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禮未想便答,“死。”
他隨心而答,卻沒想到激怒了初夏,小臉驟然冷下不說,還掄著花枝敲他的頭,“誰要你死了?收回剛才那句話,即刻。”
“......” 延禮不知道緣何生氣,亦不知吐出去的話該如何收回,惶然之下,又失了言語。
初夏看他這般,氣著氣著就笑了。
歇停時,順著心意出手,輕輕挲他的發,一臉認真地對他說,“延禮,好好的守住自己的命,它對我很重要。” 重要到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換。
延禮鄭重應下。
坐了許久,延禮摟著躍下樹,輕巧得似不值一提。
回到原時,初承燁幾人都擱原地兜轉了。見到兩人,立刻奔赴過去,“跑哪兒去了?等半天了。”
初夏沖初承燁搖了搖手中的花兒,“去那顆百年古樹摘花了。”
初承燁一心想著捕魚,主越過了這茬,睇著延禮催促,“走了走了,再耗下去,都不知道何時才能吃上午膳。”
此刻延禮心滿意足,比平日乖順許多,一個字沒說便隨著初承燁去了。
月三人看著他們的背影,多有些艷羨。初夏瞧著,不好笑,“那船晃晃悠悠,還帶著魚腥氣,有什麼可艷羨的?”
此言一出,三人目齊刷刷地投向初夏,意味莫名。但初夏懂,無非就是埋怨不懂事兒不知趣罷了......
第15章
延禮與初承燁出船捕魚時,初夏尋了個六角涼亭,于輕紗帷幔后飲茶休憩。目時不時從那幾支新鮮的桃花枝上掠過,角噙著薄笑,好心本掩飾不住。
月站在一旁為打扇,在的角度,能清楚瞧見初夏的神與靜,不住好奇心多問了句,“這些桃花枝有什麼稀奇的?能讓小姐你一瞧再瞧?”
聲音漫開時,初夏目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怎地如此明顯?
同時,也將雪和風的目拽到了初夏上。
這下,初夏想忽略都難了,一瞬沉,端出若無其事模樣,“無事,就是覺得今年的桃花開得格外的好。” 說罷,緩而優雅地端起茶盞,拎開杯蓋,有一搭沒一搭地捋著面上的浮茶。看似準備飲茶,實則是在緩和心間的。
好在,月幾個接了的說辭,頗有興致地說起了這茬。
初夏松了口氣的同時,不期然想到上一世,延禮立為后以后,在靈秀宮親手為種下了一大片桃花。每逢春日,香氣馥郁芳華滿枝。只是那時與他不曾一同賞過桃花,全都是他一人,默默地看默默地記在心里,在他有能力時,一一放到的面前......
記憶悲苦、滿是憾,如今因為兩人都還活著,竟約出了甜意。初夏彎了彎,隨后斂下神思。
一盞茶過半,錢酩忽至復命。他安排的人在照州尋到了說書人家眷,這會兒正往鎮北軍營地方向而去。
初夏聽得仔細,環著茶盞的手指無意識地挲著杯面上的花樣兒。等他說完,略帶疑地問了句,“這背后之人竟沒有控制說書人的家眷?”
錢酩道是,隨后補充:“我們暗中留意了,住周圍的確未見人盯防暗守。”
初夏暗暗思忖。
如此這般,就算說書人是由閔延清那一系指使也斷不可能是沖著延禮而來的。一位落多年的皇子,母妃還是帝王最寵之人。他只要活著,就注定會被許多人視為眼中釘,無論是閔延清還是其他幾位有奪嫡心思的皇子都不可能容得下他。他多活的每一息,皆是他們的寢食難安。
閔延清不可能如此大意。既是如此,他圖的是什麼?
另一廂,錢酩的話還在繼續,“另外,北鏡其他幾個州的大茶樓也時不時會有這類故事傳出。卑職想這也許就是暗之人未控制說書人家眷的緣由。”
太多了,可能認真計較起來,也無著。
據探子們來報,似小姐撞見的這般境在各已經持續小半年了,沒人察覺到異樣。就連他,到這一刻為止,都不清楚小姐為何要在這件事上較真。
初夏想想也是,稍稍安心。略一思索,對錢酩囑咐說:“我們的人多去各大樓坐坐,有新消息即刻來報。”
錢酩道是。
沉寂了兩息,初夏忽地問他,“大哥可知我的安排了?”
錢酩回:“屬下送先生過去時,并未見到將軍。倒是撞見了二爺,同他說道后,他當即應了下來。”
“呵......”初夏聽到這話,忽然輕笑出聲。就家二哥那子,聽到實定不了沖著錢酩一陣嚷,說什麼妹妹這是怎麼回事?有差事只給大哥不給他,是不是瞧他不起云云。
錢酩現在說得輕巧,當下定是頭疼耳朵疼,說不定......
“他可有拉你過招?”
這話一出,月三個人不約而同笑開來。錢酩的角也快不住了,“什麼都瞞不住小姐,確實過了幾招。”
初夏無奈地搖了搖頭,角邊的笑意卻始終未散,“不說他了,今兒中午加餐,錢酩你也留下來用膳。”
“延禮和三哥在橙湖,你過去尋他們吧。”
錢酩躬抱拳,“諾。”
隨即轉離開,袂擺,影影綽綽地勾勒出他的迫不及待。
一條窄船于湖面上擺,破開如鏡的湖面,一圈圈漣漪起,隨著細風漫開。也不知是運勢過于差了還是未掌握到撒網技巧,初承燁折騰三回了也沒網到什麼像樣兒的魚。剛還和妹妹撂了話,今兒個人又多,這點蝦米小魚別說邀功了塞牙都不夠,不住有些急了。都這樣了,另一位說來幫忙的人仍悠哉悠哉地坐在船尾,沒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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