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商商指了指:“前面左拐。”
周商商皮是天生讓人嫉妒的白,就像那上好的白玉瓷,質地細膩,散發著淡淡的華,又像那剛出鍋的饅頭,又白又。那幾年,港姐玉已經不那麼有興頭了,被譽為最漂亮的香港佳人也淡出了人們視線,然而周商商清湯掛面走在校園里,卻很有那麼點范兒,所以學不久就在學校產生了點明星效應。
然如果說周商商產生的是那麼點兒的效應,韓崢則是個大轟。皮相好,一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好皮相,軍訓時候臉不紅心不跳地跑完cao場20圈的事已經被新生們說開。
韓崢是誰啊,跑完二十圈不個氣兒,比追日的夸父還要耐曬耐疲勞啊。
當時有幾個雄xing名字是常常出現在班里生里,有周渝民、韓崢、周杰倫,木村拓哉……對了,還有個蘇寅正。
如果說韓崢只是新生界的傳奇,蘇寅正就是整個A一中的傳奇,當然,有時候傳奇只是越傳越奇。有些只是個噱頭;有些,還真那麼一回事。
第四章
周商商真是榮幸,韓崢就坐在的前頭,高高的子擋住大塊黑板,他坐姿懶散,聽課的時候喜歡整個子傾靠在后桌,一不小心就會倒放在桌上的水壺。周商商有意提醒過一次,韓崢瞥了一眼,眼里的神仿佛是故意找機會搭訕他一樣。
課間華駒那幫人總要來韓崢位子游dàng,晃來晃去,周商商如果稍微離開桌位一下,華駒就明正大地坐的椅子,然后跟前桌的韓崢鴨子們高聲闊談,聊NBA,談英超聯賽,還講葷段子。
周商商的同桌是余佳怡,每當他們一幫人講起有段子,整張臉就夏天里紅了的番茄,韓崢倒是不會講這些段子,不過偶爾冒出一兩句點評的話,一聽就是行專家級別的。
一旦周商商回來,華駒就立馬站起來套瓷:“來,商商,剛剛我們講了個笑話可好玩了,你要不要聽?”
每當華駒拉著說話,韓崢他們就在邊上笑,華駒一直有個理想,就是找一個小龍一樣的朋友,而周商商就是他看上的目標。
韓崢他們從軍訓就知道這事,鴨子說:“我看宋商商就是個花瓶。”頓了頓,還說了句自認為很品的話,“則矣,沒有靈魂。”
韓崢在一邊笑得不過氣:“不了,這話真夠酸的。”
“酸!”華駒搭腔,“這種話你也講得出來,你看見過誰的靈魂了啊,你自己的,還是你媽你爸的?”
鴨子高深莫測的搖搖頭:“有個人,在我們班。”
“誰?”華駒趕問道。
“余佳怡,我就看比周商商有涵。”鴨子提醒華駒說,“我勸你你不要對周商商抱有太大的期待,,尤其長得像周商商那樣的人,估計從兒園就有一大票男人將慢慢帶壞,你看阿崢jiāo的那些朋友,就很能說明qíng況的啊,小伊伊?杜曼?張晶晶?有那個是單純的?”
“杜曼?”華駒顯然有些奇怪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名字,提出疑問,“是市三好學生好不好?”
“駒子,不是我說你,你真的很不會看人,你問阿崢,那個杜曼是什麼的,上過的男人估計比你的手指頭還要多?那天被拆穿你是不在場,真夠jīng彩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阿崢原諒啊……”
華駒同qíng地看了眼韓崢。韓崢毫不客氣踢了腳鴨子:“別老扯到我上,不是在說宋商商麼,繼續啊。”
鴨子笑笑,繼續說,“我打賭,越是漂亮的人反而越是沒有矜持,沒有立馬那是裝,做事總要先拿著唄!所以駒子,我們都等你好消息,我保證不用一個月,宋商商準拜倒在你的校下,如果不,你就帶去逛你們家的商場……”
華駒看向韓崢:“哥們,給點看法啊。”
韓崢托著下看看華駒,一副不可說的樣子,華駒急了:“你直說!”
韓崢轉向鴨子:“你不是有個表妹開化妝品店嗎,去那兒弄些祛痘的產品給咱們的楊公子。”
“楊公子……哈哈哈……”
可惜他們最終也沒法驗證商商的矜持底線是不是一個月,半路殺出了蘇咬金,沒錯,就是蘇寅正。
同是S一中,比他們高個兩屆,華駒得知此事,咬牙切齒地跑到高三部:“寅正,你有事沒事去搭理宋商商做什麼?”
“你是說商商嗎?”蘇寅正把手上抱著的大疊理作業本jiāo給班上另一個同學,清淺地笑了下,“我跟商商早就認識了。”
早就認識了,早就認識了,華駒默念著這句話回來報答qíng況,這消息讓鴨子十分震驚,倒是韓崢一副早知道的樣子
鴨子嘆息說:“早就認識?蘇寅正就編吧,真是可惜,本以為他是我們這圈子人里品味最高的。”
華駒有異議了:“憑什麼說喜歡商商品味就低了。”如果姐早紅幾年,他肯定建議鴨子喜歡姐去,前后五百年只出一個的才跟他真是配極了。
放學鴨子讓華駒請客,說是慶祝他能及早,不然后果就是被那個商商那個人玩得面盡失了。
韓崢問,為什麼是面盡失,而不是心俱傷,失又失財這些話呢?
鴨子解釋說:“華駒又不是真上宋商商,怎麼會心俱傷?他只是暫時誤認李莫愁當了小龍,至于面盡失——”鴨子毋庸置疑地說,“就駒子一個,滿足得了?”
有陣子因為這番話,雖然是鴨子的無稽之談,他還是會多看幾眼宋商商,那麼幾眼看下來,他發現個問題,這位宋商商本沒拿正眼看過他。
張彩兒跑來告訴周商商:“商商,鴨子剛剛告訴我華駒追是因為打賭,所以你千萬別當真啊。”
“我沒當真。”
“那就好。”張彩兒原先的一臉擔心轉為憤怒,“他們真是太過了,怎麼能拿這事打賭呢?”
周商商笑笑:“我去辦公室拿個作業,我不會當真的,謝謝你的關心。”
張彩兒扯了下角:“那就好。”
華駒想不通,蘇寅正怎麼跟宋商商早認識了呢,聽語氣還不是一般的親昵。華駒想想越發郁悶上了,他防láng防賊放兄弟,結果還是防了蘇寅正,華駒酸酸地想,誰讓他們早認識呢,早認識呢……
晚自習下課,蘇寅正已經立在高一九班的門外的長廊上了,韓崢和鴨子是最早出來的,后跟著華駒。
韓崢上前跟蘇寅正打招呼:“真夠可以的啊,你們高三不是很忙嗎?”
蘇寅正一臉隨意,一副隨你說的樣子。
華駒忍不住問:“你們要去做什麼?”
蘇寅正笑著回答:“吃——宵——夜——啊。”
華駒真想上前撕了蘇寅正,不就是吃個宵夜麼,有必要咬字那麼清楚,那麼曖昧麼?有必要嗎?
韓崢同qíng地拍了拍華駒的肩膀:“走吧,不是說還要回去打傳奇嗎?”
蘇寅正和周商商早認識,真沒有撒謊,而且還早認識了好幾年。
周商商初一那年,B市發生特大洪災,周長安當時還不是做紀委的,是負責民政這塊的,所以那陣子周長安特別忙,每天早出晚歸的。國家制定了一系列抗戰戰略,同時省級來了好幾個領導監管此事,蘇寅正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正值暑假,蘇寅正又恰好中考結束,不停蘇母的阻攔,背著個包從S市來到B市。B市政府安排住宿,就住在周家后面的公寓樓,蘇寅正比周商商大兩歲,初一的周商商還不長個,當時頂多一米五上下的看一米七以上的蘇寅正就像看一個小大人。
蘇寅正每天都跟著蘇部長每天都往外跑,白背心著jīng瘦的膛,深的子被他高高卷到膝蓋。當時蘇寅正在他們院子里是出了名的,顧公子甚至嚷嚷也要像蘇寅正到第一線抗洪去,結果被顧叔叔一個霹靂掌就嚇得沒了聲音。
而周商商跟蘇寅正第一次jiāo集,是蘇寅正來B市一個星期之后的事了。
那天周長安和張琳出門一整天沒有回來,周商商在顧家吃了晚飯后趁著顧媽媽不注意溜出門去集中營找周長安。
出門的時候周商商還帶著一把傘穿著一雙拖鞋,但是還沒有走到周長安當時工作的地方,腳上的拖鞋一只已經被水沖走,連雨傘也沒有保護好,隨風在空中打了幾個圈,飛到了滾滾的huáng水中。
所以蘇寅正第一次見到的周商商實在是láng狽之際,馬尾被雨水打,穿著一只拖鞋的蹲在階梯的最高層,嗒嗒的腳似乎一擰就能擰出一碗水來,一張小臉蒼白蒼白,一雙大眼直勾勾看著他,蘇寅正沒多想,把周商商認了此次的災孩。
“我腳被玻璃劃傷了。”周商商抬頭對蘇寅正說,怕對方不相信自己還特意翹起小腳給他看,“流了,沒法走。”
蘇寅正蹲下子觀察的傷口,腳后跟果然開了一道長口子,他把頭上的安全帽戴到周商商頭上:“我送你去后勤部。”說完,蹲下子示意周商商到他背上去。
周商商爬到蘇寅正背上,小聲說了句:“謝謝軍叔叔。”
蘇寅正輕笑了起來:“我可不是軍叔叔。”
因為蘇寅穿了一件跟抗洪解放軍一樣的軍綠雨,周商商自然把蘇寅正認了救援軍人。聽蘇寅正這樣一說,周商商才發現背自己的人,很年輕。
“那你認識后勤部嗎?”
蘇寅正:“放心吧,我得很。”
“那你認識周長安麼。”
“有點概念,周書記吧。”
周商商點點頭:“對,我是兒,就是去找他。”
蘇寅正哭笑不得地說:“看來是我搞錯了。”
蘇寅正沒有把送到后勤部,但是把送回了家屬院子,蘇寅正背著回到院子的時候,張琳已經回來,發現兒沒了,正急著跳腳。
晚上張琳訓了周商商一個多小時,第二天大早又帶著去蘇部長那里跟蘇寅正道謝。就這樣一來二去,周商商跟蘇寅正也就認識了,偶爾蘇寅正還會提著零食過來看。
周商商問他:“你真的去過一線麼?”
蘇寅正撓頭笑笑:“別聽他們說,我頂多在后勤部幫幫忙。”
蘇寅正在B市足足呆了一個來月,臨走前還組織了街頭捐款活,街頭捐款活院子里很多大小朋友都有參與,其中就包括周商商,活發起當天,周商商就捐出了自己所有的零用錢做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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