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爺子原本的笑意也隨即散去,見到這兩人,老臉頓時冷哼一聲,看都不願意看。
“沐橙,快上座。”秋沐橙的父親秋磊招呼道,而這個時候葉凡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便歉意一笑,說自己失陪一下,出去接個電話了。
“這個廢,電話倒是還不?也不知道是什麽狐朋狗友。”秋沐盈冷哼一聲,隨後似乎想起了之前的事,連忙說道,“對了,爺爺,剛才忘了,有件事忘告訴你了。之前沈家爺來公司跟我談業務,可一出門便被葉凡他們夫妻給打了。”
什麽?
眾人一聽,盡皆抬起了頭,
“把沈家爺打了?”
“他們是瘋了嗎?”
“那可是沈家的獨苗,將來沈氏集團的接班人啊!”
“他父親沈九億可是雲州前首富,權勢滔天。據說跟雲宗的李二爺私甚好。”
“李二爺啊,叱吒雲州的頂級大佬!”
“這可是有滔天背景的人,這廢竟然敢打?”
“他們是想把我們秋家害死!”
霎時間,秋家人盡皆變,就連秋老爺子,老臉也頓時難看下來。
沈氏集團在雲州可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資產上百億。跟他們相比,秋家的流公司不過幾千萬的資產,那差了不止一個檔次。在秋家麵前,沈家無異於是龐然大,誰敢招惹?
秋沐橙的父親秋磊更是臉蒼白。
“爺爺,我們隻是正當防衛,是那個沈家的紈絝冒犯輕薄我在先。”秋沐橙出聲辯解。
“三姐,你混淆是非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剛才沈明明隻是跟三姐開玩笑而已,三姐心狹窄故作清高,一點玩笑就開不起了,如今更是誣賴沈爺調戲輕薄於,最後還聯合你那廢老公把沈爺打了。”
秋沐盈哼笑著,隨後卻又扮出一副可憐樣對著秋老爺子苦聲道:“爺爺,你可得為我做主啊,沈氏集團的訂單我花費了好多心思方才弄下來,今天沈爺本來是要來跟我簽合同的,被他們這麽一搞,我這數月的努力就化為泡影了啊。”秋沐盈卻是添油加醋的說道。
王巧玉一聽到損害到自己兒的生意了,更是瞬間大怒:“你們一家,是要害死我們秋家吧?”
“當年就該直接把他們趕出秋家的。這麽多年,吃秋家的喝秋家的,不知恩,還到惹事?連我們家盈盈辛苦弄來的訂單也搞黃了。”
“簡直就是紅禍水!”王巧玉怒生罵道。
“就是,我早就說這人留不得。留著也是禍害!”
“當年就差點害死我們秋家,現在又惹事?”其他親戚也是你一言我一語的隨聲附和。
秋老爺子也是老臉慍怒,瞪向一旁:“秋沐橙,你可知錯?”
“爺爺,我不知道我錯在哪了?你難道隻聽一麵…”
“住口!到現在你還不知悔過?你說你不知道錯哪,那我問你,沈家爺的是否被你夫妻二人所打?”
“我再問你,小盈的訂單,又是否因此黃了?”
“我最後問你,我秋家,又是否因此危?”秋老爺子怒目圓睜,拍案而起,一連三問,卻是憤怒至極,本不給秋沐橙辯解的機會。
“爸,還用問嗎?剛才不都承認了嗎?就因為沈家爺跟開了一個玩笑,便惱怒跟葉凡一起打了沈家爺。”
“這妮子,就是被家族慣壞了。今日就該讓他給秋家跪下贖罪。”秋家老四秋落冷聲笑著。
“就是,跪下,給盈盈謝罪!”
“給楚家賠罪~”
“幹脆逐出秋家算了~”
秋沐盈、王巧玉等秋家眾人也是落井下石,怒聲斥罵著。同時囂著將秋沐橙一家趕出秋家,如此的話,日後秋家的財產,他們自然也就能多得一些。
秋磊一聽要將他們逐出秋家,當時便嚇壞了,趕向秋老爺子求,同時讓秋沐橙快跪下請罪。
“沐橙,快跪啊,你還愣著幹什麽?”
“你難道真想害我們老兩口也被逐出秋家死街頭不?”秋磊苦聲喊著。
一時間,秋沐橙竟千夫所指,所有人都在吼們,所有人都在讓下跪贖罪。
這一刻,秋沐橙隻覺得委屈,眸泛紅的看向自己父親,自己爺爺,自己所有的叔伯。
想不通,為什麽,為什麽自己親戚你寧願聽信秋沐盈的一麵之詞也不聽自己解釋一句。
更想不通,為什麽秋家眾人寧願維護沈飛這個外人卻毫不問自己所的委屈。
難道,就因為秋沐盈的老公有錢有勢而自己的老公窮困無能嗎?
難道,就因為沈飛背景滔天而跟葉凡平凡卑微嗎?
秋家眾人依舊在吼著,麵對千夫所指,秋沐橙卻是笑了,笑的那般淒涼,眼角更有淚水流下。
那一刻,秋沐橙隻覺得自己仿若世間的棄子。
認命了。這個世界,本就是這般現實,沒錢沒權的人,誰會在乎們的尊嚴。
最終,秋沐橙低下頭,膝蓋微彎,對著秋家眾人,就跪下。
然而,就在此時,一張堅實的手掌突然出,攬住了即將下跪的子。
“沐橙,何必下跪?他們這些人,本不配!”葉凡的話語,有如金石落地,卻是擲地有聲。
幾乎瞬間,秋沐橙便愣住了。不知為何,從那日過後,他總覺得葉凡變了。
變得,高大了!
即便摟著自己的那張手掌,也比曾經,更有力量。
“放肆!”
“你個混賬東西,竟敢對我們如此不敬,你眼中,可還有我等叔伯長輩?”老四秋落頓時大怒,指著葉凡二人混聲喝道。
“叔伯長輩?”葉凡聽著,頓時笑了,仿若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四叔,我問你一句,也問在坐的諸位一句,我把你們當叔伯,但你們,可曾把沐橙當侄,把我當你們婿?”
“沐橙差點到玷汙,你們不管不問不說,反倒在這裏指責我們,還讓沐橙下跪?我真不知道,沐橙是你們侄,還是那沈家紈絝是你們侄?是不是那沈家爺說讓你們跟沐橙斷絕關係,你們就不認沐橙這個侄了不?”
葉凡話語鏗鏘,句句人,淩厲目更是直視秋落等人。
他這話實在尖銳,以至於說的秋落啞口無言,老臉漲紅,張著半天竟沒說出話來。
“我們沒說不認沐橙這個侄,但盈盈都說了,沈家爺隻是跟沐橙開玩笑而已,並沒有…”秋磊還在解釋,但語氣已經弱了三分。
葉凡卻更覺可笑:“玩笑?四叔,我再問你,如果路上有人對我四嬸手腳,你覺得是玩笑嗎?有人當街對您兒調戲輕薄,你覺得是玩笑嗎?”
“這…”秋磊頓時張口結舌,老臉漲紅,不知如何回答。
葉凡卻是繼續冷聲笑著,畫風一轉,更是直接看向秋老爺子:“那沈家紈絝有辱沐橙在先,我們正當防衛,何錯之有?反倒是你們,不辨是非,不分青紅皂白,隻聽那秋沐盈一麵之詞,就對沐橙口誅筆伐。”
“你們心中,可有愧疚?”
葉凡橫眉冷對,孤舌戰秋家眾人卻是不懼不畏。
秋沐橙在一旁已經完全呆了。
這還是之前的那個逆來順麵對屈辱不聲不吭的膿包老公嗎?
這還是之前那個平庸無能的窩囊贅婿葉凡嗎?
什麽時候,他的老公,竟有了這般魄力與底氣?
那一刻,秋沐橙隻覺得葉凡的影是那般高大,而自己的心,也是分外安穩。
在葉凡的叱問之下,此時秋家不人都老臉漲紅,尤其時老四一家,竟被葉凡懟的幾乎無地自容,被問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秋家老爺子更是惱怒,隻得倚老賣老,憤怒喝道:“放肆!你一廢贅婿,怎敢目無尊長,我們即便有錯,也不是你能指責。還不跪下?否則,滾出秋家。”
葉凡笑了,那笑容,卻盡是自嘲:“爺爺,您年過半百,也算曆盡滄桑,我一直都以為您是通達理世事明的人。但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倚老賣老不通理的老頑固而已。”
“既然如此,這樣的秋家,不待也罷。”
“沐橙,走,老公帶你回家。”
在秋家眾人震的目之中,隻見葉凡抓起秋沐橙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秋家,隻留下後一片,無聲的抑。
“你...你們~”見到葉凡兩人就這般離去,秋家老爺子卻是氣得渾抖,險些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嗝屁了。
“秋老三,看你養的好兒,找的好婿!”
“你們一家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有本事,現在連父親都不敬了。”
“我們秋家,沒這種閨。”
“從此之後,這秋沐橙,不再是我秋家人!”
“明天就讓從我秋水流滾蛋。”
老大秋一邊扶著老父親,一邊憤怒吼著。
秋磊臉頓時蒼白,麵如死灰。那一瞬間,仿若被去的全部的力氣。
秋家之外,葉凡拉著秋沐橙走在回去的路上。
秋沐橙眉眼泛紅,知道,今日忤逆一眾長輩的行為對代表著什麽。很可能,從今日之後,這整個秋家,將再無秋沐橙立足之地。
從小生在秋家,長在秋家,若是被秋家驅逐,秋沐橙真的不知道日後自己該去哪裏,又該如何供養一個家庭?
“沐橙,相信我,用不多久,秋家人自然會求你回去。”葉凡含笑說著,話語之中,卻是有著莫名的自信。
“真的嗎?”
“當然。”葉凡話語低沉,擲地有聲。
於此同時,雲州市市中心,李家莊園。
一個老男人,端著一杯紅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麵,天河橫立,燈紅酒綠,車流不息:“小楚先生,這個時間,我李老二送你的禮,也該到了。”
“希,您能喜歡。”
李二淡淡笑著,而後端起酒杯,手敬向窗外凝沉的夜,仰首,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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