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丫頭,雖不值錢,終究是人命。
更何況此事牽扯林初曉,在從太子妃到琰王妃的檔口,若此事傳揚出去,只怕琰王府都沾不到邊兒了。
那明遠侯府真要被人著脊梁骨過日子。
侯爺若知道自己的運會因此影響,非死「罪魁禍首」林初曉不可。
林初曉目幽幽,落在傳信小廝的面上,「敢問,是誰在暗中幫我?來日也好回報。」
「該傳的話,小的都轉達了,告辭。」
……
給太后輸好,林初曉坐在榻邊,琢磨著暗中相幫的人,會是誰。
秋嬤嬤急步過來,「三姑娘,陛下就快進殿了。」
兩人齊齊看向輸,暗道不妙,這件可不能被皇帝看到。
快步奔出殿門,本將皇帝攔在門外,結果直接撞在了龍袍上。
「大膽奴婢,怎的如此魯莽,傷了陛下如何是好?」前齊公公橫眉冷豎,認出林初曉的瞬間,臉頓時不好了。
林初曉捂頭悶呼,笑嘻嘻道,「陛下?您的龍,好結實啊……」
皇帝面本就難看,聞聲更是皺了皺眉頭,「多大的人了?不知穩重為何~」
面前的小人兒仍舊是笑,「臣謹記陛下教誨,立志做一個『溫知禮、表裡如一』的子。」
景仁帝的表僵在臉上,跟吃了臭蟲一樣難看。
這是他昨天聖旨里讚譽的,小丫頭片子,竟甩回來噎他。
若因被撞了一下而遷怒,則做實了這丫頭「不穩重」,那昨天聖旨里誇的就都了假話。
包括齊公公在的所有太監,皆斂聲屏氣。
暗道侯府三小姐——中豪傑,乃世間唯一敢跟陛下抬杠之人。
不怕死啊,不怕死!
林初曉笑的好看,「陛下,之前得蒙聖寵,臣才有機會給太后診治。如今太后初愈,臣惶恐,自知能力低微,還是想多向太醫院的前輩們學習,因此想向陛下討個賞賜。」
「賞賜就算了,權且當做圓你的第二個願吧。」景仁帝沉。
林初曉暗自腹誹:你個老狐貍。
願全圓了,你就不欠著我的了,到時候指不定怎麼收拾我。
「若能如此,自然最好。只是,臣唯恐此事太過簡單,傳出去,會讓旁人多想。」
「哦?那你倒是說說,你想要什麼賞賜?」
「臣母親重病在床,臣想請太醫院德高重的大人,前去診脈。還陛下能夠恩準。」
請個太醫,對於明遠侯府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這丫頭片子卻求到自己跟前了,皇帝略加思忖,目中多了游疑,「你自己不是懂醫理嗎?」
「臣醫得了太后,純屬僥倖,若說看其他方面的重疾,不及陛下親選的太醫院大人們得心應手,請人過去,也是想聽聽大人們的意見,臣就知道如何下手了。」
給太后治病這事兒,雖然化險為夷,也讓太醫院功,但終究鋒芒畢,讓太醫院不好做人。
林初曉三兩句話,將姿態擺的極低,抬高太醫院的同時,連皇帝的馬屁都一起拍了,聽得景仁帝表略有緩和,「今日太醫院誰當值?」
齊公公立馬躬,「回陛下,是院判郭明。」
「那就讓他去。」
……這就是答應了。
眾監一驚,不敢置信。
「多謝陛下,還有一件事。」林初曉得寸進尺道,「上次宮宴,臣不知怎麼得罪了琰王殿下,日後同在屋檐下,想必要捅婁子,還請陛下不要責怪。」
景仁帝一張老臉著,真恨不能大掌烀上去。
但對上林初曉那白芙蓉一般的笑,想到裡間還未鞏固的太后,頓時收了念頭。
「朕書房還有事,先回去了。」腳底抹油,趕溜。
這丫頭片子,太難纏!
秋嬤嬤聞聲出來,長舒了一口氣,「三姑娘,您真是太冒險了。」
「總比被陛下撞破的好,今日侯府事多,稍後拔了輸,我將葯留給嬤嬤,就先回去了。」
家裡的巨坑,得趕填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