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錯,真不錯。”馬總贊嘆道,“蘇總今天真是讓我見識了,現在想你這樣又會做生意又會打球的,真不多了。”
蘇寅正毫無地接馬總表揚,笑著說:“說到打球,我老婆才是個中高手。”說完,把球桿遞給周商商。
蘇寅正神清明,大好的照在他臉上顯得更加眉目分明,周商商沒從蘇寅正手里接過球桿,抬頭對他說:“有點累了,我去休息下。”
蘇寅正:“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下。”
周商商指了指不遠cha在糙坪上的大太傘:“我去那里坐坐就可以了。”
周商商在太傘下的白椅子坐下,有球上來問要不要喝點什麼,周商商說:“給我一杯溫水。”
過不了多久球就端了一杯溫水上來,周商商一邊喝著溫水一邊看蘇寅正打球,看著一會就有些走神,包里電話響了很久都不知道。
周商商打開包,震的是蘇寅正的手機,剛剛jiāo給的。
沒有名字的來電顯示,周商商按了接聽鍵:“你好。”
電話那邊突然沉默沉默起來,過了會,手機那頭的人才開口說話,還是一個聲:“這不是蘇寅正的手機嗎……請問你是他誰……”
周商商整個人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喝了口溫水,然后不不慢地開口:“我是蘇寅正的妻子,請問有事嗎?”
“……也沒有什麼事……”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周商商握著手機發呆,過了會,重新打開手機將里面的通話記錄刪除。
打了幾場球下來,馬總邀請蘇寅正一道吃午飯,蘇寅正轉頭看了眼不遠坐在太傘底下乘涼的周商商:“下次吧,下次我請馬總。”
蘇寅正和馬總告別出來,周商商把手機遞還給蘇寅正。
蘇寅正問:“中午想吃什麼,要不我們去吃泰國菜?”
周商商:“你送我去媽媽那里吧,我答應這星期陪吃飯的。”周商商口里的媽媽是蘇語芯,跟蘇寅正結婚后,蘇語芯執意不跟他們住在一起,所以周商商會每個星期都會去看兩次蘇語芯。
“行。”過了半晌,蘇寅正點點頭,“上車吧。”
蘇寅正的車在雅林小區停下,周商商下車之前問了句:“不一起上去麼?”
蘇寅正搖搖頭:“下次吧。”頓了下,“媽還好吧。”
周商商點頭:“還好。”
周商商來到蘇語芯的單公寓,正在廚房里忙著煲湯,周商商系上圍上去幫忙,蘇語芯也不推,了下散落額前的細發,笑瞇瞇道:“里面燉的魚可是昨天我去日湖釣來的。”
周商商回頭笑:“那我還真是有福氣。”
蘇語芯收了收臉上的神,想了會,問周商商:“寅正最近怎麼樣?”
周商商:“他忙的,兩家上司公司的老板,不用想也知道。”
蘇語芯微微嘆了口氣,yù言又止:“商商,其實寅正以前不是這個樣子……”
蘇寅正以前真不是這個樣子,這點周商商當然清楚,但是以前的蘇寅正是什麼樣子,又有些記不清楚了。
第十二章
高考之后,華駒因為分數不理想留學國,鴨子和余佳怡去了S市另一所理工大學,倒是韓崢,高考時估計得到了考神眷顧,分數線上了全國的第一學府,9月開學時打包著行李北上了。
大學時期,蘇寅正和周商商真的算是過上了神仙眷人人羨慕的生活,大學時期的蘇寅正比高中時期更加,他對周商商的和包容也更加,周商商大學宿舍有個室友問過這樣一個問題:“你跟蘇寅正到底有沒有吵過架?”
周商商想了想,大學時期跟蘇寅正好像真的沒有吵過架,那時候蘇寅正連句重話都舍不得對說,對著這樣的男朋友,周商商即使想吵架,肯定話還沒有開口就會被蘇寅正一個笑容給扼殺了。
后來,余佳怡也問過周商商一個問題:“商商,蘇寅正現在變這個樣子,你恨他嗎?跟了他后悔嗎?”
那天跟余佳怡見面是在酒吧,四周是震耳yù聾的音樂,周商商灌了一口白gān,眼淚當場就嗆了出來了,余佳怡拍著肩膀,小心翼翼問了句:“蘇寅正變這個樣子,是不是他父親有關系?”
周商商搖搖頭,不知道,也不知道跟蘇寅正怎麼就變這個樣子,他和本來好好的啊,他們還想要一個孩子呢,蘇寅正說咱們的孩子肯定漂亮又聰明,罵他臭屁,蘇寅正假裝生氣地輕咬著的,然后又幸福地喟嘆:“老婆,我真的好你。”
蘇寅正大四畢業那年,父親蘇天瀾被捕獄,原因是蘇天瀾貪了上億的政府撥款,就是為了幫一個人渡過金融危機免于破產,那個人是蘇天瀾藏了二十年的qíng婦,報道剛出來,沒有人會相信這是蘇天瀾會做的事qíng,他是出了名的儒,做實事、下基層,永遠是一副表率模樣。
周長安在世的時候評價過蘇天瀾這個人——清風高節。但是這樣一個清風高節的人,還是在他快要功退的時候為了一個人深陷囹圄。
蘇天瀾的事qíng被出來的時候,全城轟。
就在蘇天瀾事qíng被出來前幾天,蘇寅正保研的消息已經下來,周商商真心認為他的寅正會為出的科研人員,他是那麼聰明又那麼認真,教授們都以他為榮,他還有他的滿腔熱,周商商曾對華駒大放厥詞:“蘇寅正以后是會獲得諾貝爾獎的。”華駒不了地看著:“你以為諾貝爾是你家的啊。”
周商商對華駒的話不以為然,那時候的蘇寅正,在周商商心里,是天是地是傳奇,是沒有人可以比擬的,連神也比不了。
想想那時多好,就是現在周商商每每想起都有穿腸刮骨之痛。
周商商后來想到,蘇天瀾出事的那幾天蘇寅正應該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跟說。那幾天周商商還在準備六級考試,英語單詞背正是背得昏天暗地的時候,然后就沒有顧到蘇寅正的反常。
直到考試的那天,忘記準備橡皮,在走廊里給蘇寅正打電話想讓他速速送一塊過來,但是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那天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橡皮在心理上影響了周商商的發揮,還是因為真有心電應,在蘇寅正沒有接電話后周商商就開始惴惴不安,總之那天考試,周商商聽英語聽力像是聽嘰里呱啦的泰語一樣,是沒聽懂半句。
周商商從考場出來,沒有看到等的蘇寅正,而是看到了倚靠在墻上的韓崢,風塵仆仆從北京趕回來的韓崢。
韓崢朝他走來,接過手里的考試袋,問了句:“考得怎麼樣啊?”
周商商當時眼圈就紅了,讓自己不要想,但聲音還是抖得厲害:“是不是蘇寅正……”
“不是,不是……”韓崢yù言又止,“是寅正的父親。”
蘇寅正聯系不上了,學校沒人,家里也沒人,的手機撥號到關機蘇寅正的手機還是于關機狀態,韓崢騎著他的哈雷帶著一圈圈地找蘇寅正。
周商商坐在韓崢的后背淚如雨下,這個時候是不應該哭的,但是眼淚總是忍不住往外冒,韓崢的后背了半片,不知道是汗還是的淚。
深夜十一點,韓崢停好車,拉著周商商去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粥鋪:“我了,吃飽了再找。”
周商商吃不下,gān坐在韓崢對面一聲不響,韓崢把蟹huáng包往前面一推,皺著眉頭說:“這個時候寅正最需要的人是你,你不要人沒找到就先倒了。”
周商商轉臉眼淚,抓起包子咬了起來,韓崢盯著看了好久,然后開口說:“我知道今天晚上你是睡不著了,等會吃完后我們繼續找。”
“謝謝你,韓崢。”周商商點點頭,鮮香的蟹huáng包咬下去像是沙子堵在了嚨。
韓崢看著,扯扯:“別那麼客氣啊,周商商,蘇寅正除了是你男朋友還是我兄弟。”
那晚,周商商和韓崢找了整整蘇寅正一夜,不過還是徒勞無功,最終還是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蘇寅正主聯系了周商商。
蘇寅正約在永和豆漿見面,中午時間,他還給周商商點了一碗炸醬面和一杯熱豆漿。
蘇寅正看著真的很平靜,他笑著對說:“對不起,商商,我讓你擔心了。”
他還問了的六級考試qíng況,問今年的聽力難不難,有沒有聽不出的。
周商商吸著面條搖搖頭,蘇寅正安說:“沒關系,如果今年沒過明年再考。”
周商商點點頭,不敢問蘇寅正關于蘇天瀾的事,是如此膽小,生怕揭開了蘇寅正的傷疤。
那天想,如果蘇天瀾是蘇寅正心里的一道口子,蘇寅正若是選擇把傷口捂起來不讓人知道,就幫他捂;若是哪天蘇寅正能面對了,會用最好的藥將蘇寅正治好。
蘇寅正找后的第二天,蘇天瀾的事就襯底被公布出來,事qíng比周商商比糟糕的料想還要糟糕,蘇寅正的爺爺蘇廉當天發出聲明:“蘇家絕不會cha手這事,蘇天瀾會為他犯下的錯誤到法律的制裁,而我就當沒有生這個兒子。”
而跟蘇天瀾jiāo好的場中人,全都想著自保,自顧不暇。
蘇天瀾的事qíng被出來后,民眾就格外關心法律對他的最終判決,那天回到宿舍,有兩個室友在討論這事,其中有個憤憤道:“對這樣的貪,槍斃一萬次都不為過。”
見進來,有人咳嗽一聲,然后大家各回各位,低頭做起了自己的事。
蘇天瀾后來真的被判了死刑,槍斃的那天陪著蘇寅正去了刑場,蘇天瀾火葬,也陪著蘇寅正一起,蘇天瀾土的那天也陪著,還沒有為蘇寅正的妻子,卻已扮演了妻子的角
。其實那時候的周商商畢竟還年輕,不太會理事qíng,考慮事qíng也不周到,但是年紀小啊,而且是真的認為那時候的蘇寅正是需要的,很知道失去至親的痛苦,所以對待蘇天瀾的事qíng,就格外小心翼翼。
蘇寅正放棄了保研,周商商支持,蘇寅正想去其他城市發展,周商商也支持,其實那個時候,只要蘇寅正不去死,不管他做什麼決定,周商商都會支持他。
蘇寅正選擇去北方城市,周商商說:“北方好啊,冬天可以天天看到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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