿下寫過的紙張,的黃帕……
只要是殿下接過的,都想藏在這小匣子里。
再在夜里細細把玩。
但今夜的手實在痛極了,還纏著繃帶,于是側過子,橫躺著,小拇指勾起玉佩的掛繩,看它在和月下,散著溫潤清冷的澤。
目不轉睛地看著,胡思想著。
今日確實如所想,殿下不會像以前那樣再來給送藥,現在與往日不同了。
快及笄,明年生辰一過,便要出宮回到平南侯府,回到那個所謂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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