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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私逃後,瘋批權臣怒紅眼》 第10章 想怎麽謝?

翠竹苑中。

    季弘覺得自家主子這幾日有些不對勁。

    但他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連續幾天下來,他時常能發現,他們主子一個人站在窗前,擰著眉不知在想什麽。

    他跟在他們主子邊的時間不短了。

    自然清楚他們主子垂著眼睫不語、指腹挲指骨的作是煩躁的表現。

    隻是他想不通,如今還能有什麽事,能讓他們主子覺得棘手煩躁。

    現下朝堂安定,朝中其他幾大皇子的勢力也接連被鏟除殆盡,裴府的勢力如日中天,他們主子又獨攬大權,按理來說,以他們主子的能力與手段,應該不會再有這種難以理的棘手之事才對。

    隻是主子不說,他一個下屬,也不能貿然相問。

    隻能將手中的任務不出差錯地做好,再候在外麵,隨時等候主子的差遣。

    五天的時間過去。

    京城再次迎來一個雨水天。

    巳時末刻,季弘撐著一把傘,疾步從外麵進來,手中拎著一個被周全護著的包裹。

    他敲響書房門,得到裴硯忱的允許後,帶著包裹走進去。

    “大人,去鄴城的人回來了,薑家旁係的事已經理妥當。”

    裴硯忱“嗯”了聲,放下手中的筆。

    季弘隨著道:“據薑姑娘的底單,屬下等人將薑府的賬本田鋪地契等都帶回來了,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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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硯忱眉骨。

    眼瞼半垂,遮住了眼底的暗

    他聲線如常,問季弘,“薑姑娘在府中嗎?”

    季弘停頓一剎,才道:

    “薑姑娘……好像不在。”

    裴硯忱作一頓。

    漆黑冷淡的眸輕抬,冷白手指按著虎口,隨口問:“今日天氣不好,薑姑娘有要事出府?”

    季弘有些詫異主子會過問薑姑娘的行蹤。

    裴硯忱素來淡漠,從不過問別人的私事。

    今日底下的人將包裹從鄴城帶回來,季弘知道這東西是要給薑姑娘的,所以拿包裹的時候順口問了句薑姑娘這會兒在不在府中,以便待會他方便將東西送去碧水閣。

    卻沒想到,他們主子會問人家姑娘去了哪裏。

    他隻知道薑映晚不在府中。

    哪打聽人家去哪兒了?

    季弘快速往外瞥了眼雨勢稍微小了一點的天,收回視線,他模棱兩可回:

    “一個時辰前天氣看起來還不錯,並無下雨的征兆,薑姑娘應該是那個時候出去的。”

    裴硯忱沒再問什麽。

    隻道:“將東西放下,等薑姑娘回來後,派人去碧水閣傳個話,讓過來一趟。”

    季弘連忙點頭,“是,大人。”

    裴硯忱將桌案上寫完的信折好,淡聲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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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備車,去大理寺。”

    季弘立刻去做。

    一刻鍾後。

    裴硯忱撐著傘,走進淅淅瀝瀝的雨幕中。

    季弘隨其後。

    馬車早已停在門外。

    裴硯忱來到府門口,還未踏出門檻,眸不經意間一瞥,卻見府外的朱雀大街上,一淡青的薑映晚正撐著油紙傘和一個年輕男子說話。

    所隔的距離有些遠。

    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但是在裴硯忱這個角度,能看到子斂著淡淡笑靨的大半側臉,和眉眼的輕鬆悅

    這種不加偽裝的放鬆,和在他麵前時的拘謹克製截然不同。

    也與夢中時時刻刻想逃離他邊的虛假偽裝全然不同。

    裴硯忱停住腳步。

    沉沉目看向那邊。

    他視線在薑映晚側臉上定格剎那,隨之落在旁的男子上。

    但那人背對著這邊,看不到臉,隻能看到量修長。

    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分開。

    那男子往後走去。

    薑映晚撐著傘往這邊來。

    在走了幾步,轉眸間看見立在府邸門口的裴硯忱時,側殘餘的一點弧度迅速斂去。

    腳步停了一刻。

    隔著雨霧與他對視兩眼,才快步走過來。

    冰冷的雨水打在竹青的油紙傘上,凝聚豆大的雨珠再順著傘沿劃下,砸在地麵上,洇出一片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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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映晚走至府門口,停在他幾步之外。

    同他對視,輕聲打招呼,“裴大人。”

    裴硯忱晦幽沉的眼神落在上。

    青竹傘麵下的子眉眼如畫,紅淡抿,在朦朧的雨霧中,這雙清到極致的眼眸都仿佛沾染上了幾分水汽。

    隻是側的點點笑意溫和卻也著拘謹,與方才眉眼間的悅完全不同。

    裴硯忱握著傘骨的指尖了一分。

    神中看不出緒。

    瞧著問:

    “方才那人是誰?”

    薑映晚頓了頓,說:

    “是曾經在鄴城的舊識。”

    裴硯忱沒再問別的,踏出門檻,越過旁時,隻混合著淅淅瀝瀝的雨聲留下一句:

    “薑家旁係的事解決了,今日申時初,來翠竹苑。”

    說罷,他上了馬車。

    季弘對著點了點頭,隨之跟了上去。

    薑映晚轉,狐疑地看著馬車揚長而去。

    好像覺得,裴硯忱今日的心,尤其的差。

    就像……誰惹了他生氣一樣。

    不過並未過多糾結。

    裴硯忱這個人,冷淡疏離,距離極強。

    難以讓人接近。

    大概是他常年上位、手握重權緣故,讓他上有種難以形容的

    而且就算不談這幾次短暫的接,單是從別人裏也聽到過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大人權傾朝野、冷、手段狠絕的傳聞。

    更別說,自從上次在翠竹苑的書房過後,與裴硯忱,再也沒有見過麵。

    這個小曲,很快被薑映晚拋之腦後。

    今天這場雨來得突然。

    上的擺打了不,裴硯忱離開後,未在門口久留,隨之回了碧水閣換服。

    —

    申時初。

    薑映晚按時來到翠竹苑。

    空中的雨依舊沒有完全停止。

    但雨水小了很多。

    隻剩細的雨

    落在低水窪,泛起一點極小的漣漪。

    進來翠竹苑,往前走了幾步,便是平時閑坐的涼亭。

    裴硯忱已經等在涼亭中。

    中央的墨理石桌麵上,靜靜躺著一個包裹。

    立在涼亭矮欄一側的男人朝看過來,薑映晚腳步不停,在他的視線中走過去。

    “裴大人。”

    他輕微頷首,側,看向裏麵的包裹。

    “這是從鄴城帶來的賬本與田鋪地契,讓人依著你給我的底單去追回的。”

    “去看看,可還什麽。”

    薑映晚依言過去,打開包裹,翻了翻裏麵的地契與田鋪賬本,下層還有幾個冊子,上麵記載的全是父母當初留下來的金銀財

    很快,薑映晚將這些冊子合上,對裴硯忱說:“沒有缺的,多謝裴大人。”

    裴硯忱轉,目定格在上。

    碾著話音,猝不及防地問了一句:

    “想怎麽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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