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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山進了門,本不敢落座。 本書首發,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序章節的閱讀驗
陳勇主任招呼他道:「小許,你坐。」轉過頭又命令兒:「曉琪,你去泡茶。」
許一山努力地出一尷尬的笑,連忙說道:「陳主任,您坐。」
陳勇微微頷首,率先坐下,拿過茶杯,輕輕吹了一下浮在水面的茶葉,喝了一小口道:「到家了,不要那麼拘束。」
許一山只坐了半個屁,心裡擂鼓一樣的響。
陳勇夫婦對於他來說,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過去他還真沒正面接過他們。以他一個水利局的小科員份,一輩子很難有機會接到他們。
陳曉琪媽媽曾臻正在廚房忙活。平常他們家有保姆照顧生活,但曾臻聽說兒要帶婿上門,讓保姆回去休息,自己親自進廚房刀。
兒帶婿回家,而且不是傳聞中的魏浩,這讓陳勇夫婦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婿上門是天大的事。陳勇主任推掉了一場應酬,曾臻副主任推掉了一個視察的活。
陳曉琪與許一山突然登記結婚,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茅山縣。
「你們認識多久了?」陳勇問。
許一山想了想說道:「快一年了。」
「哦。」陳勇微笑道:「你們的保工作做得不錯嘛。」
許一山心想,認識一年多沒錯,保工作卻沒有。如果不是陳曉琪找上門來,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敢去想有朝一日會與陳曉琪發生聯繫。
「登記了?」
許一山心虛地嗯了一聲。
「你們膽子不小嘛。」陳勇主任面容嚴肅說道:「你們都沒與我們家長商量就去登記了,都想好了?」
沒等許一山回答,陳曉琪先開口了,「爸,我們想好了。你說是不?許一山。」
許一山連忙點頭道:「是是,我們想好了。」
「既然都想好了,我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啊?」
這一下問倒了許一山。
從陳曉琪闖進他辦公室到與他一道去民政局登記,總共時間還不到24小時。
在這段時間裡,他還被關在公安局羈押室里過了一夜。
如此算下來,他與陳曉琪呆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到半天。這半天裡,他們誰都沒提起過舉辦婚禮的話題。
「既然登記了,就得認真對待。」陳勇叮囑他們道:「這樣吧,小許你安排一下,我們與你家人見個面,把婚禮的事定下來。」
許一山小聲道:「我爹娘他們都在鄉下,他們來城裡不方面。要不,就不見面了?」
陳勇主任臉一沉道:「哪怎麼行?婚姻大事,馬虎不得。我們見了你,你父母當然要見見兒媳婦。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和曉琪開車回老家一趟,將父母都接過來。我們作為親家,也該坐在一起吃個飯。」
陳曉琪一撇道:「要去他去,我可沒時間去。這段時間省里要下來檢查,我忙著呢。」
陳勇道:「再忙,還能忙過自己的終大事?沒有小家,哪有大家。就這樣定了,儘快落實。」
陳勇主任到底是領導,說話的口氣不容置疑。
許一山沒敢反對。儘管陳曉琪不願意與他一起回老家請父母,他也沒多想。畢竟,工作忙,沒時間能理解。
飯菜上桌,曾臻招呼大家過去吃飯。
許一山心裡一直沒個底,說話作都小心翼翼。倒是陳曉琪,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居然提議讓許一山陪父親喝上兩杯酒。
喝酒許一山不怕。他上自帶解酒酶,這是種與生俱來的東西,能千杯不醉。
畢竟都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吃飯,許一山不自然,陳勇夫婦顯然也有些不自然。
兒突然與眼前這個男人領了證,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以陳曉琪的條件,整個茅山縣的男人可以任挑選。
茅山縣有權有錢的高富帥一大把。兒怎麼就看上了這個男人?
縣委辦主任想知道一個人的底細太簡單了,在得知婿許一山之後,陳勇主任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將許一山的底了個一清二楚。(5,0);
許一山,現年29歲,茅山縣古山鎮人。水利學院畢業,參加工作七年。茅山縣水利局主任科員,未婚。
兒陳曉琪,現年26歲,師專畢業。茅山縣婦聯副主任。縣委辦主任陳勇獨生子。
許一山,出農民家庭,父親是鄉下赤腳醫生,母親是普通的家庭婦。家裡有一弟一妹。弟弟讀高中,妹妹已經失學,跟著他父親學醫。
他,陳勇,茅山縣縣委辦主任,正級。
妻子曾臻,茅山縣人大副主任,副級幹部。
兩家擺在一起,本無法匹配。
在所有匹配的條件當中,許一山唯一能占上風的就是他的學歷比兒陳曉琪高了一點點。是專科,他是本科而已。
兒陳曉琪突然與人登記結婚,而且這個人他從來沒聽說過,只在安排人做他的背景調查時,才知道是當年撿進水利局工作的農村人,許一山。
「水利局的工作還能信任吧?」陳勇主任關心地問。
「還行。」許一山謙虛說道:「我是學水利專業的,專業能匹配工作。縣領導對我們水利工作也很重視,我們全局上下下決心要改變全縣的水利面貌,確保不發生洪澇災害。」
陳勇笑了笑,道:「你們有這個決心很好。茅山縣有各種河流28道,過去每年在防汛期間都會造巨大的損失。縣裡一直在想辦法治水患啊。」
許一山認真說道:「有領導關心,我相信不久的將來,茅山縣的水利工作會上一個新臺階。」
「怎麼上臺階?」陳勇似笑非笑地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高築堤,勤修壩?」
許一山搖了搖頭道:「我恰恰最反對這些舉措。治理河道的最好辦法就是疏通,高築堤只是應急手段。河堤越高,危險越大。修壩也不是最好的舉措,畢竟投太大,而且每次修好後,支持不了一兩年又出問題。」
陳勇頷首道:「你們水利局採用的就是疏通的辦法?」
許一山又搖搖頭,黯然嘆道:「不,局裡推崇的就是高築堤,勤修壩。他們說,疏通河床費力不討好,沒有實際的經濟效益。」
陳勇長長地哦了一聲,問道:「你知道我們縣裡最大的河是那條河嗎?」
「洪河。」許一山口而出道:「洪河有一半多的水域在我們縣裡,流經五個鄉,影響人口二十八萬。其中每年災最嚴重的就是洪山鎮。去年洪災過後,統計損失數據在五千萬左右。」
陳勇道:「你對數據倒是記得很清楚。不過,你說說看,怎麼樣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甚至沒損失?」
許一山沉片刻,認真說道:「陳主任,我說實話,您批評指正。我來水利局工作七年,其中有六年多的時間在全縣考察水域河流。我發現一個問題,全縣28條大小河流,真正利用起來的沒有一條。反而每年在洪澇期間釀災難。」
「我覺得,如果縣裡規劃一下河流治理計劃,在其中一條河上修建一座水電站,完全能滿足我縣電力的需要。只是這需要一筆不的投資。我們縣裡經濟狀況不算很好,領導不知會不會下這個決心。」
陳勇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道:「你的想法很不錯,但是,這需要從長計議。」
許一山連連點頭稱是,輕輕嘆息一聲,「我也理解縣裡領導的難。」
陳勇話鋒一轉道:「小許,我問問你,你有不有興趣去洪山鎮干一番事業?」
許一山猶豫著答道:「我只是一個小科員,去了也幹不事。」
「你只管去。」陳勇將一杯酒倒進嚨里,微笑道:「記住,不能丟了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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