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如此不能容人的姐姐！”柳姨娘也氣得不輕，這不是拿著王爺的吩咐奉違嗎。

倒是秦方好思慮再三，勉強下了心中的怒意：“既然姐姐如此安排，那便抬進來吧。”

”方好！“柳姨娘還想發作，被秦方好按住了，示意回房再說。

臨走了柳姨娘還是不甘心，又期期艾艾同秦將軍賣慘：”老爺，你說我們這娘倆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好不容易盼著方好出嫁了，本來是姐妹兩人好好服侍王爺的事，怎麼的就讓我家方好這麼多委屈！“

到底是柳姨娘那幾滴眼淚起了作用，聘禮抬進將軍府庫后，秦將軍拂袖而去，路過秦夫人的院子還重重“哼”了一聲。

柳姨娘則是跟進了秦方好院子里。

一進屋，柳姨娘就現了原形。

“那小賤人真是欺人太甚！大半夜的送什麼聘禮！分明是想你出嫁之日沒有聘禮到府中，讓你出丑！”柳姨娘拍桌。

秦方好搖頭：“依我看，姐姐倒是走了一步爛棋。”

稟退了下人，才緩緩道：“我以通房婢寵的份府已經是板上釘釘，王爺再如何給我面子，也是不好聽。”

“如今姐姐我至此，王爺定對諸多不滿，不僅不見好就收，還如此咄咄人，到時候府，王爺只會加倍補償于我。比起王爺的寵，這些外之又算得了什麼呢？”

柳姨娘聞言，臉好了不：“是這樣！是這樣！子家，要學著小意溫，你今日的委曲求全，來日定能換來王爺憐惜，不像秦如霜那個又又臭的脾氣！嫁過去都半年了，可見王爺給了個好臉？”

“正是如此。”

秦方好來婢玲瓏：“將信鴿取來。”

“是了，了這般委屈，自然是要王爺知道的。”

母子二人相視一笑，只覺一切盡在掌控。

懷王府。

“王妃此舉真是人解氣！”青枝歡快道。

秦如霜但笑不語。

回府第一件事就是連夜從庫房點出了側妃下聘的禮單，幾抬小轎黑塞進了將軍府。

面子面子，別人看到了才面子，別人看不到了就不面子。

別人沒有看到聘禮，到時候將軍府也不出嫁妝，自然也沒有抹黑的機會。

最多不過說一句秦方好這個庶不寵罷了。

秦如霜敢這麼做，就算準了爹不敢真的把聘禮退回來。

“可是王妃，您這樣，王爺那里怕是……”青枝躊躇道。

“你也想我忍耐一二？”秦如霜瞥一眼。

“我這不是怕王爺怪罪嗎？到時候更加誤會王妃。”

青枝輕手輕腳將秦如霜頭上的發飾取下來，一頭青如墨，燭下灑滿了整個脊背。

“你家王妃我行事，可沒有忍耐之說。再說了，王爺不是一直覺得我是惡人嗎，那便惡到底好了。”

秦如霜直直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曾幾何時，也想收起棱角做個賢妻良母，只是換來了他的更加厭惡，那還不如做回敢敢恨的將軍府嫡。

青枝為梳頭的手一頓：“就怕二小姐因此得了王爺的專寵。”

秦如霜揮手，示意不用再梳了：“專寵？我同意，也要看別人同不同意。”

替謝洵求來的三位良妾，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而且既然算準了爹不會將聘禮退回來，自然也算準了謝洵會找興師問罪。

果然，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被謝洵從被子里拉了起來。

謝洵手里是一張的信紙，上面還有被卷過的痕跡。

“解釋一下？”

秦如霜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眼睛：“解釋什麼？不是王爺說的按側妃的聘禮下聘嗎？怎麼？數目不對？”

那個好妹妹果然迫不及待告狀了。

住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幾分：“你明知道我以側妃之禮下聘是不想面子上過不去，你還……”

“王爺明知道我是個惡婦，若真的心疼庶妹，怎麼不提前防著我一手呢？”

“你還有理了？”謝洵住信紙的手突然發力，一張信紙被他得皺了起來。

秦如霜看見了，低嘆一聲：“上好的軍中信鴿，沒用來送戰報，倒是盡用來送你們的兒長了。”

說完又自嘲一笑：“算了……我曾經不也一樣……”

這話不知道又了謝洵的哪神經，他突然一把掀開了秦如霜的被子。

“你瘋了？！”秦如霜被子里只穿了里，一手用被子捂住自己，一手拿過枕頭的旁的鞭子就是一鞭。

只是揮出的鞭子被謝洵牢牢握在手里：“這都什麼時辰了！青枝！伺候你家主子穿！”

“謝洵！”

他這是哪筋不對了？

謝洵臉卻比剛剛還要難看：“既然不擇手段嫁進了王府，就時刻記著自己的份！”

“這王府里唯一不待見我這王妃份的恐怕只有王爺吧？”秦如霜怒極反笑，力掙開他的錮。

以為謝洵又要生氣，卻見謝洵突然別過臉去。

秦如霜這才發現掙扎間自己的里散開了，出了里面紅的小。

“滾出去！”

秦如霜憤絕。

除了懷上孩子那回，他們還沒有坦誠相見過。

剛府的時候，不是沒有過幻想。

雖然謝洵不喜歡，可總覺得只要真心相對，謝洵總有一天能被捂化，或許等他們有了夫妻之實，兩個人的關系也會拉近。

只是謝洵從親之后都沒有過。

直到一個多個月前晚宴上喝多了，兩人有了親關系，本以為謝洵已經接了，誰知道一覺醒來，等來的是他的厭惡和斥責。

他竟然以為是做的局。

自那以后秦如霜徹底歇了心思，還好上天垂憐，給了一個孩子。

上輩子，將滿腔希都投注到了肚子里的孩子上，最后卻被秦方好害的流產……

而謝洵竟是毫沒有憐惜，生怕那鮮臟了心上人的眼睛。

秦如霜收回思緒，臉上的憤也不見了，只冷聲道：“王爺還不走？這次不怕我下藥了？”

回答的是謝洵冷著臉離開。

等謝洵走了，青枝才敢進來，躊躇半晌，忍不住開口：“王妃這是何必呢，難得王爺愿意來……”

“往后我們主仆二人清清靜靜的不好嗎？”秦如霜著小腹：“等孩子出生了，我們三個人過些安穩日子。”

青枝給披服的手頓了頓：“今早路過前院，聽到王爺吩咐管家后日讓二小姐同三位良妾一起正午進府。”

大祁規矩，正妻擇上午吉時正門迎娶，小妾正午側門府。

通房婢寵則是傍晚側門府。

秦如霜聞言也不惱：“王爺這是給抬面兒呢。既然如此，我這個做正妻的也應當好好配合才是。”

“青枝，替我去尋京都最好的紅事樂師，吹拉彈唱的都上。”

“小姐？！”

“放心吧，秦方好想風出嫁，謝洵想給抬面兒，那就讓他們一起出名好了，明日一過，我保證讓他們為全京都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