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些時日,孟錦月沒有出門的機會,也沒辦法和謝雲曄有任何接機會。
但孟錦月卻沒有太著急,因為在等府中老夫人壽宴。
每年老夫人過生日前夕,都會被趕到慶雲寺中,名義上是為老夫人祈福,實際上就是嫡母和孟錦溶們想磋磨罷了。
寺中清苦,從前是待半個月左右,這次估計時間要長一些,畢竟孟錦溶最近對意見很大。
前世就是在這一次祈福時,和謝雲曄有了牽扯。
————
“小姐,謝小姐來了。”
門外傳來秋寧的聲音。
“杳杳。”
“阿枝。”
孟錦月站起去迎接。
謝青枝著屋簡陋的裝飾,心中又一次不是滋味:
“杳杳,你也是孟家的兒,們卻讓你住在這樣偏僻的小院裏,要不你去和你爹說說。”
孟錦月搖頭,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比嫡母還要令人惡心。
安謝青枝:“阿枝,我沒事的,你知道我不在乎這些,我住在這裏也習慣了。”
謝青枝心疼著。
孟錦月牽著的手:“其實有這樣的小院住我已經很滿足了,小時候我還和阿娘還住在破廟裏呢。”
說完,孟錦月意識到不該說,便有意想岔開話題,“阿枝我們去床上吧。”
謝青枝卻不肯放過,追問道:“怎麽會住在破廟裏?”
孟錦月低頭,神猶豫。
“我們這樣的關係,你還要瞞著我嗎?”
孟錦月越是不願意開口,謝青枝就越擔心。
“你若瞞我,我就哭給你看。”
孟錦月咬著,最後拗不過,還是小聲將時的事和謝青枝說了。
明明遭遇可憐,可孟錦月卻緒穩定,言語間也隻是客觀描述事實。
並不詆毀或怨恨其他人,特別是孟父。
可謝青枝聽完眼睛卻紅的厲害,哽咽開口:
“明明是你爹的錯,他自己收了別人送的子,又有了你,卻還要懷疑你娘,懷疑你不是親生的,還有你嫡母為何要怪罪到你們上,這滿京城哪家沒有庶子庶。”
孟錦月連忙安:“阿枝,這些事都過去了,後來我娘帶我來京城,祖母見我長得像爹小時候,他們便相信了。”
“這些年爹爹和祖母對我雖然不如弟弟和嫡姐們,但起碼我在這個家裏平安長大,我很滿足,所以阿枝,別為我生氣了。”
越是這樣說,謝青枝就越是心疼。
孟錦月轉移話題:“阿枝,我這次又給你做了點心。”
謝青枝紅著眼:“好吧,我嚐嚐。”
謝青枝來這裏,兩人討論最多的就是吃和作詩。
謝青枝寫詩寫的很不錯,孟錦月也是,兩人算是很有話題。
謝青枝待了一下午,臨走之前孟錦月將事先準備的繡品和吃食送。
“我不擅長針線,所以阿枝別嫌棄,吃食也是我親手做的,你喜歡便帶些回去慢慢吃,過幾日我可能就要去慶雲寺為祖母祈福,下次見麵可能要一個多月以後了。”
謝青枝愣住:“他們不要你出門就算了,如今還要讓你去廟中。”
“是我自願的,我也想為祖母做些事。”
謝青枝卻完全不信,可到底是孟家的家事,不好說些什麽。
隻是心裏卻一肚子氣,心疼好友。
這種況下,謝青枝離開孟府時還被孟錦溶的人攔住了。
“謝小姐,我們小姐請您過去。”
謝青枝又聽了孟錦溶近半個時辰明裏暗裏的挑唆。
回到謝府後,謝青枝越想越氣。
“去喊哥哥過來!”
“快去!”
“你跟哥哥說,我要氣死了!”
謝雲曄得到消息怔了怔。
“小姐今日去了哪裏?”
謝全:“去了孟府見孟三小姐。”
謝雲曄眉頭鎖,兩人一樣和的子,按理說應該不會有什麽矛盾。
“走吧,去看看。”
謝雲曄這段時日一直很忙,忙到和謝青枝也極見麵。
“阿枝。”
謝雲曄一進來,就看到謝青枝一個人坐在窗邊,明顯生著悶氣。
"和孟三小姐吵架了?"
謝青枝愣住,瞪圓雙眸:“怎麽可能,我們好著呢,杳杳那麽好,我們怎麽會吵架?”
“那是怎麽回事?”
“當然是因為你的未婚妻!”
謝青枝叉腰,滿臉憤憤不平:
“們不讓杳杳出門就算了,大不了我主過去,可今日孟錦溶還特地喊我過去!”
“如今還不是我嫂嫂,就管我的事,明裏暗裏詆毀杳杳,又要我不要和杳杳往,各種說不好。”
“杳杳好不好我難道不清楚,我和杳杳在一起,從來沒和我說過孟家其他人任何不好,哪怕所有人都在欺負。”
“哥,你都不知道……”
謝青枝話匣子打開後,便滔滔不絕。
……
“哥,你說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若非杳杳長得像爹,一輩子都得不到承認。”
謝雲曄眸暗沉,袖下手心攥,謝青枝年紀小,家中的一些不彩的往事自然也瞞著。
所以謝青枝並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曾經也同樣被家中質疑過世。
“確實可憐。”
謝雲曄神複雜開口。
這其中的滋味他從前便經曆過,一時間隻覺得和孟錦月同病相憐。
“肯把這種事告訴你,說明是將你當了真朋友,真心換真心,日後你也好好待,不要管別人怎麽挑撥。”
謝青枝輕哼一聲:“我當然知道啦,我隻告訴了哥哥,哥哥千萬別告訴別人,我答應杳杳保的。”
謝雲曄點頭:“我知道,說吧,你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麽?”
“我想讓哥哥幫一下杳杳。”
謝雲曄漆黑的眸子向妹妹:“如今要在孟府討生活,我們不能手太過,否則其他人知曉,反而會弄巧拙害了。”
謝青枝臉沮喪:“那該怎麽辦啊,杳杳不久後要被送去慶雲寺中,要為祖母祈福,哥哥你知道慶雲寺對吧,裏麵祈福的人每天都要幹許多活,杳杳這樣瘦弱如何能撐得住?”
謝雲曄冷著臉思索片刻,最終還是開口:“我給送個手好的暗衛。”
謝青枝眼睛發亮,有些意外:“暗衛!太好啦!”
謝青枝知道謝家有培養暗衛,隻是暗衛培養不易。
哥哥如今沒為世子,邊好像隻有五個,邊以前沒有,因為極出門,父親便不給,上次在府中差點落水,如今邊才有兩個。
“哥哥,你真的舍得給一個暗衛杳杳嗎?”
謝雲曄角上揚:“這不就是你繞了一大圈想要的?你想有人護,暗衛便是最好的。”
謝青枝哼了一聲:“謝哥哥啦。”
“既然要謝,就要有謝禮,這錦囊和點心送我。”
謝青枝愣住,隨即很快搖頭:“不行,這是杳杳親手為我做的,哥哥換別的要。”
謝雲曄麵無表搖頭:“不換。”
謝青枝癟:“好吧。”
夜晚,謝雲曄看著手中的錦囊,難得有些出神。
這些時日他都快要忘了孟錦月。
一是他太忙,別人算計他的妹妹,他自然要反擊回去。
二則是,他在刻意自己不要去想起。
不要想起初見那日,楚楚人驚豔絕的臉。
畢竟他已經和孟錦溶定了親,若再去招惹孟錦月,相當於是在害。
可今日聽妹妹絮絮叨叨聊起和孟錦月,他竟沒有半分不耐煩,甚至還想謝青枝多說一些。
他下意識想對再多一些了解。
這是謝雲曄第一次想探尋一個子。
同時他也才發現,哪怕過了這些天,哪怕他刻意在忘,在他腦中的印象依然鮮活,妹妹幾句話,就能他回想起來。
————
這夜夢裏,謝雲曄竟然夢到了孟錦月。
子纖細白皙的手牢牢攀附上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二姐夫,我心悅你,求你要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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