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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醫》 第十章 請罪

薑三老爺三十四歲,任正四品的京兆尹,進士出,年輕有為。夫人黃氏,也是個玲瓏心肝人兒,這兩口子最得長亭長公主的疼。    大爺薑展舉二十三歲,是恒昌侯世子,在大理寺任六品寺丞,娶妻韓氏。他們有二子一,長子薑得宇四歲,次子薑得文一歲,兒薑和三歲。    好像還有個二爺,是二老爺的嫡長子,一生下來就死了。    三爺薑展唯讀了幾年國子監,前兩年跟都察院給事中舒大人的嫡孫定了親。他沉默寡言,表現平庸,也沒考秀才舉人,上年才由薑侯爺幫著謀了個欽監主薄的八品雖,憑著長公主的勢,也能一生富貴了。可老駙馬出了這事,家人舍不得讓沒定親的嫡子衝喜,卻讓他這個庶子退親衝喜。他生氣又不敢反抗,新娘子還鬧自殺,他更加沒臉,婚後第二便負氣出府住去了朋友家。    長公主及侯爺、二老爺、三老爺都氣急敗壞,更是把陸漫恨毒了。    四爺薑展昆和五爺薑展玉在國子監讀書。據五爺像生母林氏,極聰慧,課業也極好,將會是他們府的第二個進士。第一個是薑三老爺,他二十一歲中了進士,是長亭長公主的驕傲。    七爺薑展昆、八爺薑展魁、九爺薑展雁還,都在府裏請先生授課。還有六歲的庶二姑娘薑玖,嫡大姑娘薑淩早就嫁人了……    想著把薑展唯氣得不歸家,讓那幾位當家人恨毒了自己,陸漫如坐針氈。不知道下一刻自己將麵臨什麽,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了。    這樣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應該為自己做點什麽。這早飯後,陸漫看到脖子上的那條紫痕比較淡了,便決定主去給長公主請罪。    第一次拜見婆家長輩,又是來衝喜的,不好穿得太素雅。但犯了大錯,也不能打扮得太豔麗。裳不多,這個穿的隻有五套。    就穿了件玫瑰紅繡寶相花紋對襟褙子,月白繡梅花百褶,頭上隻戴了一支碧玉蓮花簪和兩朵珠花,耳垂上戴了一對珍珠吊墜。    親自對鏡化了一個淡妝,又在紫痕上抹了一些白。鏡中的麵櫻目流盼。    打扮好了,便領著綠綾去長公主住的鶴鳴堂。看到紅綾不服氣的樣子,陸漫,“你比綠綾厲害些,你看著咱們這個家,我放心。”    紅綾方不好言語。    兩人沿著甬道向那片屋舍走去。一路花紅柳綠,雕欄畫棟,奢華之極,似乎連風裏都夾雜著甜味。    綠綾在去廚房拿飯的時候,已經打聽清楚了鶴鳴堂的大概方位。    們走上那片屋舍的主道,穿過一個芍藥圃、一個玫瑰園,還有大片綠草坪、竹林,再走過幾個院子,便來到一個大院子的後門,這個院子就是鶴鳴堂。    長亭長公主和老駙馬幾十年來伉儷深,極是恩,兩人一直住在一起。而不像其他公主府那樣,駙馬另住。駙馬想見公主了,還要得到批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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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們又沿著牆往前走,來到垂花門前。綠綾對看門的一個婆子笑道,“這是三,去拜見長公主。”完,給婆子遞上一個裝著銀錁子的荷包。    那個婆子接過荷包,看了一眼陸漫,似笑非笑道,“長公主殿下的心一直不好,三可要有眼力價些。”    真是狗眼看人低,一個看門的下等婆子也能對這些。    陸漫笑道,“謝謝嬤嬤的提醒。”    這裏的景致更要好上許多,玉樹瓊花,鳥語花香,溪水淙淙。們沿著遊廊穿過兩進院子,來到正堂。這一進的院子非常大,裏麵擺了上百盆的牡丹,爭奇鬥豔,方香四溢。聽長亭長公主喜歡當人,每年辦的牡丹宴能湊好多對夫妻。隻是今年老駙馬摔傷,沒辦。    兩邊廂房廊下掛了許多鳥籠,鳥鳴鶯啼,一派生機。    正房是五間房帶兩間耳房,窗戶居然都是玻璃,被雕花木格隔各種形狀的塊,兩個專管挑簾的丫頭站在上房門前。    綠綾上前笑道,“兩位姐姐,三求見長公主殿下。”    兩個丫頭愣了一下,一個丫頭趕挑簾進去稟報。陸漫不同於其他主子,長公主不定見不見。    片刻後那個丫頭出來,對陸漫屈膝笑道,“長公主殿下請三進去呢。”    另一個丫頭挑開腥紅繡金簾。    陸漫進了正廳,迎麵是一架富貴花開雙麵繡屏風,地上鋪的是大花波斯羊絨毯。屋裏的一個丫頭迎上來,引著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向右去東側間。    東側間裏傳來人們的輕語聲,門口的丫頭挑開五珠簾,對裏笑道,“三來了。”    屋裏立即靜了下來。    陸漫忐忑不安地進了東側間,晃眼看見一屋子的珠環玉繞,窗下紫檀木羅漢床上坐著一個麵如銀盆,華服裹的老婦,的懷裏坐著一個男孩和孩。    老婦就是長亭長公主,兩個孩子是大爺薑展舉的兒子薑得宇,兒薑和。兩旁坐著大夫人洪氏,二夫人林氏,三夫人黃氏,以及大韓氏,還有一群婆子丫頭及兩個拿拂塵的太監站在後麵。    陸漫低頭斂目,走到羅漢床前,一個丫頭把團擺在長公主腳下。陸漫跪下磕了一個頭,誠惶誠恐道,“孫媳拜見長公主殿下。孫媳能嫁這樣好的人家,有這麽好的長輩,三爺亦是人中龍,這是孫媳前世修來的福份。能給祖父衝喜,更是孫媳的造化。可孫媳卻鬼迷心竅,做出那糊塗事來,讓長公主殿下和三爺蒙了。孫媳這些都在自我反省,越想越覺自己罪孽深重,恨不能以死謝罪。但是,孫媳是來為祖父衝喜的,亦不能再給長公主殿下和三爺惹禍,隻有繼續茍活於世,以期祖父能貴康複,長命百歲……求長公主殿下看在孫媳自無娘教導,看在孫媳已經知錯的份上,原諒孫媳的罪過。”    完,又重重磕了幾個頭,認罪態度極其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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