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還分析給姐姐和兩個哥哥聽，認真嚴謹道。

    “你們看，既是賭鬼又必有錯那八九不離十就有仇人，大仇小仇不重要，有就行了。”

    都有仇人了，那死一死很正常吧。

    到時候派個人過去殺了就行，往脖子抹一劍的事。

    而且這事二哥知，有二哥手府就不會抓人，既殺了人又不會冤枉人，多好的主意啊！

    ……

    見阿姐和兩個兄長沒一個附和自己的，宋窈再次輕咳一聲，為自己緩解尷尬。

    “其實，那什麽，也不是沒有更溫和一點的辦法。”

    “你們不是說他是賭鬼嗎？那就麻煩點做個局讓他自己把自己的命賭掉不就好了。賭鬼嘛，賭紅眼剁手跺腳不要命的比比皆是，咳，是吧。”

    “有道理。”

    應聲的是宋燁，吊兒郎當的公子哥若有所思地著自己下，覺得小妹的主意好極了。

    小妹這招屬於對癥下藥，夠夠狠夠毒夠幹淨，一點後顧之憂都沒有，好好好，又學到了！

    宋婉則是再次了妹妹腦袋，柳眉輕蹙憂心忡忡。

    人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沒錯，妹妹這才嫁給太子殿下幾天吶，說話行事就有太子殿下暴戾的影子了。長久以往下去，可怎麽辦是好？

    天熱，宋霖手上剛好有一把折扇，這會兒在刑部有笑麵閻羅稱號的宋霖用折扇敲了敲自己妹妹腦袋，好笑。

    “怎麽一肚子壞水？”

    宋窈立刻裝乖，滿眼滿臉的無辜，看看兩位兄長又看看阿姐，好一個天真無邪懵懂善良的小妹模樣。

    姐弟三人都清楚妹妹真正的脾，所以宋霖沒在這種事上糾結，而是談起真正要的事：

    “寧姨娘和那兩個孩子的事無關要，特意讓你回來，是兄長有求於你，事關父親。”

    宋窈：……

    大熱的天，宋窈卻因為二哥這樣客氣的話起了皮疙瘩，胳膊，直言不諱嫌棄道。

    “二哥你有事說事，別拿你在場的那套用在我上，怪寒磣人的。”

    宋燁：“就是，跟小妹還客套起來了。”

    末了，怪聲怪氣地比劃還原起來，“兄長有求於你～～～～”

    宋霖：……

    宋燁腦袋挨了二哥一折扇，老實了。

    宋婉沒出嫁，又是在自己院子裏就沒那麽多顧忌，邊笑邊抬手自家三弟的狗頭以示安。

    宋燁：“還是阿姐對我好，阿姐放心，寧姨娘那個兒要是不聽勸再敢去你醫館，我就讓人打斷的讓哪也去不了。”

    宋婉一笑，又了下弟弟狗頭：“不用了，若真還來，把打斷這種小事阿姐可以自己來。”

    這邊，姐弟兩人說著；那邊，兄妹兩人也談起正事。

    宋霖：“我打算讓父親下臺。”

    這些年父親在丞相這個位置上越來越沒有作為，帝王早已經有貶父親位的意思。

    太子娶了小妹後，父親在場上得意忘形，不僅帝王看不順眼，同僚間私下裏也頗有意見。

    現在父親幾乎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寧姨娘上，還讓他設法為妾室與前夫的賭鬼兒子謀位，

    以小見大，父親現在這樣的想法和做為，如若再放任下去，遲早給丞相府招來禍事。

    宋窈眼睛一亮，得出結論：“二哥終於決定要升了？”

    神經爹居高位，宋氏一脈和神經娘的娘家一脈也有許多族人在朝中當，本來就夠打眼，宋霖就一直不好再往上升。

    後來又嫁給太子，宋家更打眼了。

    宋霖要往更高的位置上走，宋家就得有差不多同等位置的人下臺，不然哪天一句功高震主的帽子扣下來，宋家就完了。

    宋霖：“嗯，所以要小妹你和殿下說說這事。”

    宋霖總不好親自和南宮燚談這種事，雖然是大舅哥和妹夫，但君臣始終有別。

    他去和太子說這事，太子未必會信，位高權重之人都有一個通病，疑心重。

    何況他和父親是父子，除了皇家哪有兒子想讓父親下臺的，所以這件事由小妹去說比他去找殿下開個口合適。

    “行！”宋窈答應得幹脆。

    心好得不得了，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太久了，早就盼著二哥能代替神經爹了！

    雖然刑部尚書不比丞相的位大，但總比讓神經爹待在丞相之位卻不幹丞相該幹的事，然後哪天被帝王看不順眼降罪罰整個宋家強吧？

    再來以後回這個娘家，也不用再做表麵功夫，阿姐和三哥在這個家也能待得舒心些。

    “哈哈！”

    想到這，宋窈就忍不住樂出聲。

    宋霖莞爾，無奈：“還不知道這事能不能，殿下會不會同意，這就樂上了？”

    宋婉一心專注醫，不懂朝堂上這些事，所以沒參與進來說什麽。

    宋燁懂啊，而且這事還關乎到他呢，重重一抱拳，低頭。

    架勢做的有模有樣，就差沒給宋窈磕一個：“小妹，三哥這輩子有沒有機會走仕途就靠你了！”

    丞相府都要變刑部尚書府了，那多一個人進場怎麽了。

    肩負重任的宋窈收起笑容，正：“我試試。”

    雖然知道南宮燚心悅自己，但畢竟事關朝堂政事，心裏多還是沒底，不敢拍板。

    時間轉瞬即逝，夜降臨。

    東宮，燈火通明。太子妃不在整座東宮變得冷清不，白日裏太子在外忙公務，回來後又到書房理公文一直待到現在。

    “吱呀。”

    門打開，南宮燚從書房裏出來，漆黑天幕上那高掛的圓月，彰顯著天已晚。

    收回眼，帶著人一路回了寢殿，在小廝的伺候下沐浴更後熄燈休息，半個時辰左右過去，卻輾轉難眠。

    ……

    太靜了，也太孤寂了些。

    他已經習慣每晚都有的存在，那是他等了十幾年才等來的。

    又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南宮燚睜開眼，著帷幔頂的狹長眸底半點睡意也無。

    起，上半穿半披的裏更加鬆垮，南宮燚就保持這樣一不的姿勢在床榻上靜靜好一陣。

    良久，重新躺下。

    隻不過換了位置，不是自己常睡的床榻外側，而是宋窈常睡的床榻裏側。不久之後，闔眸安睡。