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后，喻晗和甘朗也沒掩飾要出去喝酒的行程，大大方方的倒不會有人多想，遮遮掩掩反而更人惦記。

主要甘朗這個已婚人士都不在乎名聲，他一個鰥夫怕什麼。

兩人隨便路邊燒烤攤，甘朗一口氣點了大半菜單：“我看你晚上的盒飯也沒怎麼吃，不合胃口？不行下次換家餐廳訂。”

喻晗搖頭：“好，我不挑食。”

挑食的反而是賀平秋，這個不吃那個不吃，老話總說唯子和小人難養也，要喻晗說，唯小人和賀平秋難養也。

但沒事，反正也不是他做飯。

甘朗又點了幾瓶啤酒，在喻晗要拒絕之前說：“小酌怡，沒事的。”

甘朗跟喻晗了一杯，燒烤辛辣，酒水微涼，配合著冷冷的寒風顯得極為蕭瑟。

他倆不算，僅僅是知道有對方這麼一個人，聊來聊去也就圈子里的八卦，自然也會不可避免地提到賀平秋。

甘朗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就丁易琛那垃圾演技，要不是投資給得夠多，我這輩子都不想跟他合作。”

丁易琛就是男主演，今天很簡單的一鏡戲ng了十幾次，把甘朗氣得夠嗆。

喻晗說：“黎老師脾氣不錯。”

黎思良是這部戲的主演，不算很端著，也不是很親民，格還可以，誰都不得罪。即便被牽累重復了二十多遍戲，臺詞都要說冒煙了，也沒拉臉。

“哪里是脾氣不錯，是想跳槽。”甘朗了五花，“黎思良跟上家快撕破臉了，現在急著找下家，丁易琛是蜂王傳力捧的一哥，當然想打好關系，也不知道現在的公司力捧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喻晗忽略了最后一句：“孤家寡人想在這個圈子立足難的。”

“可不是，不僅演員難，導演也一樣。這圈子就這麼大，資源都掌握在小部分人手中，有些人握著好劇本，卻拍得一塌糊涂，有些人拿垃圾劇本跟流量演員當寶，真正有能力的人反而很難出頭。”

“當初，平秋……”甘朗看了喻晗一眼，放緩了語氣，“你是沒見過二十來歲的平秋，那會兒我還在帶他，脾氣那一個傲啊，死倔，有時候我為了拉投資不得不接一些劇本的修改和垃圾演員，他都敢跟我上臉。”

喻晗抿了口酒，垂眸：“他還有這麼有活力的時候？”

“可不，那會兒還沒這麼悶。”甘朗搖搖頭，“所以他這脾氣難出頭啊，擱我這熬了好幾年，才踩上風口尖打出了點名氣。”

喻晗知道那部讓賀平秋一戰名的電影，他還在家里看過。

賀平秋發現后還不給他看，也不知道在扭什麼。

甘朗一頓：“早期我給他介紹人，他連低頭給人家敬杯酒都不樂意。”

喻晗不置可否。

可不，結婚后他們吵架冷戰了，賀平秋連道歉都帶著別扭與脾氣。

甘朗嗦了口串兒，好似無意地說：“也不知道你撞上他是倒了幾輩子霉。”

喻晗說：“是走運。”

甘朗看過來，很意外他會這麼說。

喻晗眼神有一瞬間的放空：“沒有他我媽早就死了，我也早就死了。”

甘朗雖然不清楚事經過，但還是從喻晗三言兩語中拼湊出了大概。

他嘆了口氣，挾恩圖報的結局往往都不盡人意。

“如果他子正常點，當初好好追你——”

“我恐同。”喻晗半真半假道，“他要是正常點追我，我可能早就躲遠了。”

正是因為賀平秋不正常，所以喻晗躲無可躲。

甘朗的酒量是出了名的不行，天生的，這會兒已經醉了。

“那還真是孽緣啊……這混賬真的是，喜歡他的人特別喜歡，討厭他的人特別討厭。”

“還有劇組里那個蘇羊，你也別太介意，當初那個緋聞就是捕風捉影瞎造謠，說蘇羊單還差不多。”

“他就傻子一個，也沒商，你別跟他一般計較。”

單？

蘇羊可不是這麼說的。

喻晗沒說什麼，跟甘朗了一杯，一飲而盡。

“你不信是不是？平秋是真喜歡你啊，怎麼可能出軌……”甘朗拍拍桌子，醉得不輕，“他可能用錯了方法，可能極端了點，但他你。真的，他你的。”

“我之前推薦了親戚家的小鬼嗝……推薦去跟他的組學習，聽小孩講，賀平秋一拍戲休息下來就會帶著耳機……有次小鬼好奇瞄到過，說賀平秋聽得是和一個、一個老婆的人的語音聊天記錄，我一聽就知道是你……”

喻晗一頓，他很看賀平秋的手機，因此還真不知道賀平秋給他的備注。

賀平秋也從來沒當面這麼過他。

甘朗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一會兒說賀平秋人怪，一會兒又忍不住給賀平秋說好話，矛盾得很。

喻晗雖然前七年被賀平秋管著沒怎麼酒，但最近一個多月喝得不，酒量還是比甘朗好點的。

他扶著人往酒店走，聽見甘朗低聲說：“我這些天看著你，有時候會想是不是不該讓你來。”

“什麼？”喻晗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要是恨他，來這反而膈應，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斷掉所有牽系一走了之……”甘朗這會兒又不像醉了，“可你來了，還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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