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本沒想過靳承寒會接了的電話,沈言渺一時語塞,即便是早就打了一肚子的腹稿,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每次打電話給我,都是為了考驗我的耐心?”靳承寒冷聲反問。
“不是,我不是。”
沈言渺連忙否認,張到掌心幾乎被自己抓破,下了好久決心才斷斷續續地說:“那個……你晚上有沒有時間,爸爸讓我們回家吃晚飯。”
說完還不等靳承寒回答,又連忙語無倫次地解釋:“如果沒時間就算了,我會跟爸爸解釋清楚,你不用為難。”
電話那端驀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地響,隨後,靳承寒不鹹不淡答了句:“知道了。”
沈言渺愣愣地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苦惱地咬了咬,完全不明白靳承寒這漫不經心的一句知道了是什麽意思。
而彼端,靳承寒隨手將手機扔回會議桌上,然後看著麵前翻開的報表發問,微型無線話筒將低沉的嗓音傳遍會議室的每一個角落:“這一季度的市場調研是由誰負責的?”
偌大的會議室一片雀無聲,一群金融英個個噤若寒蟬。
靳承寒不耐煩地抬頭:“聽不到我在問話,都聾了嗎?”
見狀,站在一旁的書方鈺連忙上前小聲提醒,說:“靳總,您剛才吩咐了,要是誰敢出聲誰就立馬滾出財團。”
靳承寒當即一記眼刀甩了過去,方鈺心裏咯噔一下,默默在心裏給自己點了蠟,然後正說:“剛剛都聽到了吧,靳總接下來有要事理,所以請大家都長話短說,以避免不必要的時間浪費。”
然後,被老板一通稀鬆平常的私人電話打斷的大型會議,終於得以繼續。
晚上七點,沈言渺拎著一大堆有助於爸爸病恢複的補品,開車回了家。
沈廷鬆早早就在客廳等著,年過半百的老人,半瞇著眼睛倚坐在沙發上,見兒進門,立馬在管家的攙扶下迎了起來。
“渺渺回來了啊!”
沈言渺連忙將手裏的東西接給一旁的傭人,走過去扶著他的胳膊重新坐下,說:“醫生說了讓您好好靜養,不聽醫囑的老頭可不是好老頭。”
故意學著時爸爸勸打針的口氣,惹得沈廷鬆哈哈大笑。
“爸爸今天都給我準備什麽好吃的了?”沈言渺抱著他的胳膊撒。
沈廷鬆笑著拍了拍的手背,慈聲說:“糯米、荔枝蝦球,都是你吃的。當然了,還有你最吃的清蒸鱸魚。”
聞言,沈言渺興地說:“謝謝爸爸,這麽多菜,我去廚房幫幫阿姨。”
沈廷鬆看著兒幾乎是迫不及待逃開的背影,眼底的神深沉複雜,問:“周管家啊,你說靳承寒今晚會來嗎?”
周管家愣了愣,然後緩緩說:“看小姐閃躲的樣子,恐怕是不會。”
沈廷鬆歎了口氣,看著一張擺在桌上的沈言渺小時候的照片,說:“我倒希他能來,有些事,知道總比不知道要好,早知道總比晚知道要好。”
牆上的時鍾走了一個又一個小時。
眼看著馬上就要九點,靳承寒還是沒有出現。
沈言渺看了看滿桌子盛的菜肴,又看了看依舊等在沙發上的爸爸,然後努力扯出笑臉上前,說:“爸爸,已經很晚了,承寒大概是有什麽要的事要理,我們就別等了,先吃吧。”
“好,不等了。”
沈廷鬆也不過分堅持,安地朝兒笑了笑,起朝著餐桌走去。
卻不料,還不等沈言渺坐在餐桌前,一陣剎車聲就打破了整個院子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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