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說了算。”

頭頂傳來男人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散漫、尾音低沉：

“加指紋是因為我，不給人開門。”

第06章 視頻

季凡靈張了張，沒說出話來。

雖然傅應呈在門鎖里加上的指紋，應該只是不想聽敲門。

但還是有點，微妙的高興。

季凡靈抬頭看傅應呈……突然發現傅應呈比印象里的還要高，站在他面前，頭頂還不到他的肩膀。

高三時年也是高瘦直的，在人群中清冷頎長，鶴立群，不過他們從來沒有離得這麼近，就算是升旗儀式，也是一個站隊伍前排，一個站末尾。

該不會是他大學的時候，又長高了。

孩思忖的短暫一瞬，男人沉默地低垂著眼，然而很快，季凡靈往后退了兩步，拉開距離。

傅應呈不聲地抬頜，示意看鐘，聲線微冷：“你說的很快回來，就是這個點？”

季凡靈順著看過去：“……”走回來確實費了點時間。

傅應呈：“我要是睡了，還得起來給你開門？”

“你知道的，周穗，實在是太想我了。”

孩慢吞吞地摳了摳手指，飛快地瞄了他一眼，“我早就想走，拉著我一直說，都不舍得放手。”

“那你呢，”傅應呈語氣很淡，“讓你不住跟我說聲，繼續住就不知道跟我說聲？”

“不好意思，聊得太投……”

季凡靈了冰涼的鼻尖：“一不小心，就把你給忘了。”

“……”

季凡靈頓了頓，垂著眼低聲道：“我以后自己開門，走路很輕的，不會把你吵醒。”

傅應呈眼睫了下，眼底神晦暗不明。

過了會，放過似的開口：“先去洗澡。”

季凡靈：“哦。”

看來，是上帶著醫院的病毒，礙著潔癖大爺的眼了。

季凡靈平時洗澡跟打仗一樣快，這次為了證明自己洗得很干凈，特地打了厚厚一層泡泡，洗得時間也更長，洗完都有些微微頭暈。

等洗完，傅應呈似乎也開完會了，從書房里走出來，見孩頂著漉漉的頭往次臥走，喊住了。

季凡靈停住腳步，回頭：“怎麼？”

傅應呈蹙眉：“頭發為什麼不吹干？”

季凡靈試圖跟他講道理：“你看我頭發上的水，最多只會滴在睡上，滴不到地上。”

“這睡誰的？”傅應呈淡淡瞥了一眼，“你的？”

季凡靈：“……”

好好好，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季凡靈忍著不耐去吹頭。

吹到一半，余看見傅應呈從走廊路過，經過邊的時候，停住了腳步，站在旁邊看了一會。

須臾，好像瞧見什麼很有意思的事似的，眉尾輕輕挑了挑。

季凡靈木著臉關了吹風機：“你又有事？”

傅應呈：“你用什麼洗的頭？”

“……”

心虛就在一瞬間。

“洗發水啊，當然是洗發水，還能用什麼。”季凡靈面無表道。

“是麼。”傅應呈不置可否。

就在季凡靈以為自己蒙混過關的時候，男人前傾子，拉近了一點距離。

離得近了，男人的五顯得愈發清晰立，刀刻般的鼻薄，長睫黑漆漆地著，甚至能看清他眼尾的一顆小痣。

這個位置的痣都有人的意味，在他臉上卻加深了五里那種，冰山似的，天生不近人的冷傲。

“那你為什麼，聞起來，”傅應呈稍停了會，目向下落在臉上，“會像我的剃須泡？”

……

什麼？

誰聞著像剃須泡？

你說哪個是剃須泡？

季凡靈麻了，語氣依然冷靜：“你聞錯了，我看了上面的英文。”

“那是不容易的。”

傅應呈頓了頓，直起子：“因為，這批洗浴用品上面只有法文。”

季凡靈：“……”

現在奪門而出，沖回醫院，強迫周穗收留自己，也不是什麼不可以的事……是吧。

眼看著小姑娘要炸，傅應呈似是收起了逗人的心思，抬了抬下：“臺子上最右邊的是沐浴，左數第二瓶是洗發水。”

“……”

“有事就問。”傅應呈淡淡地收回目，仿佛不經意道。

“……當我是啞的嗎？”

*

隔天早上，季凡靈一覺睡到了十一點，不用被麻將聲和罵街聲吵醒，還能睡到自然醒的日子讓人神清氣爽。

人死了，也不是全無好。

至，不用早起，還不用上學。

雖然是周日，傅應呈已經不在家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季凡靈沒臉把自己當客人，昨晚睡覺沒關門，傅應呈早上把的門合上，還在門外的地上放了一部手機。

季凡靈撿起手機。

屏幕亮起，映眼簾一條微信。

九點發的，就三個字，好像自帶傅應呈嘲諷的嗓音：

【還沒起？】

季凡靈：“……”

手機沒有鎖屏碼，一就開了，顯示微信的聊天窗。

這個微信應該是剛注冊的，用戶名是隨機生的碼，列表里只有傅應呈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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