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無辜之人
當天整個青山村都傳遍了姚修文被學堂趕回來,還攛掇姚家二老給姚大江下跪,姚大江幫他去跟魏三爺求的事,以往村裡人口中文曲星下凡的讀書人姚修文,這下真的面掃了地。
不人胡猜測姚修文被學堂趕出來的原因,說什麼的都有。
姚家老宅大門閉,姚修文待在自己屋子裡,反鎖了門,不管誰都不開。孫氏還擔心,害怕姚修文想不開尋了短見,就拉著姚大海,非要讓姚大海把門撬開。
“娘!別管老三了!看他那樣兒,攪合得一家人不得安寧,讓我們丟了這麼大的人,結果到現在跟我們一句實話都不說!”姚大海氣哼哼地說,“娘還向著他!他以後不是讀書人了!當不了兒了!”
姚大海話落,衝著姚修文的屋子大聲說:“老三,別以為你最小,全家人都得讓著你!既然書讀不了了,那些年你白花出去的錢,可不能算了!你趕想辦法賺錢還上!”
孫氏一聽惱了,手拍打著姚大海,罵他:“你胡說什麼?誰說三兒的書就讀不了了?鎮上不讓讀,送他去縣上讀!老三出生的時候算命先生說了,他是大富大貴的命!”
朱氏一聽,臉上的了,怪氣地說:“娘啊,有些話可不能說!鎮上的學堂一年的束脩銀子都得讓我們一家人勒腰帶過活,養著他一個,還送他去縣上讀書?哪來的錢?娘是想讓我們一家五口喝西北風去啊!”
姚老頭黑沉著臉說:“都閉!老大一家都回屋去!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姚大海冷哼了一聲:“不這麼算了還能怎麼著?要不是老三那個沒腦子的昨夜先跟老二說了,今天的事兒怎麼會變那樣?爹娘就向著他吧,遲早這個家要讓他毀了!”
姚大海話落,拉著朱氏回屋去,把門重重地摔上了。
孫氏繼續拍姚修文的門,讓姚修文出來好好說,不要想不開,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但姚修文始終都沒開門。
一場風波並沒有影響到姚瑤家蓋房子的進度,這天下工的時候,宋強打包票說,只要接下來兩天不下雨,後天房子就能基本完工了。
第二天半晌的時候,一輛華麗的馬車進了青山村。
有人看這馬車覺眼,高呼了一聲:“是魏家三爺!”上次魏宇澤坐著這輛馬車來過青山村,還幫姚大江家說過話,當時不人在場。
村口有段路不太好走,馬車走得並不快,有那好事的懶漢,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眼珠子轉了轉,飛跑著就朝姚家老宅去了。
姚家老宅大門依舊關著,孫氏端著飯碗,站在姚修文的屋子外面,喊得嗓子都快啞了,姚修文就是不出聲。
聽到有人拍大門的聲音,一夜未睡的姚老頭從堂屋出來,手中拿著半截旱煙桿子,豎著耳朵聽著,外面有人在大聲吆喝:“魏三爺坐著馬車來村兒裡了!就快到你家門口了!”
姚老頭眼睛瞪了瞪,那邊孫氏把碗往姚修文屋門口一放,聲音沙啞地說:“三兒,你別急,魏三爺來了,我去求他!我攔著他的馬車問問,他怎麼就能毀了你大好的前程?他要不讓你回去讀書,我就躺那兒,看他敢不敢讓馬車從我上軋過去!”
孫氏哭了一夜,眼睛紅腫著,神有些恍惚,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姚老頭拉都沒拉住。都說孫氏沒有主見,但為了姚修文,真的什麼事都能乾得出來。
魏七趕著馬車,走到村中央,斜裡突然躥出一個人來,張開雙臂,擋在了馬前!
魏七連忙勒住馬韁,冷喝了一聲:“什麼人,不要命了?”
等魏七定睛一看,竟然是個衫破舊,哭哭啼啼的老嫗,一句話不說就在馬車前面跪了下去,開始不停地磕頭。
原本遠遠地跟著馬車想要去看熱鬧的閑人,這會兒都湊了上來。那個專門跑去姚家老宅“通風報信”的懶漢,靠在不遠的一棵樹上,興致地看戲。
“爺?”魏七衝著馬車裡面了一聲。
沒有人回應,魏七又掀開車簾了兩聲,睡得正香的魏宇澤這才睜開了眼睛,沒好氣地說:“吵什麼吵?老爺子盯著我讀書,讀得眼睛都快瞎了,好不容易出個門,都不讓我好好睡一覺?”
“爺,出事了。”魏七指了指外面。
魏宇澤從馬車裡面探頭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磕頭的孫氏,愣了一下:“怎麼回事?你撞人了?”
“不是!”魏七連忙搖頭,“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人,突然衝過來就跪下磕頭。”
“我知道!”懶漢吆喝了一聲,“魏三爺,這是被你從學堂趕回來的姚修文他老娘!想求魏三爺讓姚修文回去讀書呢!”
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都說了起來,魏宇澤聽得那是一頭霧水,從馬車裡面跳了下來,一臉疑地問了一句:“你們說的那個姚修文,是哪個?”
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覺得這事兒忒好笑。姚修文說他被魏三爺趕出了學堂,結果人家魏三爺本不知道他是誰……
孫氏也不管魏宇澤說了什麼,就跪在地上死命地磕頭,聲音嘶啞地說著:“求魏爺高抬貴手!”
魏宇澤又聽了一會兒周圍人議論,眼眸微閃,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讓魏七去把孫氏拉起來,孫氏死活不肯起來,說魏宇澤不答應讓姚修文回去讀書,絕不起來。
魏宇澤不想跟孫氏掰扯,打算把馬車留在那兒,自己走過去,他是來找姚瑤談生意的。
正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圍觀的人紛紛散開,一個人策馬到了跟前,利落地翻下來了。
只見他穿著一靛藍的錦袍,四方臉,材壯碩,虎背熊腰,手中握著一馬鞭子,朝著魏宇澤看了過來,冷聲說:“魏三,你跟我趙耀不對付,為難無辜之人算什麼本事?”
魏宇澤眼底閃過一厭惡,冷哼了一聲,連句話都不想跟那人說,越過孫氏,大步往前走去。
魏七把馬拴在一棵樹下,給了一個老頭幾個銅錢,讓幫忙看好了,他追著魏宇澤過來了。
“爺當初為啥把姚修文趕走?這事兒跟趙耀也有關系?”魏七忍不住好奇問到。
魏宇澤輕嗤了一聲:“原因很簡單,趙耀看上了姚修文那個小白臉,那次他們倆在學堂外拉拉扯扯被我看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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