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徐道覆,雙眼紅,頭上手上都是青筋直冒,鼻孔里噴著氣,就象喝醉了酒一樣,連那用發帶束著的一頭發,都象要倒立起來一樣,劉裕的眉頭深鎖,一言不發。
人群之中,兩個穿著布,戴著斗笠的人,正注視著這個方向,乍看不起眼,但是他們的四周,卻是有五六個強壯的漢子,如人墻一樣地隔開了他們和普通的民眾。
這兩個人不經意地抬起了頭,照上了他們斗笠下影中的臉,可不正是劉林宗和楊林子?今天二人一平民的布打扮,但是那沉靜不語的士人氣質,仍然是自而外地顯出來,和周圍的一大幫大呼小的百姓們一比,實在是判若云泥。
兩人在之前一直笑而不語地看著熱鬧,直到這徐道覆喝下了小瓶中的東西,暴增之后,楊林子才皺起了眉頭,低聲道:“這東西怎麼這麼邪門?好象是…………”劉林宗嘆了口氣:“不錯,這是極厲害的五石散,可能是最新的強力配方。”
楊林子咬了咬牙:“這五石散怎麼會給這些道門子弟用?”劉林宗搖了搖頭:“你道我們服的那些個五石散哪里來的?不就是這些佛道之人,煉制各種藥,以進獻給權貴世家嗎?會稽王那里的五石散,只怕有不就是孫泰給他的呢。
所以如果他們自己有這些東西,并不奇怪。”
楊林子咬了咬牙:“怪不得這回會稽王特許孫泰在這京口傳道。
只是為什麼謝相公也允許他這樣做,難道你們不知道這些道士們是有野心的嗎?”劉林宗嘆了口氣:“兩害相比取其輕,北虜即將南下,孫泰主請命,愿意召集北方信徒南下,朝廷總不能放棄他的這個外援不用,只能嚴加監視了。”
楊林子冷笑道:“我看他在這里是打起招兵買馬的主意了,這家伙跟刁逵勾結起來,不是這麼容易能控制得住的!”劉林宗勾了勾角:“走一步看一步吧,不過,我看孫泰這幾個徒弟也很了得啊。”
“象是那個盧循,好像范盧氏之后,本是世家大族,可惜因為過江太晚,其祖先也在北方偽朝中為,因此被人所輕視,加上盧悚謀逆之事,走正經仕途行不通了,只能了天師道。”
楊林子不屑地勾了勾角:“盧家的影響力只在北方,現在南遷的這一支,連他們北方的親戚都不認,我們又怎麼可能重視呢。”
“還有那徐道覆,也算是個小世家子,不也是混進這天師道了麼?我看天師道盡拉一些下等士人子弟,其心志可疑啊。”
劉林宗嘆了口氣:“大賊當前,先不能管這些,現在朝政完全是給高門世家把持,無論是這些道人還是劉裕這樣的人,都缺乏上升的空間,這個不解決,只怕以后會出大子。”
楊林子扭頭看了一些站在劉林宗邊,默然無語的那個紫面護衛牢之,笑道:“劉護衛也這樣看嗎?”劉牢之的目一直落在何無忌的上,聽到這話,連忙低頭行禮道:“不敢,主公看得起劉某,肯賞口飯吃,已經激不盡了。”
楊林子微微一笑:“呵呵,你的好外甥這回提議了這個賭局,是你的意思嗎?”劉林宗的笑著搖了搖頭:“好了,阿寧,此事與牢之無關,是我的意思,因為,我想看看這些道友們和劉裕這樣的京口土著,誰更厲害一些。”
楊林子輕輕地“哦”了一聲,看向了劉牢之:“劉護衛,以你這個高手看來,這回賭局,誰能贏?”劉牢之不假思索地說道:“徐道覆贏定。
人力不可以與藥相比,就這麼簡單。”
說到這里,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芒,“那藥力我很悉,太厲害了!”這幾人正說話間,徐道覆也已經扛起了那塊巨石,放在肩頭,這塊直徑四五尺的大石塊,在他的肩頭,就象個西瓜一樣,舉重若輕。
徐道覆的眼中紅芒一閃,整個人突然象陀螺一樣地原地旋轉,加速,越轉越快,帶起陣陣煙塵,很快就籠罩了他的全,外面人看不清煙塵里發生了什麼,只聽到聲聲暴吼之聲響起。
天師道眾們齊聲歡呼:“老君在上,神力賜我,老君在上,神力賜我!”而隨著他們有節奏的唱之聲,這團煙霧之中,突然暴出一聲斷喝:“走!”大石如流星趕月一般,猛地飛出,而徐道覆的形給這巨大的后座力推后了兩步,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而他的邊卻勾起了一得意的笑容。
“呯”地一聲,大石遠遠地飛落,越過了劉裕砸出的那個坑,又向前飛出了兩三步,才落到了地上,由于力量太大,在砸出了一個尺余深的坑后,跳坑而出,又在地上滾了兩下,向前爬了半尺,才停止不。
周圍的人轟然喝彩道:“好,厲害!”不用測量,就可以知道,這回是徐道覆擲得更遠了。
徐道覆哈哈一笑,從地上一下跳了起來,炫耀地掄著胳膊,他臉上的紅氣這會兒更重了,甚至從他上的孔里,都冒出淡紅的淺氣,看著劉裕,他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麼樣,劉裕,這下輸得服不服?!”劉裕微微一笑:“我不該跟你打這個賭的,我忘了你們天師道有各種靈丹妙藥,可以服用,短期威力暴增啊。”
徐道覆得意地搖著手指:“咱們沒說不許用外力吧,金丹圣藥,你有你也可以吃啊。
只是你吃得著嗎?”想到這里,他不放聲大笑,這一下,真的是揚眉吐氣,那十幾年的落齒之仇,今天算是得報了,讓他無比地爽快。
劉裕嘆了口氣:“是啊,靠了吃藥,你是扔的遠了些,但剛才你說,要我見識一下厲害,這樣到戰場上,不至于讓胡人傷了我。
我想請問一下,到了戰場上,胡人會讓你這樣拿石頭砸嗎?你這所謂的力量,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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