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定金,若是自己一個人倒沒什麼,可當日訂購傢的有一百多人,訂出去的傢高達九千多萬,哪怕三定金也足以堆一座銅山。
董承很清楚,自己若守不住,其他人更抵擋不住曹昂的下三濫手段。
這麼多錢給了曹,與把大漢江山送給曹有何區別?
祖弼勸道:「國舅此言差矣,袁公然稱帝,忠貞之士人人得而誅之,此事若沒發生也就罷了,可現在……」
「曹司空若是戰敗,完全有理由將責任推到你上,說你欠帳不還,導致大軍糧草不濟,到時國舅就不是老謀國的忠臣,而是勾結袁,助紂為的賊。」
董承聞言驚出一冷汗。
大家訂了傢,欠了曹昂的錢這是事實。
如果自己故意拖延導致曹軍戰敗,曹絕對會毫不留的將這口黑鍋扣到自己頭上,到時候自己豈不了王允第二?
董承站起,向祖弼抱拳一拜說道:「多謝符寶朗提點,否則董某非釀下大錯不可。」
說完看向管家道:「快去,將定金取出來給曹子脩那個混蛋送去。」
府門外,曹昂已經等候多時,見管家把錢送來,看了一眼笑著說道:「這只是傢定金,你家老爺前天在酒樓消費的錢,麻煩也結一下。」
管家:「……」
他懶得跟這個瘟神再打道,付了錢后趕蒼蠅似的說道:「快走快走,我們董府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曹昂也大氣,命人給幹活的地流氓每人發了十文錢,將他們打發回家后直奔司徒趙溫的府邸。
許都城不大,再加上曹昂的刻意宣傳,發生在伏府和董府的事早就傳遍了城中每個角落。
欠帳的員生怕那個人渣給自己也來上這麼一遭,再也不敢負隅頑抗。
曹昂一到,便被恭恭敬敬的請進府中,一邊給他奉茶,一邊命人將錢取出,親自到曹昂手上。
那架勢,怎麼看都像是上趕著。
曹昂倒是好吃好喝,可苦了胡三了。
帶著五百侍衛一趟又是一躺,去往司空府的路上全是散發著屎臭味的車隊。
這個年代的人喜歡將錢藏在茅廁下,馬廄下,乍一取出,那味道就跟腐爛發酵過似的,當真是頂風臭十里。
儘管如此,卻抵擋不住胡三那顆火熱的心。
他一趟一趟樂此不疲的來回跑著,興的恨不得仰天長嘯。
很快,這事便傳到了荀彧的耳朵里。
荀彧和荀攸這對叔侄面面相覷,差點連眼珠子都瞪出來。
說實話,打袁所需的糧草雖然多,但以荀彧的手段,努努力也能湊齊。
讓曹昂去要賬也只不過是以防萬一,其實並沒抱多大希。
大漢的員是什麼德行,他們叔侄再清楚不過了。
從鐵公上拔,怎麼可能嘛?
沒想到,曹昂竟真的功了。
而且一家沒落,高手啊!
「哈哈,這下不用我們擔心了,這些錢足以讓主公敞開了打。」荀彧捋著鬍鬚,眼中充滿了笑意。
荀攸同樣說道:「可不是嘛,這些損招大公子怎麼想出來的,雖然有點不厚道,但是真有效。」
整整花了三天時間,曹昂才將所有的定金收齊。
司空府的倉庫放不下,又借了曹洪家和夏侯家以及荀家的庫房,這才勉強放下。
看著那滿滿的錢倉,荀彧興的羊癲瘋都差點犯了。
他替曹看管著大後方,既要安置百姓,又要安排春耕,又要收稅,又要調配糧草,這麼多的政務,的他幾不過氣。
不過這些問題說白了都是錢的問題。
現在有錢了,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荀彧沒高興多久又發現一個讓他無比蛋疼的問題。
糧食漲價了!
短短三天就漲到了八十錢一石,翻了近乎一倍。
司空府中。
曹昂與荀彧相對而坐。
荀彧苦笑道:「子脩,對此你怎麼看?」
經過要賬的事,他已經不敢小看曹昂了。
糧食漲價,等於要來的錢水一半,不想個辦法解決,他睡覺都睡不踏實。
曹昂卻笑道:「很正常啊!」
「正常?」荀彧皺眉:「此話何解?」
曹昂合起摺扇說道:「敢問荀令君,從高祖皇帝定鼎天下到現在,大漢一共鑄了多錢,市面上流通的又有多?」
「這有什麼關係?」荀彧不解。
曹昂解釋道:「這麼說吧,你有五十錢,我有一石糧,你有一百錢,我還是只有一石糧,錢多了,糧食卻還是那些,不漲價可能嗎?」
「提起這事我就不得不說你們這些世家了,一個個富得流油,卻不願將錢拿出來用,反而挖坑藏了。」
「大漢的錢超過八沒在市面上流通,而是在你們這些士族的地底下埋著。」
「現在,我們手裡多出兩千多萬錢,城中的糧食卻還是那麼點,你給我個不漲價的理由?」
隨後,曹昂開始給荀彧科普貨幣的基本原理以及通貨膨脹,一通說教下來,荀彧越發迷糊了。
不過,他也是極其聰慧之人,略一思索便大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說道:「既然如此,子脩可有解法?」
曹昂搖頭道:「沒有,除非等到秋收,糧食增多,或者其他地方的糧食大量湧。」
「大量湧?」曹昂猛的驚醒過來,說道:「有了,派人將許都糧食漲價的消息傳到其他州郡,外面的商人見有利可圖,必然會攜帶糧食來許都販賣,外糧湧,糧食一多,價格自然就降了。」
「不降也沒關係,咱們現在還有七的貨款沒收回來呢,不差錢。」
荀彧大喜,起說道:「我這就去,你先忙。」
走到半路又折回來,說道:「子脩,你老在家待著也不是辦法,要不到我那領個一半職,給我幫忙如何?」
荀彧是真心了,他發現曹昂這人有些歪才,用對地方,說不定能起到點睛之效。
就拿剛才的事來說吧,道理他晚點也能想通,可絕對不會如曹昂這般簡單通俗的說出。
「封?」曹昂愣了半晌,搖頭拒絕道:「多謝荀令君抬,不過小子自由散漫慣了,實在不了案牘之行,還請荀令君見諒。」
如今曹不在,正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時候,他瘋了跑去荀彧那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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